“住手!住手!”遠處傳來一陣喲呵聲,又是數十名士兵在一名頭領打扮的人的帶領下,趕了過來。
那楊朝看見那頭領,原本因爲害怕而變得蒼白的臉恢復了一絲血色,而剛剛接回自己女兒的喬老頭頓時浮現了不忿和絕望的神情。
而反觀孫策和周瑜呢,孫策被陳任教導過,只要是廝殺的時候,眼前就應當只有敵人,所以根本沒有理會那些士兵。至於周瑜,在之前他早就看到這些士兵一直就呆在街尾的角落裡,這個楊朝之前鬧事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管的意思,而孫策動手的時候他們卻是反而開始往這邊趕了,只不過,可能是對那十來名壯漢有信心吧,根本沒想到孫策一瞬間就把那些壯漢斬殺了,見到孫策提着劍殺氣騰騰地站在楊朝面前,這才驚慌失措地急忙趕來。
“伯符!且慢動手!”周瑜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對着孫策說道,而眼角向着身後的幾個角落一瞄,便又轉過頭來。
周瑜說了話,孫策自然是聽自己這位足智多謀的兄弟的,長劍在手中挽了個劍花,便直接收入了劍鞘中,慢慢和周瑜度到那喬老頭的大門口,孫策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那些士兵和楊朝是一夥的,首要肯定是要保護這喬老頭一家人。
“楊爺!”那頭領是個大鬍子,滿臉的橫肉,就差在臉上寫上“我是壞人”這幾個字了,頭領帶着士兵小跑來到楊朝身邊,一衆士兵也是手握長槍圍住了孫策、周瑜等一干人。頭領則是立刻走到那已經嚇得站不穩的楊朝身邊,一臉獻媚地說道。
楊朝雖然之前被孫策的殺氣嚇得愣了,但此時已經緩過神了,看着那滿地的屍體,使勁嚥了口氣,心中一陣後怕,但看到那殺神已經被一干士兵用長槍圍住了,當即膽氣又回來了,指着孫策對那頭領喝道:“張頭領!你來得正好!這個定是官府通緝的殺人犯!你快快抓住他,死活不論!”
聽得楊朝的說話,周瑜微微一笑,而孫策則一皺眉頭,轉頭對着周瑜說道:“公瑾,你帶我來就是爲了看這個麼?”
周瑜不置可否,淡淡地說道:“雖然吳侯統領江東,但似乎在地方上,吳侯仍然是顧及不到啊!”
聽完周瑜的話,孫策先是感激地望了一眼自家的這位結拜兄弟,隨即轉頭望向前面那些有些猙獰地看着自己的楊朝、張頭領以及那些士兵,眼睛內閃過一道寒光,輕聲說道:“江東世家嗎?公瑾放心,這些傢伙長不了!”雖然孫策沒有說明他口中的“這些傢伙”所指何人,但周瑜卻是微微一笑。
孫策和周瑜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連他們身後的喬老頭和他的兩個女兒都沒有聽清楚,更不要說楊朝和張頭領了,在他們眼裡,孫策和周瑜交頭接耳說了幾句,估計見了正規士兵,害怕了,正在商量逃跑呢。兩人得意地笑了起來,楊朝想起剛纔自己的狼狽樣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兩個別想跑,今天小爺我要活剮了你們兩個膽大包天的小白臉!”
孫策原本就鐵青的臉,更加難看了,要是放在以前,孫策這個時候恐怕就要殺了過去了,不過好在陳任的教導讓孫策影響深刻,總算是讓孫策忍住了那股衝動。只見孫策舉起雙手,在空中一拍掌,就聽見嚯嚯幾聲,無數道黑影閃過,無論是那些士兵還是楊朝和張頭領,沒有一人例外,在他們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
那喬老頭和一衆家人只覺眼前一花,便看見那些本來凶神惡煞的士兵個個都臉色發白,在他們的身後,無一例外多出了一名黑衣男子,手拿着匕首指着那些士兵的脖子。此外還多出了十來名黑衣人,正跪在那救他們的紅袍少年面前。
“屬下零號!參見大公子!”帶頭的一名黑衣人,長相平庸,身形卻是很高,就算是跪在地上也要比其他人要高出許多。此人正是前番在荊州負責刺殺蔡氏,並因此被提拔的殺手零號。
孫策和周瑜都點了點頭,對這批人的身手很是滿意。孫策作爲孫堅的繼承人,外出又怎麼會孤身一人,在他的身邊早就安插了蛇部的高手護衛,周瑜也正是因爲這點,才放任孫策行動,而絲毫不擔心。
“大公子!這些人如何處理?”零號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在望向那些被手下制住的人時,好像是在看一件件物品。
孫策眼睛露出一絲寒光,很想讓零號就這麼殺了這些爲禍的惡霸和兵痞,但是在腦海中一沉思,便知道這些人還不能殺,這些人留着還有用處,隨即便對零號說道:“全部押起來!”
“喏!”零號應下孫策的命令,沒有半點遲疑,一揮手,那些制住敵人的黑衣人同時舉手就敲在了面前人的後腦,直接把他們都敲暈了。
“大公子!屬下等告退!”
在得到孫策點頭同意後,零號便帶着那幫黑衣人直接閃身離開,連那些揹着士兵的人都沒有半點動作緩慢的跡象,那些擺放在大街上的屍體也被清除得乾乾淨淨,看得孫策和周瑜又是一陣讚賞的模樣。
一時間,原本熱熱鬧鬧的大街上變得空蕩蕩的,只餘下孫策、周瑜以及喬老頭一家人,剩下一些膽大的百姓正在街尾偷偷看着。孫策、周瑜自然不是和他們去計較什麼,喬老頭在家僕的攙扶下,站起了身,衝着孫策和周瑜兩人一拜,說道:“多謝二位解救,不然老朽此番難逃家破人亡之禍啊!”
這喬老頭倒是沒有誇張,被楊朝這番欺辱,喬老頭只能和他拼到底了,以喬老頭的家底和江東世家顧家去拼,那是肯定不夠瞧,結果只能是家破人亡一條路。不過喬老頭也是曾經做過官的人,看出這兩名年輕人絕非尋常人家的少爺公子,若是能夠拉上這層關係,以後倒是不用害怕顧家了。
想到此處,喬老頭對着孫策、周瑜說道:“二位大恩無以爲報,還請二位恩人到寒舍一坐!”
孫策一想,正好可以從這喬家探探顧家在廬江的勢力如何,也就同意了,當下和周瑜便在喬老頭熱情的寒暄中走進了喬府。而喬老頭的兩個女兒,此刻雖然依舊帶着紅巾,但在那薄薄的紅巾下,兩雙美目正閃閃發光地盯着前面進府的那兩道英拔的身影。
待幾人都進了喬府,大街上算是徹底冷清下來,只餘下一些竊竊的私語在街頭街尾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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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在建鄴城陳府內,就在陳府的一間很普通的柴房的下方,正是陳任修建的秘密牢房。
經過了幾天和黃月英、貂蟬親親我我的舒心日子,儘管有多麼不願意,但陳任還是開始了他的工作。而第一個工作,自然是審訊那三名膽敢破壞陳任婚宴的刺客。
“啊——!”一聲聲悽慘的呼喊聲響起,給陰森森的牢房也憑添了幾許陰晦。
只見當日刺殺孫堅的其中一名刺客兩腿被綁在長凳上,上半身則是被固定在牆上不得動彈,在他的腳後跟處,正被一塊塊的方塊石頭架起。此時這名刺客已經是一頭的冷汗,臉色蒼白,不時嘶嘶地吸着冷氣,整個臉因爲劇烈的疼痛而有些不聽使喚的顫抖。
陳任陰沉着臉看着那已經在開口求饒的刺客,滿臉的不屑。在陳任後世熟知的一段歷史中,連一些女子都能承受對許多這樣的酷刑,而且還有許多無名英雄更是面對酷刑而面不改色。這丫的一個大男人,剛抓來的時候裝得就跟硬漢似得,這才上了一個刑就吃不住了,讓陳任不由得鄙視他。
“把他擡下去,換下一個上來!”陳任的聲音也是一樣的生硬冰冷,讓身邊幫忙的軍士聽到後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陳任看了一眼身邊記錄官記錄的口供,眼中暴出一陣陣寒光,其實不用找下一個刺客對口供,陳任也相信那名刺客說的是實話,幕後指使者的身份在刺客行刺的當天陳任就猜出來了,不過爲了證據確鑿,這必要的比對還是要的。
剛剛那個刺客是被甘寧擒住的,只有雙手和胸口受了傷,所以陳任使用老虎凳對他有作用。接下來兩個都是被陳任打傷的,雙手雙腳都斷掉了,老虎凳顯然沒有用了。陳任對一旁的軍士吩咐了幾句,那名軍士便點頭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兩名獄卒便架着已經是完全不能站立行走的刺客來到審訊房,而此時之前被陳任吩咐的軍士也進來了,向着陳任一抱拳,便將手中的物件獻了上來,卻是十來根又薄又長的竹片。陳任伸手抓過那十來根竹片,轉頭望向那名已經被架好的刺客,陰測測地一笑。
“啊——!”一聲慘叫從審訊房內傳出,卻是怎麼也傳不出厚厚地泥土,只能在陰暗的地下牢房內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