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開戰前一直誇口要斬下陳任首級,但黃巾軍的大將李基不是傻瓜,也曉得能夠闖出那麼大名頭的陳任絕對不是他這種二流武將所能夠對付的了的。黃巾軍也不是一支善於陣前單挑的軍隊,沒有太多名堂,就是直接按照陣型向着對面的敵人攻過來。
不過這點陳任自然是早就猜到了,長劍一揮,兩翼的雷雨騎在趙雲的帶領下開始衝向了敵軍。不過這次衝擊卻不是爲了展示騎兵的衝擊力,就在距離對方軍陣還有百步距離的時候,趙雲忽然一揮手中的長槍,雷雨騎開始分別向着兩邊開始側滑而行,正當黃巾軍的將領們都以爲這支騎兵是懼怕人多勢衆的黃巾軍而臨陣退縮時。一陣陣烏黑的箭雨從那些騎兵的手中發出,直接把他們的笑聲給掐斷了。
正是雷雨騎的看門絕技騎射!此時雷雨騎的騎射術比起前幾個月演練的時候更加純熟了,經過了徐州之戰的洗禮,這些騎兵也算是見過血了,他們的箭矢更加的犀利。在這數輪箭雨落下之後,黃巾軍的方形陣頓時變得殘缺不全,至少少去了三萬餘人。
這時就體現出將領水平的差異來,黃巾軍的將領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些奔襲而過的騎兵,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要用弓箭手反擊的時候,雷雨騎已經夾着勝利的果實絕塵而回。
“哈哈哈哈!”看着剛剛交手,就讓對方吃了這麼大一個啞巴虧,陳任很沒有氣質的哈哈大笑起來,雖然三萬餘人減員,對於對方三十萬大軍來說可能算不上什麼,但是這樣確實大大打擊了對方士兵的氣勢。黃巾軍最大的一個優勢,並不是它的數量,而是被宗教洗腦的士兵那種忘乎生死的氣勢。陳任在謀劃對付黃巾軍的戰略時,首先考慮的,就是要打擊黃巾軍的氣勢,如今已經是完成了一半。
“可惡啊!”黃巾軍大將李基被趙雲這種打了就跑的戰術給氣壞了,揮舞着手中的馬鞭,高聲吼叫道:“前進!快速前進!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就在雷雨騎已經奔回軍陣當中,丁奉已經開始下令手下的飛星營彎弓搭箭準備了,現在飛星營列出的陣型是連射陣型,因爲這種陣型的射程要比齊射陣型的射程要遠得多,而且在快速殺傷對方的效率上也要快上許多。
“穩住!穩住!”丁奉的雙眼緊緊盯着黃巾軍最前面的士兵,心中默默地計算射程,忽然一聲喝:“射!”
隨着丁奉的這一聲暴喝,他身後數千支箭矢飛奔而去,而丁奉身後的幾支箭矢,乾脆就是擦着丁奉兩邊的臉頰飛出去的。
箭矢如流星一般射向了對面的黃巾軍,頓時數千名黃巾軍就彷彿被收割的稻麥一般整齊地倒下了。不過雖然驚歎對方弓箭手的準確度和射程,但黃巾軍的將領們還是命令士兵們繼續向前衝,在他們的習慣思維中,弓箭手再強,但也控制不了人數衆多的對手靠近,畢竟彎弓搭箭都是要有一定時間的,在這個時間內,黃巾軍完全可以把距離一步步縮短,況且對方一次性也只能射殺數千人而已,黃巾軍什麼都不比,就是人多!。
但是,黃巾軍的將領們卻不知道,眼前的這種弓箭手部隊,卻是與別不同,就在他們驅使士兵向前衝擊的話音還未落下,又是一排整齊的箭矢向自己的部隊射來,轉瞬間,又是數千名士兵倒下了。
丁奉和他的飛星營沒有絲毫停留,一排射手射完後飛快的向後撤去,緊接着下一排射手已經準備完畢,這種連射已經不同於這個時代其他弓箭手部隊的連射方法。弓箭手部隊,這種被人們一向視爲守城和伏擊用的兵種,在陳任的手上開始成爲一種不遜於騎兵的攻擊武器。
很好!陳任緊緊地握了握拳頭,或許你黃巾軍對上其他軍隊,也算得上是精銳之師,但是碰上我陳任訓練出來的軍隊,照樣要吃癟!
一直跟在李基身後的大將燕飛皺起了眉頭,這種局勢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雖然數千名士兵對於三十萬大軍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這種弓箭攻擊下,只怕損失的就不止是數千人了。包括剛剛對方騎兵那種神奇的射術,現在損失在對方箭矢之下的黃巾軍只怕已經有五萬餘人了,這已經是黃巾軍整個軍隊總數的七分之一了,而且現在還根本沒有靠近對方。
燕飛當即縱馬來到李基身邊,在李基耳邊俯身說了幾句,李基這才從剛剛的衝動中平復下來,兩人一商量,立刻下令,位於正中央的黃巾軍全部向兩邊靠攏,直接躲過中央弓箭手的攻擊,而是從兩翼開始攻擊。
顯然黃巾軍的變陣被陳任看在眼裡,陳任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黃巾軍中還是有些人才的啊!竟能夠最終懸崖勒馬,不過陳任卻沒有因爲對方的變陣而驚慌,他在謀劃戰略的時候,又怎麼會一成不變呢?看着對方兩翼因爲過於集中兵力而顯得有些擁擠變形的陣型,陳任嘴角再次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高舉起右手,打了一個手勢。
“雷雨騎!”剛剛擺好陣型的趙雲一看到陳任的手勢,立刻再次高舉起長槍,喝道。所有的雷雨騎的騎兵們都緊隨着奔出的將領,迅猛的向着對方那擁擠的兩翼開始衝刺。而後面一直待命的龍將營也開始緊跟着雷雨騎的馬蹄快步前進。
“快!快!準備防禦!舉盾!舉盾!”一看見剛剛宛如幽靈般的騎兵再次襲來,本來想召集弓箭手還擊的黃巾軍,卻發現因爲軍隊過分擁擠而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阻擊,只有下令舉盾防禦對方的騎射攻擊。
不過這次黃巾軍卻是估計錯誤了,雷雨騎這次要進行的不是剛剛的騎射攻擊,只見所有的雷雨騎在趙雲的帶領下,加快了速度,直接朝着黃巾軍的陣型中刺來。
這是雙方自交戰一來第一次短兵交接,但是很可惜的是,因爲黃巾軍將領的錯誤判斷,高舉盾牌的黃巾軍,對上奔馳而來的迅猛騎兵,只能成爲一場一邊倒的屠殺。雖然黃巾軍的士兵們有盾牌做防禦,但面對速度極快的騎兵的衝擊力,盾牌的防禦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無數黃巾軍被馬蹄踐踏,還有許多士兵被直接撞飛了,但是更多的黃巾軍士兵則是死在騎兵們的長槍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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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騎兵們也不是毫無損失,畢竟他們面對的是那些置生死於外,被宗教洗腦了的狂熱士兵,有一部分騎兵在奔馳過程中,被那些拼命撲過來的黃巾軍撲下了馬,雖然這些騎兵就算是下了馬也是身手不錯的士兵,但沒有了坐騎的衝擊,面對數百倍於自己的敵人,還是丟去了性命。不過這種情況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的騎兵都成功地衝進了敵軍的陣型,並且在將領的帶領下,趁着衝擊力還沒有完全消失,再次從兩旁衝了出來,就像是在對方的兩翼畫了兩個漂亮的弧線。
那些躲過了雷雨騎的黃巾軍士兵卻並不代表他們就逃過了一劫,面對他們的,是新軍當中最強的部隊,龍將營!
還未等這些劫後餘生的黃巾軍士兵望向雷雨騎的恐懼眼神收回,一排排鋒利的長槍再次衝擊向他們的身體。龍將營分成前後兩排,面對着黃巾軍,雙目赤紅地反覆做着刺出,收回,再刺出,再收回。一排排黃巾軍的士兵連反擊的力量都使不出,就倒在了龍將營的槍下。兩邊的龍將營就好像是兩臺巨大的絞肉機一般,瘋狂地吞噬着黃巾軍士兵的生命。
“這樣下去不行!”眼睛也變得通紅的李基和燕飛相互看了看,不過他們卻不像是充滿鬥志的戰士,倒像是兩名輸紅了眼的賭徒。僅僅是目測,黃巾軍已經至少損失了十萬之衆,一下就縮水了三分之一。而對方呢,卻只是付出了數百名騎兵以及一些箭矢的代價。
“只有撤退了!”李基看見仍在被龍將營吞噬的軍隊,已經完全喪失了鬥志。
“不行!不能撤退!強攻!給我頂回去!”一旁的燕飛卻是很堅決地反對李基的主張,現在撤退,就意味着之前爲了衝擊對方陣型所承受的犧牲全都白費了,而且對黃巾軍來說,士氣也會因此而降到低點。目前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向前衝!對方的槍陣雖然厲害,但畢竟士兵的力氣是有限的,就是拿命去填,也要衝垮對方的防線。
“難道就看着天軍就這麼被漢軍給屠殺嗎?不行!德公之前已經是任命我爲主帥,我決定撤退!”李基粗着脖子吼道。
陳任看着對面軍中在爭執的兩將,眯起了眼睛,剛剛似乎就是那中年將領的緣故,才使得黃巾軍臨時換陣的吧,很正確的判斷呢!陳任立刻從馬背上拿起了爲他特製的鐵胎弓箭,瞄準那中年將領便射了過去。正是因爲他是黃巾軍中少有的指揮人才,所以才留他不得!這就是戰爭,沒有什麼正義和規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