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陵城外,一隊隊兵卒正快步走出城門。?~城門下方,董訪躬身說道:“主公儘管放心,訪雖不如兄長與衆位將軍,但替主公監視兗州一舉一動卻也足夠”
“有樊謀在此,堯如何會不放心。”甄堯笑着點頭回應,如今曹操已經離開冀州,自己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想到此甄堯遙視西面,那裡將是此戰的終結。
當大部分兵馬都涌出城後,甄堯低喝一聲,胯下戰馬也隨之奔馳,身後跟着的便是徐晃、甄猛二將。雖然魏郡有張飛相助已經不會有失,但想要早日結束戰事,還得大軍壓境。
甄堯動兵的消息完全沒有絲毫隱瞞,一日後袁軍便知道了這個消息。得到消息後,便是荀諶也不得不出言勸道:“主公,如今戰機已失,只能撤回汜水,另做他謀”言語中滿是苦澀,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還是離自己與主公遠去。日後想要獲此戰機,不知還要等多久。
“主公,撤兵吧。”這一次郭圖等人也不再內訌了,甄堯大軍都要逼近了,再留下去,那不是重蹈當年覆轍嗎。一個個的先後相勸,即使文丑還想爲顏良報仇而請命,袁紹也不再搭理他,半日後,袁紹終於下定決心,從魏郡撤出。
“這袁紹倒是有了長進,這時候居然說撤就撤。”鄴城內,李歷聽着麾下探哨來報,摸了摸脣上鬍鬚,開口道:“比之當年的優柔寡斷,卻是更難對付了。”
“要不我領兵再前去追擊?”張飛雖然連日趕路又兼鏖戰,但卻看不出幾分疲憊,眼中厲芒閃爍,冷聲說道:“我想袁本初斷然是想不到我會在此刻追擊,說不得又能大勝一場。”
“益德不可輕視於他。?~”張頜頓時擺手:“這幾日頜也有所察覺,袁紹比之以往似乎變通了許多,安知他不曾留下後手?何況益德不累,麾下一衆騎兵戰馬都已經不堪重負,強行動兵只會適得其反,不如索性大方點,就讓他走吧。”
一旁李歷點頭說道:“儁乂所言不差,且不說追擊能否得勝,便是勝了,對我等,對主公也並非善事。你等別忘了,董卓依舊在三輔盤桓,若是袁紹兵馬損失乾淨,必然會使董賊東進,到時主公與董卓之間將不再有隔離,這對主公並非好事。”
“唉,算他袁紹好運”張飛沉悶的低喝一聲,極其不甘心的放下了出兵追擊的打算。
兩日後甄堯領麾下兵馬入鄴城,當得知袁紹領兵退出冀州的消息後,也是無奈搖頭。將李歷的那番言論記下,甄堯也十分欣賞。要知道,郭嘉曾今給他的戰略目標就是,先穩冀州,再納青州,隨之轉戰幽、並,然後纔是謀圖司隸與涼州,以達到稱霸半壁江山的目標。
而郭嘉所預定的目標與李歷所說何其相似,甄堯現在是越來越看重這位原本歷史上完全沒有留下名氣的人物。同時也加派人手去探查李歷的過往,這種人纔是誰培育出來的,他甄堯必須要搞清楚才能睡的安穩。
袁紹離開冀州,此刻大漢恰好進入深秋。秋季的糧食收割下來,卻是源源不斷的送往渤海、河間、安平等地,這三郡都是收納青州荒民最多的郡地。荒民第一年完全沒有任何食物來源,自然得靠甄堯去養他們。
冬季將至,大軍卻是不好在外流連。在鄴城呆了沒多久與甄霸會合後,甄堯終於踏上回歸毋極的道路。冀州這一場大戰,雖然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但甄堯依舊後怕的很。若非袁家兩兄弟有間隙,若非張飛在青州戰場上的靈活多變,或許自己真的保不住這來之不易的地盤。?~
不管如何,這一仗甄堯以一敵三,依舊是贏了。向大漢展示他的能力與冀州的實力,原本並不看好甄堯的大族也一個個的冒頭,趁着年關,派遣家中的年輕一輩,一個個的前往毋極。
冀州戰事結束,但兗州的亂戰纔剛剛開始。張勳兵圍定陶,紀靈也將山陽郡內除去昌邑以外的縣城先後攻克,如今昌邑已是被其完全孤立。
而此刻回兵兗州的曹操卻在東郡停步,已經處於劣勢的他已經不能輕易動兵,若是輕易動兵,必然會遭到毀滅的打擊。此刻曹操卻是羨慕起甄堯,麾下兵馬雄壯,卻多數精銳,往往能夠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
“太守回來了,太守又打勝仗了”這一聲聲歡呼似乎十分詫異,不少近日才搬來毋極的居民不明所以,毋極哪來的太守?不是一直都是州牧所住城池嗎?不理解自然是開口詢問,一旁的熱心百姓笑着開口道:“瞧你這摸樣似乎城的吧,我們毋極只有一個太守,那就是甄家公子”
“可甄公子如今不已經是州牧了嗎?”一旁行商來此中年漢子不解問道。
“嘿嘿。”毋極的原住民一陣鬨笑:“甄公子雖然是冀州州牧,但在我們心中,他就是逢戰必勝,守護着毋極的中山太守”
“這樣?”一旁幾位纔來毋極不久的商賈之人詫異之時卻也連連點頭,怪不得毋極如此繁華,在百姓心中,那年輕的州牧已經是守護這一方土地的的神明瞭嗎
“點聲,太守要過來了”這時前方的百姓回過頭來不滿的瞪了瞪幾位外來商賈,同時很快的將視線往前移,在那,是這次保全冀州得勝歸來的甄堯以及身後的千萬將士。
聽着身邊百姓的歡呼,看着他們眼中的崇敬與喜悅,回到城中的甄堯自然沒有不開心的理由。從戰馬上躍下,一路行來與城內百姓招手示意,令甄堯不禁想起前世的那些大人物,似乎都沒有自己這麼大的排場啊。
帶着一干文武來到太守府,當日夜晚的接風酒宴自然是免不了的。看着座下滿是大漢俊傑,甄堯臉上的笑容就不曾斷過。這其中有張飛等老面孔,同時也有剛加入冀州勢力的管亥與名爲周倉的粗臉大漢。
管亥是張飛親自收降的,跟着甄霸一同面見了甄堯後,甄堯卻是滿意點頭。自己帳下上將不缺,但中層將領卻沒幾個,管亥雖然不能大用,但充當一軍先鋒已是足夠。
而周倉的投靠卻有些戲劇化了,他原本是請山賊中大頭目周衝的弟弟,周衝被俘後,自然也就跟着成了階下囚。可一次偶然的探營,卻讓閔純發覺到了他的不同,至少武藝就完全勝過他那兄長周衝。
有了管亥的先例,閔純當即就把周倉也領了出來。但兩人都是初降賊將,按規矩必須得來甄堯面前參拜,閔純即便想把周倉留在渤海當助手也不行。
甄堯在見到周倉後,雖然驚奇一個沒有歷史跟腳的傢伙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但天下同名者何其多,自然也就不多做追究,並將周倉留於身邊,或許這個周倉並非是那個歷史上給關二爺提刀的傢伙呢。
將心底雜念拋開,廳內不知何時已經揚起了一陣琴音。這琴音甄堯再熟悉不過了,除了蔡琰,整個毋極就找不出第二個如此出色的樂家。擡頭望去,只見廳堂中央已經架上了焦尾琴,而蔡琰的十指,早已隨着曲調的悠揚而開始不停的撥弄。
有曲自然得有舞相伴,幾名舞姬隨着音律踩着碎步徐徐穿過側門來到宴客廳堂,幾名舞姬將蔡琰給包圍在內,寬大的衣袖隨着樂聲擺動,卻是給這場接風宴會平添了幾許樂趣。
而就在衆人陶醉於蔡琰的琴音時,一位身着紫紅大袍,頭戴貂嬋冠的女子踩踏着舞步走入廳堂。一顰一笑之間,卻是將廳內衆多男性的眼球吸引至自己身周。
“貂嬋、蔡琰今日是怎麼了?怎麼會一個跑來獻曲,一個獻舞?”甄堯心底納悶想着,他可沒有讓二女前來助興,而以往甄堯擺宴卻也沒見這兩人如此舉動。
一曲舞畢,貂嬋徐徐走至甄堯案桌前,爲甄堯斟上一杯佳釀後,低聲說道:“奴家恭賀州牧,凱旋而歸”
而此刻蔡琰也起身說道:“妹妹恭祝兄長得勝歸來。”
“好,好,二位辛苦了,辛苦了。”甄堯接過酒樽一飲而盡,當即爽朗笑道。雖然不明白二女今日的轉變,但這不妨礙甄堯心情舒暢。
貂嬋二女倒是懂得禮數,獻過曲舞后便迅速離開廳堂,只留下幾縷飄香,證明此地方纔有兩位佳麗停足。管亥摸着腦袋,第一次參與這等酒宴的他起初是十分不適應的,但看見貂嬋二女後卻是眼睛都直了,口中分明呢喃道:“賊娘皮的,這兩娘子,生的真好看。”
“咳,咳,別亂說話。”管亥雖是無心之言,一旁的甄霸聽着卻心底一驚,蔡琰二女什麼身份?當即拉過管亥的大光頭,開口道:“你不可胡言亂語,這兩女子與主公關係匪淺,日後當是你我主母,可千萬別有其他念想。”
“啊”管亥聽罷雙眼一瞪,在他想來誰要是能娶一位回家就不得了了,沒想兩人都是自家主公的。當即擡頭望了望甄堯,點頭道:“主公果然厲害,某家卻是沒這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