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袁紹面色鐵青的走出大帳時,帳外正圍着一圈人,正是其餘十幾位刺史、太守,他們對裡面談話內容可都是好奇的緊呢,就連甄堯也毫不例外,混在人羣中想一窺究竟。
袁紹掃了眼身前衆人,將聖旨傳至韓馥手中,開口道:“你們自己看吧,這是聖旨。”
就在韓馥想要打開聖旨看的時候,李肅也跟着走了出來,走出大帳的李肅似乎一點沒有勸說失敗的苦惱,看了看擠作一團的人羣,對着孫堅開口道:“孫太守,肅也有些話,想與你說,可否移步帳內?”
孫堅眉頭一皺,點點頭與其一同走入大帳,就在孫堅兩人走後,韓馥將聖旨打開,細細讀了一遍,話語雖輕,但周圍十幾人都聽個清清楚楚,暗自咂舌董卓大手筆的同時也對袁紹的態度躊躇,好在袁紹一出來就把聖旨給了衆人,所以即便看到董卓開出高價碼也是相信袁紹會盟決心的。
甄堯聽完韓馥唸叨,心底暗自想着:“袁紹倒是一點也不糊塗,若是這封聖旨晚一日公佈出來,恐怕在場衆諸侯就得對他起疑心了。”
相比之前帳內袁紹與李肅沉悶的對話,孫堅的嗓子也就大許多了,毫無一點顧忌的大喝道:“董賊之女豈能配得上我家虎子?你且告訴你家主公,我孫堅必將打破汜水關,將其擒殺!”
孫堅的話音傳出,就看見大帳外的帷簾被掀起,怒氣衝衝的孫堅和滿臉尷尬神色的李肅一同走了出來。李肅不愧是董卓帳下第一說客,當他走出帳外,臉上早已沒有尷尬,帶着一臉笑容開口問道:“不知各位中,誰是中山太守?”
甄堯聽到李肅還要找自己,詫異開口道:“我便是甄堯,有何見教?”
李肅拱了拱手,前面兩次勸說都失敗了,如今他只能指望甄堯這邊有所收穫。跟了董卓這麼多年,他也清楚自家主公的秉性,若能讓甄堯將其小妹送入洛陽,即便在孫堅兩人那失敗了,自家主公也不會對自己多做責罰。
見李肅似乎也是想和自己獨談,甄堯擺手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這沒什麼秘密可言。”
李肅面色一滯,低聲道:“太守年少勇武,素十分佩服。且聽聞太守有一妹”說到這李肅還特意聽了停,看着甄堯似乎並沒發怒了跡象才繼續開口:“我家主公乃當朝相國,若能”
“你是爲董卓向我說媒來了?”甄堯倒沒出言大喝,可誰又知道甄堯此刻已經是起了殺意,冷冷的開口:“董卓**天子**不夠,還看上了我妹?今日我就讓董卓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打主意的!”
此話說完,甄儼迅速拔出腰間佩劍,眼看這一劍就是要往李肅的腦袋上砍去。李肅武藝雖然不差,但他從沒想過自己作爲天子使臣來此會有人想殺他,見甄堯手中寶劍落下時,還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不知躲閃。
“叮!”出手的是孫堅,在場十幾位諸侯也只有孫堅有這份眼裡和本事能夠在甄堯拔劍出手後,後發制人的將其擋下。李肅看着離自己不過一拳之隔的兩把利劍,額頭冷汗幾乎瞬間將後背內衣浸溼,擡起顫抖的右手,指着甄堯道:“你,你竟敢對本使動武?”
甄堯卻是沒管眼前的李肅,看着突然冒出擋下自己的孫堅,冷聲道:“文臺,這是要攔我?”甄堯說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張飛便來到孫堅身旁,手中長矛已經直指江東猛虎。
“爾敢!”張飛這一動,孫堅身後的孫策也抽出腰間寶刀,對上了張飛。緊跟在孫策之後,祖茂和黃蓋也拔出刀刃。
“都退下,把武器收了。”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倒是孫堅最爲淡然,對着甄堯輕輕搖頭,開口道:“此人雖可惡,但今日卻殺他不得,若能殺之前在大帳內孫堅早就結果了他性命。殺了天子使臣,我等與反賊何異?甄兄還需三思!”
其餘諸侯看戲正看的熱鬧,對他們而言可是巴不得甄堯把李肅殺了,這樣既能打擊董卓的囂張氣焰,又可以讓甄堯背上污點,特別是袁術,他最是希望甄堯動手了。好在其中也有不是看熱鬧的,曹操見此上前說道:“文臺所言甚是,甄兄且慢動手,先留此人一命。”
“今日看在衆位面上,我不殺他。”甄堯將自己的寶劍收回鞘中,沉聲道:“可就讓他這麼走出去,恐怕日後還有人會打我家小妹的主意。益德,將其左耳砍了,扔出營外!”
“諾!”張飛早就想動手了,此刻雖然對手不是孫堅,但好歹可以開開刀葷,一把抓過尚在爲自己保住性命而慶幸的李肅,拖着便往營寨出口走去。
甄堯如此決定,孫堅與曹操只得搖頭苦笑,心道到底是年歲小了,只想逞一時之痛快,如此行徑一旦傳開,甄堯後面的路可就難走了。
甄堯看兩人神色便知道孫堅在想什麼,對此他倒是十分不在意,當初討黃巾時,他連張角閨女都在城下殺了,還有何事他做不出來?至於會遭人病垢,甄堯更是不擔心,哪一個成名之人不是譭譽參半的,他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此刻大營外,李肅捂着自己左耳根,厲聲喝道:“甄家小子你記着,這筆賬我一定會找你討回來!”厲聲過後,卻是張飛的大笑聲傳入兵營。
片刻後,還未散去的諸侯便看見張飛提着染血的長矛走了過來,在甄堯面前抱拳道:“回稟主公,事已辦妥,那半隻耳朵讓李肅自己從地裡撿了回去,相比他是要天天對着耳朵痛哭了。”
甄堯緩緩點頭,轉向看着袁紹開口道:“諸公若無其他事要說,堯就回自己大帳休息了。”
甄堯一走,周圍十幾人也沒了再呆下去的興趣,一個個的拱手告辭,不是回自己大帳內再繼續吃喝,便是回去睡覺,秋季的涼風吹來,總能讓人睡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