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和陸翔細細聽着藍火的講解,淩統也洗耳恭聽,對這位新主公的計謀愈加佩服,就連魯肅也假裝沒有關注地傾聽。
“不過,即便陸遜識破了虎林的假象也無所謂。”藍火淡淡地說,“因爲從一開始,虎林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計策,我也說了,那只是我臨時起意而已。”
“難道大哥還有別的妙計?可爲什麼我們都沒察覺大哥曾使用了這個計策啊?”陸翔皺起眉頭,怎麼想也想不到藍火何時對江東用過什麼計謀,但聽藍火的話意,好像陸遜已然中計了一般。
藍火雙眼微微聚起神色:“我已經使出這一計策了。”
淩統臉上是驚駭,魯肅臉上是震驚,前者無法理解也就沒什麼好驚奇的了,可頭腦超凡的魯肅竟也是一塌糊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管陸遜怎樣做出對策,勢必會有一場他我間的戰鬥。而那場戰鬥就在前些日打響了,由甘寧帶領的七千大軍與我六千大軍在原野上發生激戰。”藍火慢條斯理地說,“我們的兵器以壓倒性優勢擊破敵軍,在預料的必然性之下,甘寧撤退了。”
似乎重點要出現了,幾人的表情也謹慎起來,生怕漏掉藍火話中的某個細節。
藍火繼續說:“甘寧慘敗的消息必會傳到陸遜那裡,而陸遜得知我軍兵鋒之威時,那他要如何做呢。假使堅守建業那就是坐以待斃,雖能多活些時日,但結局無可厚非即是死路一條。”
“那陸遜要……”陸翔問。
藍火道:“還有一個選擇,陸遜全軍出動來在原野上會戰我軍,這樣雖看起來似飛蛾撲火,但終究有機會博得一線生機。憑藉陸遜的爲人,他絕不會選擇能多活但必敗的路,而是會選擇賭命的一戰。”
“地獄和天堂之間,懦夫會邁進安樂的通道進入萬劫不復的地獄,英雄則會邁進狂暴的通道進入鳥語花香的天堂。”藍火補充道。
魯肅閉上眼睛,他也明白陸遜的爲人,再加上藍火剛剛的分析,魯肅也認爲陸遜會傾巢而出,心道決定江東命運的時刻到來了。
淩統思考着什麼沒有說話。
吳飛說道:“那這樣說來,陸遜不會已經在趕往涇縣的路上了吧!”
“恩,差不多我們的大戰來臨了。”藍火微微一笑,眼裡的色彩如同穿越空間的隱光看向東面。
藍火帶着大軍八千在原野上加固加大了營寨,等待不久後的大戰。剩餘的兩千軍負責駐守新都以及押運糧草。
與此同時,涇縣也迎來了新的一天。
甘寧站在城門前,遙看着遠方正逐漸走進的軍隊,軍隊的旗幟上寫有“陸”字,毫無疑問,陸遜的三千精銳到達了。
“哼,腐儒!你來了有個屁用,直接把軍隊派來不就得了!”甘寧自語道,很不高興陸遜也會親自到,在甘寧看來,陸遜來不來都是一樣的,甚至陸遜來了會幫倒忙。
“甘將軍辛苦了!”陳武率先騎馬到甘寧跟前拱手道。
甘寧哈哈一笑:“子烈哪裡的話,快快進城與我痛飲一杯!我也爲你接接風!”
對也到跟前的陸遜甘寧是理都不理,陸遜也沒在意,直接領軍進了城。
大廳中,陸遜坐於首座,與座下的諸位將軍們敬酒示意。
諸將中甘寧陳武爲最強,其次就都是差不多的將領了,江東往日的猛將們死的死,抓的抓,力量一日不如一日。
“大都督難道就決定用所有人馬直接與那藍火一戰?”甘寧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陸遜點點頭:“不錯,這正是我接下來的對策。”
“咣噹!”當着衆人的面甘寧站起身猛地砸下酒杯,臉色異常難看。
陸遜一愣,旋即皺起眉頭:“甘將軍,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上司,不要過於無禮!”
甘寧很生氣地指着陸遜厲聲道:“你莫非是不知道那藍軍的厲害?竟打算直接用我們所有的人馬硬抗藍軍!你這是讓將士們去自殺!我怎能不氣!”
“我當然知道藍軍打造出了新的兵器,兵力大增。可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拼他個魚死網破。若甘將軍有其他好的辦法,可以說出來,感覺有用的話我也會一試。”陸遜口氣平靜,沒因甘寧的過激行爲而有任何的反常。
“狗屁!”甘寧吐了口痰,“我要有什麼計策,還用你這個大都督做什麼!?我看你根本就是腐儒一個,什麼謀略都不懂!最後害得我們全軍覆沒爲止!”
“放肆!”陸遜重重拍了下桌子,“我看你全無將我這大都督放在眼裡!甘寧,你若是貪生怕死不敢再上戰場,我可以批准你留在涇縣,但你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多番辱罵於我,現在是江東危難之時,我們沒有功夫去做抗藍之外的事情!”
衆人很罕見於陸遜此時的失態。
甘寧瞪大眼睛:“什麼!?你說我貪生怕死!我甘寧一來不懼生死,二來殺敵如麻!好!好!既然是大都督的命令,那我也不管什麼將士們的損傷不損傷了!打就打!我也不打算能活着從戰場上回來!哼!”說完轉身氣沖沖朝外走去。
走至門口的時候,甘寧忽的轉過頭來陰沉地說:“若我到時發現有臨陣脫逃之輩!不論那人是誰,我都會毫不客氣地將其斬殺!”眼睛主要是對着陸遜,很明顯,甘寧認爲陸遜就是那種大難之前只會自保的人。
陸遜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不可察覺地露出絲淡笑。
陳武有些擔憂地問道:“大都督?甘將軍他……”
“不用去管他,先喝酒吧。”陸遜擡起手打斷了陳武的話說。
幾天的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涇縣與新都之間,兩座營寨相距五十里互相對峙。一方是爲數八千的藍火軍,一方是同樣爲數八千的江東軍。(甘寧帶七千損失了兩千,剩五千,陸遜帶來三千)雙方大軍早已整軍待發,每個士兵都做好了戰死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