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洛陽之時,只不過是有三五人前來相送。
畢竟不是真正太守,在不少人心中,衛濤就算有才,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夠做到頂尖,如今還當不得重視。
當然,有着三百人,還有着張遼、典韋相助,在衛濤看來自己的班底已經初步建立,如今又是新得根基,自然不同以往。
“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何況這一任太守之職?如今我既然是得到了這一個機會,自然不會放手,各個世家底蘊的確雄厚,但我佔得先機,同樣不會落後多少。”
不知道爲何,衛濤心中頓時就是涌起了一股特別的情緒。
常山,在東漢末年,也不過就是一個尋常地名而已,但在後世人眼中卻是一個極爲重要的地方。
因爲這地方有一個人。
常山趙子龍,一個在《三國演義》當中幾乎完美的‘常勝將軍’趙雲。
衛濤沒有太多的英雄主義情節,但衛濤這個時候卻是最爲需要人才的時候。
陳留衛家雖然豪富,但也只是提供一些資助而已,自己雖然屢立戰功,名聲廣揚,但在世人眼中也不過就是後起之輩。
想要得到他人主動投靠,那是根本不大可能之事。
就是連自己主動延請,那些有着大本事的人都不會出仕,若不是張遼被丁原所棄,若不是典韋當街殺人無路可去,哪裡那麼容易就是投效。
至於憑着對天下大勢分析以招攬人才,誠之可笑。
真正的人才,都是有着自己的主意,輕易不會被人所動搖,哪裡只是區區幾句話就是能夠招攬。
就算是認同其言,最多也就是認爲衛濤乃是一介奇才,需要加以重視而已。
若此,但凡能夠得到人才的機會,衛濤自然更不可能是放過。
“吾聞一代槍王童淵老先生便是隱居於冀州常山,這一次我就任常山太守,當是訪之。”
衛濤隱約記得趙雲就是拜師童淵,如今趙雲不過尋常一少年,縱然有才,但若真是往求,實在是太令人詫異。
但若是尋訪童淵那就是在正常不過。
童淵乃是一代槍王,得到世人公認,聲譽着著,雖然不被朝廷官員所重,但往而見之,卻是再正常不過。
“槍王童淵童老先生?據聞那位老先生的槍法出神入化,一套百鳥朝鳳槍法,既不失於瑰麗,又不失於凌厲,乃是世間一等一的槍法。若是有機會當是求見。”
張遼也曾聞聽過童淵之名,當即也是頗爲興奮地說道。
“既然大人慾要尋訪槍王,此事便交予末將便是。”
“如此便是拜託文遠了,文遠也知,我苦無名師指點,縱然有昔日霸王戟法在手也悟不得真髓,卻是想要求見童老先生指點。”
衛濤微微一笑,這也是自己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那童淵真的有那麼厲害?若是這樣有機會俺典韋一定要好好領教領教!”
典韋的一身武勇乃是天生神力加上異人所授,聽到衛濤和張遼如此讚歎,心下卻是好勝之心頓起。
對此,衛濤和張遼只是一笑,童淵成名多年,經歷不知道多少戰鬥,雖然已經年邁,但恐怕現在的典韋也是難敵,唯一之法,就是欺其年邁,不耐久戰。
不過衛濤和張遼都是知道,典韋雖然爲人粗獷,但卻不是凌弱之人,卻是不會用這種無賴方法。
衛濤就任太守並沒有什麼波折,最多也就是原先的各個屬下擔心自己的職位而已。
畢竟衛濤有朝廷派任,又是領着三百人到來,明爲防止黃巾死灰復燃,實則是在立威,自然沒有什麼人敢是冒出來炸刺。
尋訪童淵的事情就是交予了張遼,童淵雖然名氣甚大,但畢竟已經退隱,知道的人並不多,想要找起來還是要花費不少時日和功夫。
衛濤可不會將精力放在這裡。
成爲一郡之太守之後,衛濤纔是發覺,果然事情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容易。
一郡之中民政、軍事大大小小諸般繁雜瑣碎的事情都有,初來咋到,衛濤一時之間也是無法理清。
“都說做官容易,其實也不容易,真的想要掌管這一郡之內所有事務,恐怕非三月之功,怪不得無論是何進還是王世叔都是與我明言只是暫代。不是他們捨不得,而是他們恐怕根本不認爲自己能夠掌管得了。”
衛濤暗暗就是苦笑,算是明白了何進和王允等人的心思。
事實上就是袁紹、曹操等人,也只是羨慕衛濤能夠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是有這麼一分歷練,就是他們都不會認爲衛濤真的能夠處理好一郡這事務。
這可不是憑着什麼天分就是能夠輕易做得到的。
至於將事情都交由其他人來處理,豈不是大權付諸於人?
若真是地位穩固也就罷了,如衛濤這般,權利畢竟不穩,那些‘老’吏必欺衛濤年幼。
“卻是麻煩。”
知道這些事務交到自己手上,也有各個官吏是在看看自己能不能夠掌握一郡之權,衛濤自然不可能是置之不理。
如是,一連處理了五日,衛濤終於是勉強理出了一個頭緒。
畢竟不是真的十多歲的青年,若是十多歲的青年,任是如何天才,都不可能與案牘之中那麼快理出頭緒來。
不是說理出頭緒就要讓衛濤親自去處理,而是理出這一份頭緒,就是可以放心讓那些部屬依照以往規矩而行,而不必被其所欺。
不過其他的事情也就是罷了,唯有一事卻是引起了衛濤的重視。
“整個常山所有縣城都是遭了黃巾匪患,或者是臨時徵用,或者是被黃巾匪劫,各倉曹更是死的死,逃的逃,如今的常山郡城幾乎已經空無一物?”
倉曹,乃是各縣城掌管錢糧之屬,倉曹人一失,加上藉着黃巾匪患之說,各縣城賬冊更被付之一炬,其損失多少根本無從可知。
如今各個縣城上報其損數都是極大,恐怕已經是將歷年虧空都是算了上來,甚至衛濤都是懷疑其中是不是直接被縣官所貪賂。
“其中定有情弊,縱然報上朝廷此事也只能是如此。各郡如一,只是這常山郡各個縣官大小欺我年幼,情況甚厲而已。”
衛濤暗自思量,心中卻極是明白。
“不過若我如此之做,雖然不會被朝廷責問,但必被朝廷諸公看輕,常山各縣大小官吏恐怕更不將我放在眼中,這太守之位名不符實,也沒有什麼滋味。”
衛濤可不甘心真的做一個過路太守,天下大亂在即,手中有兵有糧才能夠是有話語權。
就算是要輔佐曹操,若是手中無兵糧,必定要屈居於各人之下。
輔佐曹操是想要早日結束天下將要發生的戰亂,爲了防止日後五胡亂華發生,可不是爲了蠅營狗苟的混日子。
“這些錢糧定要追繳回來。”
思量了一陣之後,衛濤已經是有了定計。
“來人,將常山郡各縣主官皆是請來。”
衛濤那是太守,掌管一郡事務,自然是有召見各地屬官之權。
不過各地官員所在或有遠近,得到衛濤這個命令的時間也是不一,加上對於衛濤有些輕視,雖然不敢不至,但其中拖沓卻是免不得的。
衛濤從洛陽到常山慢行也不過就是三日時間,可各地官員齊聚,自從衛濤下令之後卻是花費了整整十日時間。
其中最快到來的官員也花費了五日,但其實那縣城離着不過數個時辰的光景而已。
到來之後,只是一聲告罪,言說縣城事務交接花費了不少功夫,其餘再是不言。
這就是各個縣令主官給衛濤的下馬威。
別看你是朝廷任命的太守,但離開了我們,你這太守也是玩不轉!
對此衛濤一直不言不語,無論面對如何理由,只是輕輕一點頭,表示已經知曉,並未曾是說些什麼,這更讓一些人眼神當中多出了一絲鄙夷。
只有少數一部分心中隱隱有不好的感覺,一個少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定性,這樣的人真的是可以隨意欺凌的不成?
“參見大人。”
諸多縣城主官齊聚一堂,也是有數十人,在向衛濤拱手示意之後,當即依着官職大小各自分列而坐。
這還是隻是主官,若是加上六曹各個吏員,還是要多上數倍。
不過再大的場面衛濤也是經歷過,這點小場面自然難不得衛濤。
“各位皆是本太守下屬,這也算是我們初見,縱然稍有不敬,本官也不想理會。”
聽到衛濤如此一說,不少人面上就是閃過一絲冷笑,在他們看來,衛濤這可算不得什麼危言聳聽,甚至可以說是笑話。
可是衛濤下一句話頓時就是讓許多人的面色微微一變。
“本官粗查賬務,發現各縣城皆是虧空不小,尤其是各曹倉,幾乎是爲之一空。”
“大人!此事與我等無關,皆是那黃巾亂匪所爲,想我小小几員兵丁,能夠保得麾下百姓不受侵擾已是勉強,想要做得更多卻是力有未逮,還請大人明見。”
“大人,我縣已經盡力抵擋,可黃巾勢,耐之若何?”
果然衛濤一開口,當即就是有幾個人站起身來先後憤憤然地說道,其他人的臉上同樣也是有不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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