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王越好似完全不在意般的隨意應答一聲,而後猛然間就是一擡手,這麼一動,衛濤不知道爲何全身就是一寒,感覺好似被劍尖直指。
“鏘!”
下意識的衛濤就是拔出腰間佩劍向着王越刺去。
“呵呵……”
王越這時又是發出一聲輕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已經搭上了劍,而後輕輕一用力長劍滑出,就是與衛濤凌空交接了一擊。
“鐺!”
一聲輕響,衛濤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劍上涌來,頓時就是有一種拿捏不住長劍的感覺,甚至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步。
“身手的確不錯,根基也很紮實,若是好身培養,日後定是一代豪勇之士。”
王越一招試探之後,就是收手,不過很快他又是微微搖搖頭。
“可惜,我乃是劍客,若是教你十步殺人之術自然不難,但你若是想要學習兩軍對陣之法,恐怕還需另找他人。”
說到這裡王越的話語微微一頓,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後,又是微微搖搖頭。
“可惜,我那幾位老友已經各自有了傳人,資質都是非凡,就算是我薦你前去,恐怕你也不會是有好結果。”
聽到王越這話,衛濤心中就是微微一涼。
的確也是,三國時代英豪璀璨,想來其中不乏那些隱士高人所教。
可惜,隱士高人就是隱士高人,不會是隨隨便便就是收徒,資質、機緣可謂是缺一不可。
也許資質上衛濤的確不差,但機緣上卻是不成,而黃巾之亂已經開啓,衛濤就更不願意花費心思在撞機緣之上。
“難道我這一生最多隻能夠介於一流與二流武將之間?”
衛濤也是習武數年,一開始也許是爲了自保,但到了這個時候,未免也有了一絲絲與天下豪傑爭鋒的念頭。
誰心中沒有那麼一絲希望,幻想着自己終究有一日能夠城爲天下第一人?
王越的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對於王越來說,世事他見得多了,想要拜他爲師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那種灰心喪志的場面更是無數,他自然不會爲此動心。
“呵呵……我倒是還忘了給大師介紹。我這位衛濤兄弟乃是海內名士蔡伯嗜之婿,更得王子師看重,朝中重臣皆知其人,陛下亦重其孝,日後可謂是不可限量!”
就在這個時候曹操猛然笑着介紹說道,每是說出一人,那王越的面色就是一變。
蔡邕、王允是什麼人,王越自然是清楚明白。
那可謂是海內名士,天下士人所崇敬的人物,這樣的人哪怕是漢靈帝也不可能太過輕忽。
有着他們的支持,日後衛濤成爲朝廷重臣就很是有可能,甚至成就三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的情況下,若是王越拒絕了衛濤,那就平端地與衛濤結下一份仇怨。
而且既然曹操如此之說,難免不會因此而怨恨自己。
就算曹操履行了之前所言,但若是事後對那何進說得壞話,就算是成爲了帝師,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也許衛濤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但經歷過許多事情纔是找到那麼一個門路的王越卻是在一瞬間想得清清楚楚。
能夠當官出人頭地可以說是王越追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事情,以往他不被人看上,只能夠在洛陽開館授徒,如今有機會能夠成爲帝師,哪怕只是教授劍術的老師,也是莫大的榮耀。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王越的心態就是失衡了。
本來還是不欲多做理會的王越瞬間就是轉變了想法。
“那倒也是未必,其實有名師教授是一回事,更爲重要的是與人交戰,與高手交戰。不瞞衛公子,老夫昔日也沒有什麼絕藝,也無人教導,不過半生行走天下,與各路豪傑交手,纔是有如今的武藝。”
“如此豈可?我習武藝乃是爲報效國家,北擊匈奴,若是將心思全都放在尋找與人交手上豈不是捨本逐末?”
衛濤也是不傻,這個時候也是反應了過來,先是如此一說,而後又是後退半步,向着王越微微一禮。
“大師乃是大漢第一劍師,武藝見識俱是不凡,還請大師以教我。”
“呵呵……也罷,我與衛公子能夠在這相見也是有緣,對於衛公子的武藝自然是願意傾心教授。”
王越自從開口之後心中就是已經有了決定,當下自也是一笑。
“吾雖然不習戰陣拼殺之術,但對於這等戰法還是小有了解,若是衛公子不棄,我這裡有一本用戟之法,其中精妙之處恐怕不住天下任何武藝之下。”
說話之間,王越便是從貼身衣內將一本秘籍遞給了衛濤,衛濤接過一看,卻是見到秘籍上有數字。
“霸王破城戟?”
“不錯,相傳此乃楚霸王所習之武藝,無論這戟法是不是霸王所創,但此物卻是無人願意修習,老夫也只是在機緣巧合之間得之,觀其武藝精妙故而所留而已。”
王越的話自然是明白,項羽與劉邦爭奪天下,但最後卻是劉邦取勝,若是誰習有項羽武藝,必定是爲大漢所不容。
所以哪怕這戟法再是精妙也沒有人敢是明面上修煉。
最少現在的衛濤也同樣是不敢。
“大師的意思是……”
“其中的武藝自然不可多練,但借之以觀取其精華自然是可。更何況如今聖天子在位,那項家黨羽早已經灰飛煙滅,區區武藝之術,想必朝廷也不會太過追究就是。”
衛濤眼皮直跳,無論這秘籍是不是項羽所創,能夠被王越如此重視,都可見其中的不凡。
“若真是想要給我爲何不將此名隱去,若是我明知而拿,豈不是落人話柄?”
衛濤心中對王越也很是有些小埋怨。
不過衛濤也是明白,其實王越如此,同樣是爲了不被人拿住把柄,不得不說王越本人卻是極爲小心。
“子羽且是收下便是,不過子羽卻是不可沉湎於其中。至於朝廷諸公,只要提前予信即可,哪怕是前朝古物都可擺之,何況區區一本不知道是不是借名而傳的戟法。”
曹操雖然心向漢室,但其實卻是有一種不拘小節的性子,對於這事情根本沒有絲毫在意。
“不過子羽還需謹記,此等比鬥之發不過百人之敵,欲要實現心中志向還需學萬人敵之法纔是。”
曹操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故而多是叮囑了一句。
“兄長所言極是。”
如今黃巾之亂已經爆發了一月,正是黃巾勢大的時候,大漢王朝各地黃巾起事不斷,所以哪怕是曹操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再是訓練多久。
趁着這一段時日,衛濤就是趕緊向王越這位劍術大師請教。
王越雖然說是不精於戰場之敵,但其武藝卻是不容置疑,指點衛濤還是綽綽有餘,讓衛濤的武藝在這一段時間之內又是精進了不少,算是勉強進入了二流武將之列。
不過衛濤一直用的是槍,哪怕曾經得到呂布指點,也是呂布化戟爲槍而傳,如今乍得戟法,卻是無法入手。
半月一過,這一日衛濤卻是發現曹操的臉色難看得很。
“兄長,可是有何事?可是朝廷要我等出征?以如今士兵的實力,雖然還算不大精銳,但清剿黃巾匪徒已經是足夠,兄長何必憂慮?”
這些時日以來,衛濤多是關心於個人武藝的修煉,就是連騎兵的訓練都是交由張遼來打理,不過這軍營當中的事情還是知曉一二。
如今乍然見到曹操臉色如此難看,衛濤實在是有些不解。
“朝廷的確是下令我出征,而且是同意出征豫州。不過會是如此卻非是因爲我之提議。”
說着這話,曹操的臉色更見難看。
“前些時候皇甫嵩將軍和朱儁將軍出征豫州剿滅黃巾,本來還以爲能夠與那黃巾僵持,想不到形勢越發嚴峻,到得三日之前,竟然就是被黃巾所敗,而且是一連敗了五陣,不得不退。如今朝野震動,皇上震怒,下令諸軍馳援,務必將黃巾匪患平定。”
“皇甫將軍和朱將軍一連敗退五陣?如今情勢如何?以兩位將軍之能縱然人數不敵黃巾軍,也不可能是連連敗北纔是。”
衛濤也不得不說是吃了一驚,的確歷史上皇甫嵩和朱儁兩人領軍的確是不敵黃巾軍,最後還是被迫退守長社以至於被困其中。
但如今不說黃巾起事更爲倉促,單單只是說前些時候還是有捷報傳來,形勢如何會如此突變?
“哼!卻是黃巾賊寇不知道爲何竟然收買了兩位將軍的親隨而後行刺殺之舉。雖然兩位將軍勉強避過要害,但兩人皆是重傷,如今還能不能夠指揮軍隊還是兩說。”
曹操臉色很是難看,不是要爲出征打仗,而是因爲那黃巾賊寇竟然猖狂到如此。
“若是各路援軍無法趕到,恐怕兩路大軍就是要盡覆沒於豫州,到時候讓黃巾賊寇佔了豫州便可兵鋒直指洛陽,則大事危矣!”
聽到曹操的話,衛濤的臉色也是隨之難看了起來,實在未想到形勢竟然惡劣至此。
難道提前引發黃巾之亂,不僅沒有讓黃巾起事更爲倉促,更裹脅更多百姓,反倒是讓黃巾有成事之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