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濤也是老於行伍,自然不可能是將自身情況稟報過對方之後後纔是發動。
衛濤可不會那麼是‘仁義’。
早在衛濤發出檄文準備討伐袁紹的時候,諸多兵將已經聚齊,衛濤再是領一萬兵馬直撲渤海,而後命周瑜留守冀州,以防袁軍‘圍魏救趙’之計。
這樣大的動作自然是瞞不得人,渤海乃袁紹起兵之所,其富庶不在鄴城之下,但鎮守此處的將領,除了忠心之外卻是百無一用,一聽衛濤到來當即發出文書告急。
若是這個時候自然是應當立即發兵往救。
但這個時候袁譚卻是使了壞水。
上一次袁譚輕易大敗,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袁譚幾乎就是可以肯定是袁尚弄了鬼。
可是袁尚顯然並不懼怕袁譚知道,只要袁譚沒有證據,就是拿他沒有辦法。
所以這一次袁譚也準備是報復回來,就在袁尚準備發兵救援的時候,袁譚卻是故意說要領所有兵將直取常山、中山、河間三郡。
“此三郡一下不僅可以立即收復失地,大振我軍士氣,而且可以截斷幷州軍退路,讓其困死於此,就算那衛濤僥倖得逃,此一擊過後勢必也是一蹶不振也!”
袁譚娓娓道來,很是有理,但誰都能夠明白,這三郡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會被奪取了的?
聽上去有理,但施行起來可是不容易。
而被袁譚這麼一攔,袁尚的動作就不由得一緩,讓衛濤先一步是攻破渤海。
如今袁尚被袁紹命爲冀州牧,衛濤此舉就是削薄他的顏面,加上雖然有過一次聯合。但兩人之間委實沒有什麼交情,對於衛濤,袁尚可謂是恨之入骨。
所以袁尚當即也不再是理會袁譚,盡起本部人馬而來。
而袁譚也同樣明白,若是自己不發兵日後同樣會爲人詬病。所以當即當兵再次攻打河間郡。
袁譚想得是很好,若是能夠攻下河間郡,不僅可以算是將河間郡收復回來,而且還可以截斷衛濤退路,甚至從後路抄襲衛濤,到時候衛濤恐怕就是想撤退都撤退不了。
如此一來。世人都是能夠明白他袁譚和袁尚之間誰更是優秀。
不過袁譚雖然打的主意不差,但周瑜既然得衛濤任命守衛冀州,自然也是預料到了其所行,同樣引軍而來。
除了本來就駐守河間的張遼之外,這一次趙雲也同樣是再次隨行,文武諸將並不比袁譚一方遜色多少。
而這個時候一路領軍直入渤海郡的衛濤也是收到袁尚來援的消息。
“這一次前往與幽州交涉還是勞煩了子瑜。不過幽州的確是能夠諒解也好,若是不然我也怕會是因此而讓烏桓南下,到時候我恐是爲大漢罪人。”
衛濤看着風塵僕僕剛剛從幽州歸來的諸葛瑾就此說道,對於袁尚,衛濤還真的沒有多做重視。
“袁尚倒也還是勢大,可惜手下除了一個鞠義就無有將才,就算是那呂翔、呂曠之輩也是被拔擢起來爲大將。公瑾所料果然不差。若是袁譚、袁尚換軍而來,如今我面對那劉關張還是有些麻煩,但公瑾那裡,呵呵……”
這一次衛濤的確沒有帶着多少大將前來,只有于禁、潘璋跟隨。
于禁、潘璋的武力均是不弱,但比起關羽、張飛來說還有些比不得,若真要與袁譚對陣,對於如今算在袁譚手下的這關張兩人,衛濤還真是有些難以應付。
“文則、文珪,你們且是看這渤海如何?”
衛濤笑過一聲之後。也不用兩人應答直接就是話題一轉,轉到了這渤海郡的事情之上。
“這渤海郡臨近大海,郡內江河貫流卻非我幷州所能比,這等江流水勢不大,若是以之連水軍。則水軍不過疲庸之卒,根本不堪一用,但若是以江海練水軍則如何?”
這纔是衛濤帶領于禁和潘璋前來的目的,衛濤始終就沒有忘記過水軍的建立。
不是衛濤知道什麼海洋戰略,而是衛濤知道,若是水軍一成,則大漢海患則可一平,同時大海之中物產豐富,着力發展水軍,也可解決一部分的問題。
至於運輸之類,只要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衛濤相信這樣的問題算不得什麼問題。
潘璋本來就是江南一帶人士,算是幷州軍中難得的水軍人才,但真正令衛濤有些驚訝的則是于禁。
衛濤怎麼也想不到于禁竟然也是自告奮勇言說其也會練水軍,而且與潘璋言論,竟可不分高下。
雖然說于禁實踐不足,多是憑着理論而言,這也足以讓衛濤心喜。
卻是于禁自知單憑勇力,自己算不得幷州軍中第一流,所以在那一次衛濤言說欲立水軍的時候就是留上了心,藉着衛濤使其駐守幷州的機會,苦心專研。
幷州所在,河流不多,但總還比不得有心之人。
“主公之想極好,吾在到來之前,也曾聽聞那江東小霸王孫策常與人言,其夢想乃欲建一支龐大水軍,縱橫來去,大海之上無人可敵。而且還是聽聞其每每攻佔一地,必定是將當地的能工巧匠全都聚集保護,若有人侵擾,必定重罰。若是其得平定江東之所在,則以其之能必定會建立一支龐大水軍。”
就在這時候,潘璋一上前就是一拱手而道,追隨衛濤日久,兩人都是知道,衛濤不會以言論罪人,反倒是對那種無能之輩嗤之以鼻,所以這個時候潘璋也沒有藏拙。
“以江東之力,又有長江之險,縱然主公在此建立水軍,也必不可與之爭鋒。正如主公所言,北方便於跑馬,南方便於行船,此乃不變理。若是以軍與海練,一旦成軍,則必不在江南之下也,然如此卻也有諸多爲難之處。”
“哦?儘可言之。”
衛濤兩世都不是什麼江海邊長大的人,甚至兩世也從沒有真正見識過大海的波瀾壯闊。
但衛濤卻知道,就算連後世也常常是有海難,更不用說這個時候,一旦船隻傾覆,恐怕幾乎無有生機。
“諾!以此而練兵,恐怕其中所耗不小,十成練軍恐怕只能剩餘三四成。其二欲行江海須以建大船,北方固然不是無此能工巧匠,但豈是能及江南之地?而且建船所費巨大,除非以冀州一地支撐,不然恐怕就只能如袁紹那般行不擇手段之事也!其三,若是將軍果是欲建水軍,非是我等妄自菲薄,恐怕單以我與文則,此事斷不可行。”
潘璋和于禁都是有傲氣的人,輕易不會說自己無能爲力。
但衛濤目光緩緩掃過,已經是發現潘璋所言,于禁也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顯然在於禁看來,單單以兩人的確是難以勝任。
“其他兩條先是不言,最後一條我到時候會以公瑾主持此事,以公瑾之能,任此當是無礙。”
潘璋所言的三條皆是極爲難爲,尤其是第一條,衛濤卻是明白他的意思。
潘璋的意思單單就是練兵,十個水軍之中恐怕就有六七個人要葬身於大海之中。
這可是練兵,不是行軍打仗,尋常練兵有受不了苦成爲逃兵的,可除非是不斷體罰,而且糧食不足,不然斷斷沒有練兵練死人的。
但如此也可見其事之兇險。
只不過衛濤這個時候卻是感覺到潘璋話中有話,潘璋爲人雖有些貪鄙,但卻稱得上有勇有謀,不會不知道衛濤對於周瑜的信任。
“周軍師文武雙全,統帥軍隊的本事我潘璋也是佩服得很,若是以之統領水軍,定少有人能及。但軍師是爲一軍之統帥,統定大局,臨陣衝鋒還要我等。而且平日練兵,更需精通水戰之人才是可行。”
潘璋乃是周瑜親下江南引薦回來,對於周瑜的本事自然比他人更是瞭解,但正因如此,潘璋也不像他人一般盲目認爲只要有周瑜在便可行。
“此言有理!”
幷州軍雖然歸衛濤統領,但具體的練兵事項還多是由各個將領負責,衛濤自然能夠明白潘璋的意思。
“似乎文珪有解決之道。”
“啓稟主公,上一次我在得遇周軍師也曾隨軍師在江南一行。卻是知曉有一人極爲有勇力,精通水戰之術,縱橫長江之上如履平地。縱然海路更爲兇險,但主公若得此人,練成水軍之成算幾可翻倍!”
潘璋再是向前,一拱手而道,不得不說到了幷州軍之後,潘璋的傲氣漸漸有些收斂,若是初來之時,縱然會是推舉他人,但語氣絕不似這般推崇。
“哦?果有此人?既如此公瑾何不爲我謀?”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引起衛濤的好奇心。
“啓稟主公,當時軍師已經是爲主公招攬其人,但主公治下,無有水道,其人恐自身無用武之地,便此謝絕。”
潘璋當即爲周瑜辨說道。
“而且其人出身不好,曾經爲賊,號稱‘錦帆賊’,如今那人正屬荊州劉表部屬黃祖麾下將領,可惜其人根本不得所用也!”
“哦?那人姓甚名誰?”
衛濤心中頓時頗爲興奮,已經有所猜知。
“啓稟主公,那人名甘寧,表字興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