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達可不是這一個意思。”
衛濤笑笑,雖然沒有明說,但信裡的意思已經隱隱明白,他希望衛濤能夠到長安一行。
“而且那華歆雖有投靠之意,但顯然也是想與我一見,若是真的不往,恐怕又是要錯失一賢才。更何況天子下令而不遵,已經是有忤逆朝廷之意,我本無意於什麼豐功偉績,唯望我大漢民族得以永安,這纔是立下驅逐韃虜之志向,若是將心思盡耗於此,那談何是驅逐韃虜?”
“這……”
哪怕是周瑜這時候也是理屈詞窮。
其實不是周瑜無話可勸,而是明白,那些話語根本無法動搖其心,哪怕是動身長安,衛濤爲的也是今後能夠實現志向,而非爲其他。
所以哪怕是以周瑜之言,也發現是勸無可勸。
“若如此,不若讓典韋等人齊齊一同面聖如何?”
說是面聖,其實意思就是護衛衛濤周全,不過衛濤卻是忍不住就是一笑。
“公瑾啊公瑾!縱然是萬軍之中我亦是來去自如,如今就算是典韋也不敢是輕言能勝我,何須如此?不知道的人還是以爲我有着什麼心思呢?何須如此?便讓典韋、子龍二人隨我點五百軍兵隨行便是!”
雖然不懼,但其實衛濤還是聽進了周瑜的勸言。
“啓稟主公,瑾新進來投全無寸功,卻是得主公信任,授予典農校尉一職,深感主公大恩。”
就在這個時候。諸葛瑾卻是一拱手就是言道。
“瑾其餘本事或許平平。然觀人之能還是有幾分。不若便是讓我隨主公一往長安,爲主公一觀天下英豪如何?”
微微一思量之後,衛濤卻是點了點頭,典農校尉職權雖然不小,但諸葛瑾本身卻非是聞名天下的人物,倒是不虞有人會是針對他如何。
換了周瑜,衛濤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答應。
荀攸的信件雖然很快,但其實朝廷的動作也是不慢。事實上不少事務都已經準備完畢,只等天子正式下旨。
旨意一下,包括衛濤、袁紹這樣的一方諸侯,也包括劉表等等一應漢室宗親,全都是到了旨意,言及天下太平,廣招進京,論及以往功績以封賞。
頗爲讓衛濤感嘆的是,這一次前來宣旨的人不是別人,還是那王子服。
不過與上一次獨身一人悄然而來不同。這一次卻是有着車架僕從隨行,氣勢頗大。
“奉令詔曰。幷州牧衛濤,平黃巾,鬥烏桓,驅匈奴,功績卓著,特令旨進京,以示封賞!”
“臣奉召!”
衛濤既然已經決議一往長安,自然不會扭扭捏捏地,直接就是接旨奉召。
“哦?衛大人是要奉召?”
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對於衛濤,王子服已經是認爲他不是什麼忠心大漢的人,言語之間卻是有些不客氣,聽到衛濤奉召,更是忍不住就是出言譏諷說道。
“既然如此,不知道衛大人要領多少人前往?莫非是要領麾下萬騎?”
“既是進京面聖,豈可如此而爲?既然聖旨而下,濤只帶五百隨行。”
聽到衛濤這話,王子服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離着上一次的事情也不過就是一個來月,王子服對衛濤心有芥蒂也是極爲正常,但衛濤答應得如此痛快,卻是讓王子服一時之間看不透衛濤這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王子服臉色上帶着的少許敵意已經是收了起來,向着衛濤一拱手就是說道。
“衛將軍乃我大漢棟樑之才,日後說不定更可爲擎天保駕之人。聽聞大人之志向,吾亦感於佩服。不過,聽其言,觀其行,日後在下當見於將軍也!”
衛濤微微一愣,頓時就是明白了過來。
對於王子服這樣的人那是真真正正地愚忠於大漢,只要是對大漢有利,那麼個人的觀感之類的全然可以放到一旁。
“王大人自然可是見到。”
雖然已經知道王子服是那種因公而忘私的人,但衛濤也不過就是神色淡淡。
這樣的人完全不可能相助於自己心中志向,衛濤也更是懶得多做心思。
之前荀攸的來信已經是讓衛濤做好了準備,如今聖旨一到,衛濤便是準備起行,不過就在衛濤準備動身之時,曹媛卻是找了上來。
“將軍。”
輕輕咬了咬下脣,鼓了鼓勇氣,曹媛終於是開口說道。
“不知道這一次將軍前往長安可否是帶我隨行?”
“你想要同我去長安?這一次路程頗遠,而且我也並未是準備什麼車架,若是……”
衛濤有些驚訝,對於曹媛,這些日子的接觸下來,衛濤知道,雖然她頗爲喜好武術騎馬之類的,但其實個性頗爲柔弱,對於很多事情都是十分順從。
“而且此去長安頗是耗費時日,不知道你到長安是有何事?”
“聞聽那位曹將軍如今兵駐長安,我父親既然投奔其麾下,恐怕也會是前往,我……我想去見見他,問問他爲什麼,爲什麼如此不顧家裡……”
曹媛輕輕握起了拳頭,好似要將心中的不甘全都發泄出來。
對此衛濤只能夠是默然,那曹豹昔日能夠掌握徐州軍兵,正是因爲其家的根基就是在下邳。
可他這麼一投降曹操,其家的處境就是變得極爲艱難。
雖然同爲世家大族,不至於對曹家趕盡殺絕,但曹家的日子卻是極爲不好過,聽前些日子到來的糜竺所言,如今曹家幾乎就是靠着變賣其家業勉強生存,若是其家無有什麼英才,再是敗落也不是不可能。
而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始終不見那曹豹回下邳取其家室,頗是令人訝異。
當然,這一次糜竺到來,看在曹媛的面上,已經是同意平日間扶持曹家一把,令其不致於完全衰敗。
“好吧,你便是隨我一同前往長安。”
衛濤微微一想,而後就是直接說道。
“不過我是有言在先,你隨我至幷州,乃是以貞兒侍女身份。本來我也準備是在納娶貞兒的時候同時迎你過門。若是你改了主意,休怪我無情。”
衛濤這話雖然說得十分嚴厲,但曹媛卻是能夠想得明白。
衛濤的身份是一州之主,而曹媛往日出入卻非同尋常侍女,不少人已經是認爲她也是與糜貞一般遲早是要被納入後宅,若是這時候有什麼改易之事,那麼衛濤這一州州牧的顏面就是要全然是無,到時候就算衛濤不想,出於忠君之念,恐怕也有不少幷州將士欲除之。
“將軍大德,媛銘記於心,願與身報將軍……”
曹媛外貌青春靚麗,但內在性子極柔,本來聽到衛濤的話就是臉色微紅,親口如此一說,更是紅潤到頸脖。
“呵呵……”
看着人比花嬌的豔色,衛濤忍不住就是一聲輕笑。
對於衛濤多帶一二人,王子服也只是覺得奇怪,倒是並未多說些什麼。
因爲隨行着車架,其實行進速度也不是很快,不過幷州與司隸並就毗鄰,到得長安也花費不了多少功夫,不過十多日的時間就是到達。
進到長安之中,不見長安繁華,反倒是一眼看去,各個居民臉上盡是菜色,街上不時往來的士兵,更也是可以看出長安這個時候局勢也是緊張。
“看來我們到來的不大是時候,那李催等人的亂兵還未是真正完全清除啊!”
衛濤說是如此一說,但這也只是一句笑話,雖然李催等首領沒有斬殺,不過他們已經潰不成軍,只要把住洛陽,他們必定會是因爲糧草不濟而不戰自亂。
“衛將軍且是在此駐紮,我還要進宮稟報陛下。”
衛濤基本是一接到聖旨就是趕來,已經可見忠誠之心,上一次的確是因爲兵力不濟無法出征,所以這一路來王子服雖然依舊是不願與衛濤深談,但也沒有刻意的針對。
衛濤自然無有不可,不過在駐紮下來之後,衛濤當即就是命令趙雲前往獲取軍糧,到了長安之後,這糧草就是由着長安提供。
而後衛濤就是命典韋負責駐紮營地的事務,自己卻是悄然而去。
衛濤這卻是前往拜訪華歆,當通報過後,就是見到荀攸與一華服美髯的男子步行而出,見到果然是衛濤,荀攸當即快走兩步行到衛濤身前。
“主公,你怎麼是來了?”
當見到衛濤到來的時候,荀攸很是驚訝,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會是衛濤會是到來如此之早,不過驚訝過後,他的眼中還是閃過幾分喜色,而後就是將身形一讓,露出了他身後的一人,向衛濤稟明說道。
“主公,這一位便華歆華子魚,近日攸與之相談,發現子魚之才更勝於聞名,尤其是治理之道更非是攸所能及,望主公重之。”
最後一句卻是荀攸輕聲而道,唯有衛濤聽聞。
荀攸雖然不是高傲的性子,爲人寬宏有雅量,但也不會隨意擡舉人到此,可見這華歆的確是有真才實學。
就在這時,華歆就是上前兩步向着衛濤一禮。
“華歆見過衛將軍,方纔公達所言實過矣。華歆雖然粗通文墨,豈能與公達相比,尤其是公達機謀變出,纔是令華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