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王司徒家裡有沒有一個叫貂蟬的義女?”
劉沫只是隨口一問,想滿足一下好奇心,但其實並沒有抱太多希望,因爲在歷史上,根本沒有貂蟬這號人!
然而,他卻清楚地感覺到何後的身子輕微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勾動了心絃,只見她擡起頭,眼神複雜地看着劉沫。
“她把這件事也告訴你了?”
“什麼?”
“貂蟬。”
看着何後的表情逐漸轉冷,劉沫直接愣住了,心裡全然不知是擁護啥咧?不就提了一下貂蟬嘛,至於這麼吃醋?
可他卻不知,就在出宮後的第二天,那個醉仙居的花魁娘子,對內宣佈了自己的新名字就叫——貂蟬!
雖然真正的貂蟬只是一戶普通人家女子,但這個假貂蟬長的確實風華絕代,就連何後都不得不承認,在美貌與氣質方面,她和對方差一個臺階。
“誰...沒人告訴我呀。”
劉沫一邊說着,迫於對方的緩緩逼近,不得不往後退。
“她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到底誰呀?我可沒在外面沾花惹草。”劉沫一臉委屈地說道,都說女人善變,可這變化也太快了些,前一秒還好好的,這會兒就開始橫眉瞪眼了?
“就是那個花魁。”
“花魁?醉仙居的那個?”
“嗯!”
劉沫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逛窯子的事還沒有個結果呢,想到這裡,他就更害怕眼前這個蓄勢待發的母老虎了。
“別這樣看着我,怪害怕的...”他其實是心虛所至,但真的很冤枉啊,那哪是逛窯子,頂多算是‘未遂’。
何後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是想找出些什麼來,但看了半天,小冤家還是那個小冤家,不像有所隱瞞,但她的身子靠的更近了,兩人面對面,呼吸可聞。
“她是不是讓你去做什麼事?”
“有倒是有,只不過嘛...”劉沫還想着怎麼回答,說實話還是編個理由?但這女人一看就不好哄騙,萬一再把她惹不高興了可就...
“嗚嗚——”
就在這時,兩瓣溫柔觸及嘴邊,香軟的絲滑感瞬間衝散了腦海裡的一切雜亂思緒,他忍不住伸出雙手,將何後抱入懷中,緊緊相擁,相擁,相了個擁...
翌日清晨。
烏雲蔽日,整個洛陽城被雨水所洗禮,良好的排水系統令這座當今世界第一大城沒有絲毫積水之憂。
據說,這得歸功於當年的秦國丞相呂不韋,時隔四百多年,洛陽城還是如此的龐大雄偉。
在所有人的認知中,這就是一座永恆之城,是漢皇室威嚴的象徵,就算天神都無法將之奪去。
“娘娘,那個花魁究竟是什麼人?”
劉沫此刻正在榻上,擁着大漢朝的皇后娘娘,看着窗外的雨落,心情會平靜很多。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她叫貂蟬的?”何後閉着眼睛,同樣享受着這份寧靜,慵懶地蹭了蹭身子,好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我只知道有個叫貂蟬的人,就像你們也知道很多歷史人物一樣,而在我看來,從現在起一直到兩千年後的這個時間段,都是歷史。”
何後睜開眼睛,衝他微微一笑,又往上蹭了蹭,讓自己可以更容易地欣賞這張俊美的臉。
“知道嗎?就算你真是她派來的,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誒,你先別說話。”伸出食指擋在他嘴上,又繼續說道:“當我把你送出宮去的那一刻,說實話,我有那麼一剎那想過和你雙宿雙飛,去過平常人的生活。”
“但事情並不是你想就可以的,我這個皇后當的並不輕鬆,我記得你問過我在沒入宮前是什麼樣的?那今天我就告訴你...”
看到劉沫這麼乖,又有情有義地不顧生命危險跑回洛陽,她真的整顆心都被融化了,決定向生平第一次走進心房的這個男人吐露心聲。
事情要從漢靈帝在位時說起,那時的漢朝還沒有現在這麼亂套,十常侍也沒敢太過扎刺。
朝理朝外一片欣欣向榮,俗話說:溫飽思銀欲,這位皇帝雖不像上一任那麼荒銀無道,但後宮佳麗也不算少,而且各個水靈兒。
最要命的是,漢靈帝有些見不得人的小嗜好,那簡直是...不提也罷,總之,他在某些方面比上一任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着時間一長,他就逐漸厭煩了,感覺生活了無生趣,連登高望遠這種小事都不能做,整天與十常侍擠在一間屋子裡批閱奏摺,搞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乎,這位皇帝陛下直接撂攤子,將滿天下送來的奏摺交給十常侍代爲處理,自己帶着一幫人出宮狩獵去了。
但獵物沒打到幾隻,卻‘獵’了一個大美人兒回宮,覺得民間女子的味道很不一般,弄回宮後是大加封賞,不顧阻攔地將之封爲貴妃。
何貴妃!
也就這何後,從此刻起,正式踏入大漢朝的權力樞紐。
令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民間女子極爲聰慧,而且宮裡宮外都有人幫她,讓她很快在宮中站穩腳跟。
很難想象,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究竟是怎麼在後宮立足的?
當然,她並不是一個人,或者說,她的進宮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
皇后何氏在進宮前,家裡是殺豬賣肉的,得寵之後,又將家兄何進提拔進朝堂,蒙陰被皇帝賞識,拜爲大將軍!
自此,計劃成功,而隱藏在兄妹二人背後的神秘組織,就是二人的最大倚仗,這些人有個統一名稱,那就是——黃巾!
“什麼,你也是黃...”劉沫聽到這裡,心中大爲驚訝,他這才知道何後的真正秘密,竟如此的驚世駭俗?
大漢朝的皇后娘娘和大將軍,一個主宰後宮,另一個統轄軍事,兩個人竟然都是黃巾,這玩笑有點兒開大了吧?
“你眼中的醉仙居花魁,在幾年前可了不得,聽說過‘九天玄女’的事嗎?”
劉沫下意識搖了搖頭,他此刻感覺自己掌握的歷史太過侷限,細節方面只有親耳聽到才行。
何後像是一個姿勢僵了,又挪了挪身子,拿過劉沫的手來,十指相扣,繼續說道:“她的真名叫什麼連我也不知,但我聽說,當年的張氏三兄弟都管她叫‘大師姐’。”
“大師姐?”
劉沫聞言一愣,心說這黃巾起義的張角,張樑和張寶,難不成是受了高人指點?想想還真有可能,就憑那三貨,能想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麼拉風,這麼頂呱呱的口號來?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畢竟身處在兩個對立陣營,而這樣看來,你所掌握的歷史裡,並不包括她在內。”
劉沫點了點頭,皺眉道:“我們有個很強大的考古團隊,估計還沒挖到這個‘大師姐’的墳。”
“跟我說說你所知道的‘貂蟬’吧。”何後想來很是留戀剛纔的感覺,於是又將身子蜷縮起來,擺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再度閉上眼睛聆聽。
“好,我說的雖然沒被歷史學家承認,但貂蟬的故事卻家喻戶曉,而首先,我要講的是另一個人的故事,一個生長在朔方草原上的蓋世英雄...”
就這樣,劉沫將呂布與貂蟬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聽故事的人則在感受悽美的愛情中沉沉睡去。
“貂蟬淚灑白門樓,她的愛人永遠的離開了...”劉沫見她睡着了,聲音便小了很多,直到完全停下來,美豔與貴氣並存的臉上多出一抹微笑,笑容是那麼的甜,那麼的美,像一幅超高清的寫實油畫,令看到她的人陷入癡迷中,不可自拔。
“娘娘,該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小妹’端着木盆走來,看到兩人衣衫不整的場景,小臉蛋不禁一紅,卻並沒有說什麼。
她和姐姐蒙受何後的恩澤,忠心是不容置疑的,因此,劉沫不擔心事情讓她看見,相反,兩姐妹現在還擔負起保守秘密的重要職責。
皇后寢宮方圓二百米之內,沒有傳召任何人不得擅入,唯有她二人才能隨意進出。
“噓...”
劉沫連忙豎起手指,指着懷裡的睡美人悄悄地說道:“睡着啦,放邊上吧。”
‘小妹’微微欠身,腳步也輕了許多,將木盆放在旁邊的架子上,正要轉身出去,卻又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臉上表情即有羞澀之意,又帶着幾分猶豫遲疑。
劉沫見她這樣,一定是有事要說,便又悄聲說道:“你過來。”
看着對她擺手的劉沫,‘小妹’的心一下子慌了,本想扭頭便走,可正如劉沫所猜測,確實有事情稟報,一刻也耽誤不得。
於是,她壯着膽子走過來,扭捏地站在牀邊,低着頭,不敢看那幅香豔畫面。
呵,有趣!
劉沫見其如此靦腆,頓時生起逗弄之心,一手摟着熟睡的何後,另一隻手不老實地摸向對方小臂,假意問起不相關的問題,轉移注意力。
“小妹,你的真名叫什麼呀?”
“啊?我...姓蘇。”
“不錯哦,姓蘇的女孩子長得都漂亮。”
“多謝侯爺誇獎。”蘇小妹把頭沉的更低了,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雙手攥着衣裙的小角角,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羞意。
純!
太特麼純了,這簡直就是個東漢末年版的小林黛玉,不,比林黛玉還要林黛玉,但他知道,這個妹紙有武功,輕易是碰不得滴。
劉沫眼睛往下瞄,落在那雙因緊張而緊緊攥住的手上,爲了不讓對方過於緊張,他只好把手收回來,儘量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說吧,什麼事?”
蘇小妹見那隻‘魔爪’已經挪開,這才鬆了口氣,剛纔感受到小臂上的溫度後,整個人像觸電般地僵住了,她不確定再由得‘魔爪’肆虐下去會怎樣,多半會反抗吧...
“哦...稟侯爺,剛纔諸葛郎中送來一個口信,說是有很多大臣在一起草擬奏摺,準備在下個大朝議的時候聯手彈劾您,讓您身敗名裂。”
“身敗名裂?這麼誇張...”
劉沫聞言臉色一變,下意識低頭看向何後,又把頭擡起來問道:“我和娘娘之事,除了你姐妹二人之外,還誰知道?”
蘇小妹嚴肅認真地回答道:“只有我們知道了,之前的三個小黃門已經埋了呀。”
劉沫不由得想起那晚深夜,何後提着血淋淋的寶劍進來嚇唬人的場景,心說這女人還真是做事果決,毫不拖泥帶水。
幸虧如此,他現在才能繼續和皇后娘娘過着沒羞沒臊的小生活,不然早就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劉沫知道有人想弄死他,但又有什麼事會身敗名裂呢?好像只有這一件了...
“你確定消息沒有走漏出去?”
蘇小妹皺眉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娘娘和我去殺三個小黃門之前,他們也有可能跟其他人說過您並沒有...”
劉沫緩緩點頭,的確有可能是那個時候走漏了消息,如此想來,真是令人細思極恐啊!
“不要自亂陣腳。”突然,何後的嘴脣微動,像是在說夢話一般。
劉沫和蘇小妹同時一愣,對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不知睡沒睡着的何後臉上。
“娘娘?”劉沫試着輕喚一聲。
誰知,何後一句話說完,竟翻了個身,反手摟上劉沫的腰,又睡着了。
“娘娘是在說夢話嗎?”蘇小妹疑惑地說道。
劉沫也弄不明白,這女人到底睡沒睡着呀?這夢話說的還挺有水平。
“去找曹操和...和袁紹,呼呼...”又是一句夢話,說得比真話還真,直聽得兩人是一愣又一愣。
劉沫把她小心放好,準備起身去找諸葛亮問個清楚,可是,何後卻好似知道他要幹嘛似的,一擡腿又粘上來了。
見狀,他只好放棄抵抗,對蘇小妹擺了擺手,悄聲說道:“還是你去吧,我走不開。”
“喏。”
蘇小妹能說什麼,誰讓這是自家的皇后娘娘呢,只得欠了欠身應下了。
待其走後,劉沫看了眼依然‘熟睡’的何後,忍不住輕挎一下她的小鼻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呀,我遲早會死在這張牀上。”
何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