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主要大的方向解決完了,又林林總總的說了一些小事,然後呂鵬就故意的長嘆一聲,假裝的抱怨道:“我不過是出戰三四個月,結果幽州的政務,就積壓瞭如此之多,若不是諸位還算兢兢業業勇於任事,整個幽州不一定亂到什麼程度呢。”於是就表示出無限的痛心疾首“這樣的狀況怎麼能持續下去?這是對我們整個征途的一種放任自流,所以我現在決定,在我的下面,設立一個新的機構,在我不在的時候,能夠承擔起我們這個團體的所有事情。”
所有的主要官員立刻都變得嚴肅起來,因爲這關乎到他們自己的位置。
呂鵬站起來,嚴肅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底下的文武衆臣,提出了他的設立內閣的想法。
但是大家也不必擔心,在座的諸位文武對呂鵬的這種離經叛道有什麼強烈的牴觸。因爲這依舊和幾千年來形成的制度次序有關。
在唐代以前,皇帝只任免三品以上的官員,然後將這些官員放到地方上去,他們的屬下各級官吏,都是這些官員自行徵辟安排,比如說在座的許多位就都曾經被各地官員徵辟爲茂才屬下。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個以主官爲核心的,與朝廷沒有實質性聯繫的各個小集團,正所謂吃着誰的向着誰,既然吃的是主公的飯,當然,一切都以自己的主公爲圓心,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纔是真正的小集團的凝聚力。
兼於以上幾種原因,呂鵬也考慮自己成立內閣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這會讓手下一些官吏,感覺到上面有兩個主人,如此一來便出現無所適從的局面,在這個時候是相當不好的。
於是經過幾次三番的深思熟慮之後,呂鵬準備將設立內閣首輔的制度,變通的說出來,以便能讓大家接受。
“在這一次,我親自帶兵出擊草原,從夏到冬,經歷了長長的將近四個月的時間,這樣一來,因爲那令人髮指的通訊聯繫,讓我對整個幽州的掌控幾乎是一種空白,好在有田豐吳濤和諸位穩重的先生兄弟日日夜夜兢兢業業的操持,纔沒讓我們這個剛剛起步的幽州出現大的錯誤。”
被點名誇獎的田豐等人,無不眯着眼睛,欣然接受這種評價褒獎。
說實話,呂鵬帶着大軍殺進草原,倒是意氣風發了,可真的苦了幽州的這些官吏,大步不敢走,小步不敢邁,生怕做錯了,將來主公回來會責備他,當時諸位真的處在兩難之地。
理解的衝諸位拱拱手,呂鵬就繼續說着自己的話題:“將來戰事會越來越頻繁,我也會不斷的帶兵出征,隨着中原戰亂越來規模越大,而我在外帶兵的時間也會越來越長,這是避免不了的。”
大家都點頭贊同這個觀點,畢竟呂鵬是一家之主,戰爭乃軍國大事,真正大的戰爭沒有主將坐鎮操持也是不行的。
“如此一來,我就會出現顧頭顧不腚,抓穩了前方就丟了後方,想要坐陣後方前方就會出現亂子,這樣的結局應該怎麼破解?”呂鵬就循循善誘的向大家徵求着意見。
在諸位的意思裡,沒法破解,這幾乎是一個死題。
看看大家這麼沒痛苦的沉思,呂鵬就笑着道:“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這件事情,到時候還要請諸位鼎力相助。”
衆位文武一起衝着呂鵬施禮:“我等願爲主公馬首是瞻。”
於是呂鵬就淡然道:“其實我的辦法很簡單,也就是說,在我的幽州牧下面,在六部的上面,設了一個特殊的職務機構。”
呂鵬剛說出這話,老王直就擼着鬍子欣然點頭:“在朝廷裡,已經罷黜了丞相制度,一切權力收歸皇上所有,不過卻也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弊端,如果在我們幽州,恢復丞相的這個職位,當然,我們不能僭越的稱爲丞相,只是行使丞相的職權,倒是可以解了主公在外的時候,我們幽州政務的運作問題。”
田豐卻做出了反對:“當初朝廷罷黜丞相,就是因爲丞相的權力過大,隱隱有凌駕皇權之上的危險,同時,丞相又可能出現專權,會出現奸臣當道的危險局面,所以,爲千秋萬代記,我反對設立這樣一個職務。”
田豐是從公心出發的,如果真的設立這個職務,在滿堂文武之中,最有資格的不過是三人,前兩位,就是呂鵬的大哥二哥,但是可惜,且不說兩人能力如何,只是他連幽州的一個小小的官吏都不願意做,這次是呂鵬多次邀請,纔買爲其難的當了工商部尚書,這時候怎麼能接過這個位子呢?
還有一個人能夠擔當這個職務,那就是田豐。田豐不但資格老,能力強,而且從人脈上也是當仁不讓,但是他卻沒有貪戀這個權力,爲了整個幽州着想,爲了自己的主公呂鵬着想,他堅決的反對設立這個職務。
呂鵬欣慰的衝着田豐點點頭,卻依舊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說:“相比等同於丞相這個職務,的確是弊端多於利處,往往就會出現相權與皇權之爭,弄得上下不得安寧,所以這個不可取。”
田豐就長出了一口氣,爲自己的主公能夠納諫如流感到欣慰。
但王直就站了出來,中肯的提出:“如果主公在外征戰,家中一切事情可以交給主母打理。”
這個提議一出,包括田豐田疇在內的所有文武重臣一起站出來附和。
這個提議倒不像後世時出現的那種激烈的反對意見,原因在這個時代,儒家思想還沒有真正貫徹到整個社會的骨子裡去,重男輕女也不是很嚴重。同時,特殊情況女主政務在大漢朝廷歷朝歷代都有過出現,也就不怎麼驚世駭俗了,當然,如果呂鵬能有子嗣存在,哪怕就是在襁褓之中,呂鵬在外,文武大臣也會擁戴這個襁褓中的孩子做主,雖然那隻不過是一個象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