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軍令,劉備二話不說,直接命令拔營起寨,隨校尉鄒靖三千大軍趕奔戰場迎敵。
四千對五萬?呂鵬認爲這相當玄。
不過既然走上這一條出征的路,那就必須走下去,即便那前面是火海刀山,也一定要堅定的走下去。
呂鵬將五百原先老兵作爲主兵,而後來挖牆腳來的兵丁,直接作爲了後勤兵,爲大軍運送輜重,也算是物盡其用,這樣一來,也騰出了精兵以應付不測。
鄒靖就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呂鵬調派,看到個人各司其職,物盡其用,安排的井井有條,倒是讓他一臉厭惡的神情稍微好轉一些,不管怎麼說,一個浮躁紈絝能有點能力,還是有其可取之處的。
但即便這樣,出發前的酒宴,鄒靖邀請劉備等進帳飲酒詳談,卻直接拒絕呂鵬覲見,這讓呂鵬很是納悶——我也沒勾引你家丫頭私奔,你至於這樣和我這麼板着死人臉嗎?
不過這樣也好,雖然沒了和上司親近打好關係的機會,但卻有了和下面士兵親近打好關係的機會,未來,指望着你們這些上面照顧,那要看看樹上是不是有母豬趴着,最終保命,而且能打下一片基業的,還要指望着這些被你們那些高高在上看不起的士兵才成。
於是,官府的犒賞酒宴就直接搬進了大營,呂鵬和這些士兵打在了一片,喝酒猜拳肆意妄爲。
這時候大家也放開了,反正明天就要出戰,今日歡聚,說不定明日大家就是天人相隔,到那時候,誰還能說的起誰呢?正所謂吃一頓是一頓,於是大家也就放開了。
第二天吉時出征,出師的儀式繁瑣的簡直令人髮指,各種官員一個個都粉墨登場,有關係的要講兩句,沒關係的,貼上關係也要露把臉,於是上面講的是興奮異常,下面聽的是昏昏欲睡,呂鵬就站在那裡對着即將祭旗的牛,兩個傢伙大眼瞪小眼,現在呂鵬滿腦袋想的事燉牛肉的芬芳。
從早晨折騰到中午,其中已經有老弱不堪的官軍開始昏厥,那些上官們,總算是過足了講話的癮,大軍總算是出行了。
這次,鄒靖帶着的是三千官軍,但所徵發的民夫卻足足有五千之多,一個個民夫,面如死灰,神色如上考妣。
事情的確是這樣,這些民夫被徵募,不但耽擱了農事生計,還沒有一點工錢補貼,誰願意來?
還有一點非常關鍵,那就是戰鬥一起,官軍一旦失力,第一個拋棄的就是這些民夫。
即便官軍沒有失利,在人手緊迫的時候,往往也要壓着這些民夫上陣當炮灰。
戰爭中所徵發的民夫,幾乎就是九死一生,所以,在大軍上路的時候,有許多百姓緊隨其後,不是歡呼大軍出征勝利,而是哭送那些民夫,祈禱老天能保佑他們平安回來。
而呂鵬再看到那些官軍,一個個盔歪甲斜,走路搖搖晃晃,手中的兵器大部分還生着鐵鏽,而且老弱參雜良莠不齊,一路行來,抱怨聲四起,哪裡還有當初強漢時候軍隊的樣子?
就這樣一羣士兵,還要想打勝仗,滅黃巾,呂鵬簡直認爲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就這樣,中午出發,到了太陽沒落,上頭傳下命令,大家安營紮寨。
呂鵬心中默算了一下,這不過剛剛走了不足二十里嗎,回頭看去,連幽州的城牆還在地平線上呢,這絕對上一種變相的磨洋工。
不過上峰有令,在看看那些官軍早就開始歡呼,一個個東倒西歪的直接躺倒在路邊,走上不可能的了,呂鵬也就只能隨大流的吩咐紮營。
別的官軍直接就將帳篷支在路邊,也沒有挖溝,也沒有設立柵欄,似乎敵人離這他們還遠,似乎戰爭離這他們還遠,天下一切太平,看着一個個窩在草草支起的帳篷裡,嘻嘻哈哈逗趣歡笑的官軍,真的以爲他們是出來野營郊遊的呢。
但呂鵬卻嚴格要求自己的士兵,必須按照自己當初的規矩,到四處伐木,建設簡單的柵欄,然後再營地四周,在挖上一道壕溝,然後,在自己的營地裡,開始按照百人隊的標準,建設方方正正的帳篷,當然,茅坑也必須挖掘。
如此一番忙碌下來,等官軍都已經睡了一個回籠覺了,呂鵬這裡才忙活完,大家才安安心心的吃飯睡覺。
在外人看來,這一頓莫名奇妙的瞎忙活,簡直就是耽擱睡覺的工夫,但任憑外軍如何嘲諷,呂鵬依舊我行我素,絕不有一點怠慢。
這樣一絲不苟的行動,當然落在了鄒靖校尉的眼裡,遠遠的看着呂鵬帶隊忙活,不由得暗暗點頭,看來這個紈絝浮浪的傢伙,多少還是懂得一些軍事的。
其實,鄒靖也想吩咐手下,按照呂鵬的路子,好好的安營,只不過,正如呂鵬所言,習慣養成了,再想改,那當然是千難萬難,官軍久在固定軍營,早就習慣了懶散,現在你讓他突然緊張起來,那是千難萬難,雖然這次出征是真的大戰迫在眉睫,但畢竟不是還沒打起來嗎,打起來再說吧。
但真的打起來,還來得及再說嘛?鬼才知道。
對於官軍如此現狀,呂鵬的取勝之心就更低落了,現在,只能是各顧各的了,到了戰場,實在不行就跑吧,無論如何,小命要比軍功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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