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麾下的先鋒李有率軍殺入扶柳縣,控制縣城後,太史慈才率軍入城。和崔蒲源匯合,太史慈見到了縣尉和主簿。兩人和崔蒲源交談後,打定主意投降,更得到了崔蒲源的保證,但見到太史慈的時候,仍是不免一陣忐忑,擔心太史慈翻臉。
太史慈看了眼兩人,安撫道:“兩位放心,本將保證了扶柳縣的官員不會變化,就不會反悔。軍隊雖然接管了縣城的兵力,但其餘的官員仍然各司其職。”
“多謝將軍!”
縣尉鬆了口氣,心中一陣輕鬆。
崔蒲源站在太史慈的身邊,簡單說了縣城的事情。
太史慈點點頭,吩咐道:“去監獄。”
縣尉在前面帶路,一行人來到監獄裡面,見到了受了刑的雷禮。此時,雷禮的身上,到處都是鞭痕,一條條疤痕血淋淋的,煞是駭人。
雷禮看到來人,目光落在太史慈身上,道:“我聽監獄的士兵說城中發生了戰事,料想,丁力那蠢貨已經敗了。閣下,應該是白袍太史慈吧。”
太史慈抱拳道:“在下正是太史慈,來人,給雷縣令鬆綁。”
士兵把雷禮解救下來,又拿了乾淨的衣服給雷禮披上。
雷禮目光落在縣尉和主簿身上,見兩人慾言又止,又見兩人臉上神色慚愧,心中明白了過來。
縣尉主動說道:“大人,太史將軍保證,扶柳縣的官員各司其職,不會有任何變化。我和主簿商議後,把太史將軍迎入城中。”
“唉……”
雷禮聽後,忍不住輕嘆一聲。
縣尉忐忑的說道:“大人,丁力這樣迫害您,都是高幹的授意。高幹這樣的人,不可能守住安平國。到最後,高幹肯定會失敗,甚至身死戰場。冀州的大勢已經很明顯,必定是王州牧取勝。再者,王州牧賢明仁德,替王州牧效忠,也能造福百姓。”
主簿說道:“爲了扶柳縣的百姓,請大人歸順。”
雷禮聽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勸說,喟然長嘆,道:“事已至此,本官降了。”
太史慈臉上浮現出笑容,說道:“識時務者爲俊傑,雷縣令今日歸降,以後必定不會後悔。”當即,太史慈帶着士兵護送雷禮離開,然後開始處理城中的三千俘虜。所有的俘虜,都被太史慈打散了編入軍中,變成自己的兵力。
接下來,太史慈又處理完扶柳縣的事情,解決了後顧之憂,太史慈才率領大軍,繼續往信都縣的方向前進。
……
平恩縣,軍營。
王磊率軍抵達平恩縣時,張頜率領的軍隊還滯留在平恩縣,並沒有開拔。王磊立即升帳,把張頜喊到中軍大帳,問道:“儁乂,我從鄴縣出兵的時候,曾下達了攻打清河國的命令,爲什麼軍隊還留在平恩縣?”
張頜神色平靜,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稟主公,軍隊雖然還留在鄴縣,但前往清河國的阻攔,已經清理乾淨。貝丘縣、甘陵縣,以及清河國東面的靈縣和鄃縣,都已經歸順主公,只餘下往北的東武城縣和廣川縣。”
王磊嘴角上揚,頓時笑了起來。
這個張頜,果然是不簡單,竟然不聲不響的拿下四縣。
“報!”
一名斥侯跑進來,單膝跪地道:“回稟州牧大人,太史將軍從鉅鹿郡殺入安平國。如今,已經攻克堂陽縣和扶柳縣,直奔高幹率軍駐紮的信都縣。”
“好!”
王磊心中更是歡喜,這一戰,有了一個好的開端。
太史慈直奔高幹統帥的軍隊,所向披靡。張頜不動一兵一卒,已經拿下了四個縣,也是成果斐然。
兩支軍隊,都是戰果累累。
王磊吩咐道:“儁乂,傳令下去,軍隊休整一日,明日啓程,前往清河國。”
“遵命!”
張頜恭敬應下,退出營帳去安排。
……
渤海郡,南皮縣。
許攸得了安平國連番失利的消息,趕忙趕往太守府。許攸在書房見到了袁紹,此時的袁紹,兩鬢隱隱有了風霜之色,眼中也有着疲憊和血絲,不再有昔日的豪邁。這一次和王磊交戰,袁紹心中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棘手和煩躁。
之前,他曾連番敗給王磊,但袁紹總認爲能重新來過,不怕王磊。這次和王磊交戰,袁紹的心情很沉重,沒有了那種輕鬆,更多的是無邊無盡的壓力。
袁紹問道:“子遠,有什麼事情嗎?”
許攸回答道:“安平國傳來戰報,太史慈率軍殺入安平國後,先招降了堂陽縣的縣令甄迦,又裡應外合的拿下扶柳縣。太史慈的兵力,直逼駐紮在信都縣的高幹。在下擔心高幹貪功冒進,中了太史慈的計謀。”
袁紹沉聲道:“高幹此人,還是有些能耐的。”
許攸說道:“主公言之有理,高幹的確有一定的才華。但目前的局勢,高幹不適合主動出擊。戰場分爲兩線,其一是高幹所在的安平國,其二是高覽和文丑所在的清河國。王磊率軍直逼清河國,那裡纔是主戰場。只要在主戰場取勝,安平國的威脅立即就能解除。”
袁紹想了想,說道:“一旦高幹擊敗太史慈,殺入鉅鹿郡,將牽制王磊的兵力。”
許攸問道:“萬一失敗呢?”
此話一出口,袁紹頓時沉默了下去。
若是高幹所在的戰線失敗,高覽和文丑率領的軍隊必定受到影響。
許攸繼續道:“王磊親自率軍,是擺出決戰的架勢。在下認爲,主公應當率軍迎擊,和王磊決一死戰。決戰的時候,高幹所在的那一路,最好的結果是取勝,但在下認爲,爲了保守起見,以防守爲主,只要拖住太史慈即可。”
袁紹聽完後,點頭贊同道:“子遠言之有理,立即通知高幹,讓他調整策略,以防守爲主。”袁紹眼中升起了鬥志,站起身,大袖一揮,道:“王磊要決戰,本官豈能弱了他。調集渤海郡的所有兵力,前往清河國。”
許攸拱手道:“主公英明!”
如今的袁紹,還沒有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即使王磊的軍隊戰鬥力強橫,袁紹都必須要盡力戰。
許攸離開書房後,袁紹取過紙筆,蘸滿了墨汁,提筆寫道:“勝者王,敗者寇!”
六個字,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