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本來是被指派來與劉備一道去救劉正,收編幾千壯丁的。既然劉正已經安然返回,這事兒自然是不了了之,而收編幾千壯丁也只是一兩天功夫而已。
留給劉正處理搬家事宜的時間也不多。
去襄陽嘛,看着很近,其實很遠,安全係數也應該不錯,出遠門自然是要帶着兩個妮子了,還有身邊管事的陳萃,一些瑣事都離不開她的。
把所有的軍務都交託給了魏延處理,並向劉備進言請封魏延爲校尉。
除此之外,劉正還問過身邊包括惡來在內的十個隨從,無一例外的都表示願意跟着他這個將軍。
讓劉正有種老懷大慰的感覺,暖暖的,同時又有點自豪,老子的人品威望,那是個頂頂好啊。明顯是忘記了前不久他自己還帶着一幫士卒抄了一個豪強的府宅,跟強盜沒區別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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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遠門,也不知道得去多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劉表那傢伙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他過去的,只是見上一見?騙誰呢。
不過他媽的千萬別讓老子等到赤壁之戰的時候啊,那個時候就算是想要跑路,也是戰亂連連的。白天走路也怕被人殺掉啊。
不過算了,見機行事吧,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要是不能早點回來,就得早點想個穩妥的辦法,偷渡跑路到南郡算了。那裡可比跟着劉備還要安全的地方啊。嗯,嗯,安全。
心裡有了這份覺悟,劉正自然不會單獨留下薇姿母子。早早的找人弄了兩輛遮擋的嚴嚴實實,很是寬敞的馬車作爲這次旅途的交通工具。
惡來帶着九名隨從,兩輛大車,幾輛小車,在離城門較遠處等着。而城門前,劉備,劉正一衆人有些依依不捨的說着話語。
離別是愁苦的,劉備對劉正是依依不捨,言語間也更見器重。與劉備相比張飛則要乾脆了很多,拍着肩膀,只道了一聲兄弟保重。
滿目都是剛剛熟悉不久的人,張飛,劉備,魏延,劉盾,關羽這些人。又想想自己又將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裡,去見一些陌生的人,劉正更恨蔡瑁這混蛋。
幹嘛把話說得那麼絕啊,你小子等着。
看了看天色,劉正也曉得有人可能已經不耐煩了。到底是共患難過的,有些事情他也是放不下。
“你有才能,有勇力,但性子卻太傲,不容易與同僚相處,遲早會吃大虧。劉盾性子直白,是個漢子,有什麼事情你好好跟他商量,還有張將軍也是個直漢子,有機會你也可以向他討教幾分。”說着,劉正又對旁邊的劉盾道:“還有你,你是個沙場老卒,有些事情也曉得,但統兵經驗卻全無,文長別的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但統兵一道他卻是個奇才,你要多多向他請教。”
有些話,有些事情,在平常時還不覺得,到離別時才能體會,這時,劉正才發現他自己早已經把自己當做是個將軍了,對手下人,放不下的有太多了。
魏延太傲,張肅又是個油條。劉盾沒有統兵的經驗。也不知道新募集的兵丁是不是能順利的融入併成爲他這支獨特軍隊的一員。這些他現在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謝將軍。”挪動了下嘴脣,最終魏延沒有吐出一聲諾,而是道了聲謝。
“讓將軍費心了。”低着頭,劉盾對劉正長鞠身到底。
“哈哈,做這些小女兒態幹什麼。還是那句話,好好幹,你們也能成爲獨鎮一方的良將。”就算是沒心沒肺的,也種是有些情緒的,何況是一起出生入死從死人堆裡一道爬出來的人,劉正轉了轉頭,眨着眼,不着痕跡的洗刷了下眼中溢出的一點點異物,哈哈笑着。
隨後,劉正朝着張飛點了點頭,剛纔的話,他相信張飛也應該聽見了的。
也是看在眼裡,劉備暗自點頭,只是心中更加的不捨了,這麼個異才去哪裡再找啊,劉表啊劉表,希望你年老了,糊塗一把,早早的把操德給兄弟我放回來。
最後,劉正做了在他想來應該做的事情,嫌棄衣角,輕輕的給劉備跪下,抱拳輕聲道:“兄長厚德,小弟永生不忘,此去不管多久,必定會返還兄長身邊,隨身侍兄長左右。”
劉備爲之動容,輕輕的扶起劉正,嘆息道:“兄弟之間,何必說這些呢。”頓了頓,劉備囑咐道:“襄陽之地魚龍混雜,小人橫行,操德行事當小心小心再小心。”
“小弟記下了。”劉正答道。
“離別相送,但總歸是要走的,早去早回吧。”劉備欲言又止,最後化爲一聲嘆息,輕聲道。
“嗯。”劉正點了點頭應下了,再舉拳對在場的衆人一拜後,飄然而走。
站立於城門前,直到劉正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後,劉備這才嘆聲道:“各自回府吧。”
“主公不必感懷,軍師將軍聰敏過人,必定會安然返回。”見劉備情緒有些低落,孫乾低聲安慰道。
“佳人在前卻護之不住,痛也。”劉備大叫了一聲,轉身而走。這聲痛,一半是因爲白白的放走了劉正這個佳人。(再次註解,在漢代,佳人是褒詞兒,有能力,有容貌的男人也可以稱爲佳人。)。
一半痛恨自己地位低,實力不濟。護不住這個佳人。
“哎。”關羽不善言辭,但對劉備是絕對尊敬的,陪着嘆息了一聲,緊跟着劉備,如山一般的護衛在他身邊。張飛在與魏延攀談了幾句後,驚覺劉備的叫聲,也是疾步趕到了劉備的身邊,想問,卻被關羽給制止,只得莫名其妙外加擔心的隨着劉備走着。
劉備這聲痛叫的大,叫得突然。
孫乾有些尷尬的站立了一會兒後,聳了聳肩,也進了城池,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進了城池。
“老爺,你的眼睛好像有些………。”馬車內,三個人挨着一起坐着,翠竹的一雙大眼很是盯了劉正幾秒鐘,這才道。只是這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枝桃的小動作給制止了,她是深懂男人秉性,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能去揭傷疤呢。
雖然劉正在枝桃心裡是個很體貼的老爺,但首先他是個男人。
“沒事兒,只是有些傷感,早先的時候還不覺得,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老爺我也不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蛋,相處的時間久了,總是能生起一點情誼的。就像和你們這兩個小妮子。”前幾句,劉正還說得一副很感嘆的模樣,後一句就沒了正經,一手摟着有一個笑道。
“這個世上,像將軍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靠在劉正堅實的胸膛上,枝桃只覺得柔軟無比,喃喃自語道。
“嗯,嗯。”翠竹聞言非常乾脆的點着小腦袋,應和着。
“誰對老爺好,老爺就對誰另眼相看。”劉正笑着掐了下枝桃小妮子堅挺聳高的胸,隨即在枝桃一陣嬌聲嗔怪中,又調笑道:“老爺的身上還沒有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有的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翠竹緊跟着就是一問,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大小眼。”劉正哈哈一笑,道出了這麼三個字來。
是啦。或許是今天的事情讓劉正有所悟吧,他其實也並不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只是一個努力的想得到富貴的普通人而已,誰對他好,他也是記得的,劉盾惡來這些人他也沒虧待,張飛這樣註定要成爲蓋世英雄的人,他也想過要救人家的性命。
他承認對於張飛他或許存在了幾分功利,但大部分卻出自真心,就衝着張飛那種待他如兄弟般的情義。而劉盾惡來這些人,則是令一種情誼,一起從沙場滾出來後才能明瞭的情誼。
名爲袍澤的情誼。
“好了好了,不說了,老爺有些累了,想睡一會。”這大小眼可能是個新鮮詞兒,翠竹聽得有趣,臉上也滿是好奇,心情其實不是太陽光,劉正也沒心思再解釋,輕輕的道了一聲後,枕着枝桃彈性柔軟的大腿,輕輕的閉起了眼睛。
嘟着嘴,哼哼了幾聲,不過劉正輕皺眉頭的神情也讓她沒了撒嬌討歡的心情了,輕輕的眼神詢問了下枝桃,並得到答覆之後,躺在了劉正的身側,青春柔軟的身子緊挨着劉正,閉着眼,笑着享受着劉正輕輕呼出的氣息。
不知何時,劉正的手也輕輕的探上了翠竹豐腴的腰肢。
會疼侍女的老爺與會討人喜歡的侍女。真是好呢。枝桃嬌媚的笑着,輕輕的爲兩人蓋上了毯子。
新野到襄陽其實也不太遠,千,八百里吧,只是這個時代的路大多數也都是那種德行,破敗的厲害,這一走又是顛簸又是緩慢。
天氣漸漸轉冷了,這外邊的風也大。呼呼的刮入車內,讓人凍的慌。
出來的時候還是秋天,這一轉眼的功夫就整成了冬天,就差冰天雪地了,劉正那個哆嗦啊,整個人就往枝桃的懷裡鑽。
頭枕在枝桃那軟軟的高聳上不算,還挑剔的尋了個貼面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躺着。整個人被毯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像糉子。
擡眼瞅着劉正有些發白的臉頰,再看了眼挨在她旁邊翠竹那哆嗦樣,枝桃吩咐了趕車的叫陳萃過來。
“夫人。”穿着有些單薄的衣衫,陳萃在車外恭敬的叫着。劉正對枝桃倆姐妹的寵愛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府上又沒有大婦,是以下人們都把枝桃當做夫人看待的。
“等下回去多添件外衫吧,別凍着了。”掀起車簾,往外看去,風寒中,陳萃身子單薄的讓人心疼,枝桃皺着眉頭,輕聲道。
“是。”陳萃福着身子應下。
“去準備幾盆炭火來,你們幾個侍女那邊也添置一盆,公子那邊也去瞅瞅,別凍着了。”陳萃的態度雖然恭敬,但總歸是讓人無趣,枝桃也是無奈的緊,低聲吩咐道。
“是。”陳萃應聲而走。
枝桃輕輕撫着光潔的額頭,有些埋怨自己不懂事。家裡的事情,一般也是她在做主,本來陳萃就跟她提起過,說是這天變得快,是該準備些許禦寒的衣物,以備萬一。
只是那時候劉正還在北伐途中,她哪有心思。這不,苦果轉眼就到了。
“嘆什麼氣呀,是不是這馬車坐的怪不習慣的?”迷迷糊糊的聽到幽幽的一聲嘆息,劉正擡起頭,見枝桃輕撫額頭皺着柳眉的樣子,有些心疼的問道。
“老爺,您是不是該取個夫人回來了?”手攬着劉正的頭,枝桃輕聲道。
“取夫人?”翠竹的身子都不哆嗦了,豎起耳朵聽着。
“怎麼?是嫌老爺不好伺候?想找個人換換。”這種問題,劉正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調笑着忽悠道。
只是他有些奇怪,枝桃這妮子怎麼會突然的想到了這種問題。
“嗯。”讓劉正覺得愕然的是枝桃真的點了點頭,嘆息道:“妾到底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想得也不周到,盡是讓老爺受委屈。”
看着枝桃委委屈屈,又有些無奈的口吻,劉正哈哈一笑,臉蛋使勁的往枝桃的懷裡蹭着,悶着聲,含糊道:“女人嘛,是要貼心的,漂亮的,能討老爺歡心的。”
“小妮子口中的那種大婦就算真的取進了門,也是擺…………設。”含糊其辭着,劉正繼續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軟軟的睡下了。
不過這話說得貼心,至少能暖倆妮子的心。
已經見慣了劉正沒正緊的樣兒,就算他像一個撒嬌的孩子般使勁的供着她高聳的雙峰,枝桃也只是嬌媚的笑着,配合着劉正磨蹭着,好讓劉正找個舒服點的位置。
“姐姐怎麼突然想起了這事兒,難道現在不好嗎?老爺只有我們,只疼我們。”雖然心裡被劉正的話語弄得暖暖的,但翠竹的小臉蛋卻是悶悶的,有些不樂意。
“我們呀,只能是妾,老爺他需要一個妻。這你也應該曉得的。”枝桃嘆氣道。“哎,翠竹是不是很貪心?”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翠竹苦着小臉道。
想當初,她們姐妹倆的願望不過是做勾搭上劉正然後做劉正的的妾,過上好點的生活,但人心是貪婪的,現在的自己,已經想要永遠的維持現有的生活了。希望劉正永遠也無妻。
“貪心的小妮子。”見氣氛有些悶,枝桃笑罵着。
“貪吃的姐姐。”翠竹也不甘示弱,氣鼓鼓的回覆了一聲。每次當劉正想要親近女色的時候都是枝桃先,非得把劉正弄到手軟腳軟才甘心。
以至於到了現在,她都沒能以女人的身份呆在劉正的身邊,還是使喚侍女,受氣包。
“你自己想想,第一次是你不樂意,第二次是嚇壞了老爺,第三次……..。”枝桃細細的數落着翠竹沒能與劉正行房的種種原因,邊說還邊翹着嘴笑着,偏偏口上說得又是閨中樂事,更顯得嬌媚可人。
“姐姐每次還不是………..。”
車子外邊,陳萃捧着碳盆子,紅潤着臉頰,進也不是退又不是。
再遠的路也有到盡頭的時候,當蔡瑁派來稟報的小卒說襄陽城快要到了的時候,劉正一把掀起毯子,起身走到車窗邊,喚過身後不遠的惡來,低聲道:“等進了襄陽城,劉表必定會邀我去赴宴,你親自護送着公子去蒯氏兄弟府上。”
“諾。”惡來應聲道。
“哼,不管你劉表有何用意,老子擋下即是。”很早就覺得劉表這次找他來不會只是打算見上一面這麼簡單。路上思慮良多,除去劉表不會害自己這條以外,依然是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不過有一條他老早就有預感,這次襄陽之行,可能會很久很久吧。可能還會錯過明年的赤壁之戰。
有這種想法,劉正才帶了兩妮子還有鄧艾母子,一方面他是不放心這些個女人孩子們,另一方面就是鄧艾與蒯氏兄弟的這一層關係了,按照感覺,蒯越很關心很關心鄧艾,有他從中周旋,劉正覺得放心。
不利用白不利用嘛。不過還真他媽的傷腦筋,襄陽這破地方,呆在新野做種豬多舒服呀。
“幫老爺梳頭,再弄一件薄薄起風就飄的外衫。”劉正一邊脫下不薄不厚的外衫,一邊對枝桃吩咐道。
“嗯。”不知道劉正的用意所在,但枝桃也只是擔心的看了看劉正還是有些沒有恢復元氣的身子,一邊往窗戶外邊吩咐人從後邊車子裡拿取衣服。
冬天的衣服缺乏,但夏天的衣服好像有那麼一兩件。
“起風就飄?那是夏天才穿的呀,會凍壞的。”翠竹沒那麼多規矩,小臉上滿是擔心道。
“小妮子懂什麼。”笑着颳了刮翠竹在炭火的烘烤下紅撲撲的臉蛋兒,劉正笑道。
“就老爺懂。”翠竹有些“恃寵而驕”,頂嘴嘟嚷道。
“哈哈哈。”自是引得劉正大笑。
當劉正穿起了一件起風就飄起的衣服時,雄偉肅穆的襄陽大城也已經豎立在了眼前不遠處。
沒有見過這麼大城池的人永遠也無法體會到其中凜冽氣勢。
不愧楚地第一城啊。下得馬車,劉正望城感懷着。
相比較起來,新野只能算是個鄉村。人們總是說鄉下人進城心裡空落落的,心慌慌的,劉正卻沒有作爲鄉下人的自覺,與等在旁邊的蔡瑁一起,大步朝着城門方向走去。
那裡站立着,荊楚的真正統治者。
跟他同樣姓劉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