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鞠思義許下的豐厚賞賜,先零、虔人、卑浦、勒姐、當煎、全無、沈氐、牢姐羌族八部八萬大軍激動的嗷嗷直叫,瘋了似的衝出軍陣,抄近道向北宮伯玉後陣繞去。
只是他們卻是不知,如今想殺北宮伯玉的可不止他們自己。開戰前,在聖母教的作戰會議上,欒奕有言在先,殺北宮伯玉賞黃金萬兩,官進一級,爵進縣侯,另賜黃金聖十字勳章一枚。
竟把北宮伯玉的人頭擡到遠超袁紹的高度,賞賜不可謂不豐厚。
一衆教會衛士遙遙望着北宮伯玉鋪頭散發的腦袋,根六十多的老光棍看到新媳婦似的,兩眼直放綠光。在他們眼裡,那顆大腦袋已經不是肉呼呼的腦袋了,而是一大坨金子。
一想到巨大的財富和無上的榮耀近在眼前,要不是紀律束縛,教會的衛士們早激動的嗷嗷叫出聲來了。
既然不能怒吼宣泄心情,衛士們便化激動爲行動,拼盡全力與羌人廝殺。
“爲了聖母的榮耀,爲了聖十字勳章,殺啊!”顏良文丑居左,鞠義鮮于輔於右,欒奕親帥中軍,身後跟着典韋和赫拉克勒斯兩員悍將,八萬大軍一頭扎進陷陣營、神磐營、聖殿騎士、白馬義從、虎豹騎共同攏成的包圍圈。
其實在此之前包圍圈裡的戰鬥已經沒有了懸念。聖殿騎士、白馬義從、虎豹騎借住騎兵的衝勁,成功完成對羌人陣型的切割,分割田畝一般將他們切成一段一段,再交由陷陣軍、神通軍、神磐軍、西涼軍予以各個擊破。
經過一番殘酷的征戰,十萬羌兵死傷過半,屍體、鮮血滿地都是。
教會中軍的加入又進一步加速羌人敗亡的速度,頃刻之間又斬萬人。餘下的羌兵看到漢人又添一支生力軍,而他們的頭領——羌王北宮伯玉領來的援軍卻被聖殿騎士和西涼軍兩隻大軍死死堵住寸進不得,頓時喪失抵抗之心,紛紛繳械投降。
北宮伯玉哪裡想到漢人的騎兵這麼難纏,僅用不到三萬騎兵就堵住了他帳下十三萬精騎。他更沒有想到自家兵馬中的十五萬精銳這麼快就被漢人全部肅清了。
他終於意識到,左右兩翼和前軍全部被漢人吃掉,眼下的自己已經成了一支孤軍。
再這樣打下去,只有敗亡一個結局。於是,這一次他選擇聽從韓遂的建議——退兵,回石城再做計較。
然而,這時候退已是爲時已晚,欒奕的天羅地網已然布成。
虔人、卑浦、勒姐、當煎、全無、沈氐、牢姐八大親漢羌部八萬騎兵成功繞到了北宮伯玉正後方,諸葛亮的工兵營和黃忠的弓弩軍趁各路兵馬戰場廝殺之際,迅速機動到了戰場背面的高地上,而這裡正對北宮伯玉右翼。
於此同時,馬騰的四萬西涼軍則遊走到北宮伯玉左翼。
三面大軍,加正面與北宮伯玉對敵的欒奕中軍。教會已經完成了對北宮伯玉的合圍,並逐漸縮小包圍圈,蠶食北宮伯玉帳下兵卒。
北宮伯玉自知無法力敵,只得選擇率衆突圍。眼下,西側的八個親漢部落人多勢衆且以逸待勞,明顯衝突不得。南面的西涼軍雖然人少只有四萬人,但裝備精良。相對而言,北面的漢軍人數最少是唯一的活路。
然而,現實卻與目光短淺的北宮伯玉所想象的截然相反。
沒錯,西涼軍和先零諸羌確實人多勢衆,可是如果選擇從他們這邊突圍,迎來的乃是真刀真槍的戰場廝殺。同時,由於工兵大陣移動速度緩慢。當北宮伯玉從南、西兩個方向突圍時,工兵不可能及時趕來圍剿。就算圍剿,未免手瓜、連弩誤傷自己人,也會畏首畏尾難以發揮出足夠的功用。如此一來,北宮伯玉只需應付三面來的敵人便可。
反過來講。如果北宮伯玉選擇從北方,也就是工兵大陣方向突圍,諸葛亮和黃忠手下人馬雖然不多,但是憑藉霹靂車和諸葛連弩,以及密集的弓箭陣列卻有着強悍的狙擊能力,足可趕到大軍合圍之前將北宮伯玉堵死在陣前。
所以,北宮伯玉選來選去,最終選擇的卻是條死路。而這一切其實從一開始便在郭嘉意料之中。
只見,北宮伯玉率領旗下十多萬兵馬向北方狼狽奔逃,在距離諸葛亮、黃忠的工兵、弓兵大陣一百五十步處,便見漢軍陣中揚起一片塵霧。
那是霹靂車發石時後坐力掀起的勁風。
接着,鋪天蓋地的手瓜如同冰雹一般砸在羌人軍陣中,爆炸聲一波接着一波,一波還比一波猛,炸的羌兵雞飛狗跳,殘肢斷臂滿天亂飛。
北宮伯玉眼睜睜看着一批戰馬飛上天,若非他騎術精妙險些被那馬砸死。
好不容易衝過密集的火海和爆炸地帶,耳畔傳來一陣激烈的破空聲。聲音之密集之響亮簡直難以形容,如同幾十萬人同時彈羊毛。
隨即,箭雨從天而降……不,用箭雨都無法形容弓矢的密集。彷彿藍天是一張佈滿鋼釘的鋼板,從高處塌了下來。砸的羌人七零八落,砸的他們血肉橫流,砸的他們……損失慘重,同時也大大的減緩了他們奔襲的速度。
於此同時,張郃率領白馬義從,夏侯淵率領虎豹騎幽靈似的從他們側翼冒了出來,錐子似得衝進羌人大陣。
張郃和夏侯淵盯了北宮伯玉一個上午了,這會兒眼見賊首近在咫尺,激動的連吼數聲:“聖母保佑!”
“爲了無上的榮譽,爲了萬兩黃金。兄弟們,殺啊……願聖母保佑。”
虎豹騎、白馬義從齊聲高喝:“神聖衛士,忠貞護教。爲了聖母的榮耀,除盡世間惡靈,殺殺殺……”
萬名撕心裂肺的喊聲震的羌人心驚膽寒,更讓他們心驚的則是漢人的戰力。
這哪裡還是人啊……一個個都是魔鬼,殺人的魔鬼。不畏刀槍,視死如歸的魔鬼。
虎豹騎、白馬義從的喊殺聲同時也激發起其他教會軍團的鬥志。
“兄弟們,教主就在那邊看着我們呢!咱們可不能讓虎豹騎和白馬義從的兄弟比下去,咱得用實力讓教主看看,咱們聖殿騎士——聖教第一鐵騎的名號實至名歸。”趙雲一聲大喊過後,聖殿騎士們齊刷刷將視線轉向中軍方向,勇士將右手向斜上方高舉四五度,行一個標準的聖母教軍禮,“聖潔之光,照耀大地!懲戒邪惡,唯我獨尊。”
“聖殿騎士衝陣!”趙雲一馬當先挺槍而出。
一萬兩千聖殿騎士組成鋼鐵洪流跟見了紅的公牛似的,闖進羌兵人羣之中橫衝直撞,無人能攔、無人能擋,目標直指眼前那張紅布——北宮伯玉。
引領中軍匆匆趕來的欒奕看到虎豹騎、白馬義從、聖殿騎士,以及隨後跟上的高順、張飛和許褚,不由大笑起來,轉頭看向典韋,“大哥,老赫!”
“在!”
欒奕揉了揉手腕,“咱仨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怎麼樣?咱們也去攙和攙和?”
聽了欒奕的話,典韋、赫拉克勒斯不由想起十年之前,他們三人在長安聯手追殺三千多董卓西涼兵的景象。想到這些,他們頓覺豪情萬丈,大喜道:“正合我意!”
“好!兒郎們,隨我殺敵去啊!”欒奕高舉大錘,一馬當先殺出本陣。坐下沙丘戰馬亦是激動萬分,激動的嗷嗷叫個不停。
還沒開打,沙丘那異樣的嘶叫聲音便嚇得羌人的戰馬兩腿發軟,無論它們的主人如何驅使,它們就是不敢接近沙丘。
欒奕趁機大開殺戒,巨錘左揮右舞,一招野馬分鬃過後,七名羌兵登時炮彈一般被砸飛出一丈多遠,摔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北宮伯玉坐下烏吾部頭領遠遠看到欒奕的帥旗,挺槍前來阻攔。
欒奕看都不看他一眼,劈頭便是一錘,連人帶馬將那烏吾部頭領砸翻在地。戰馬四蹄骨折唏律律慘叫不停,烏吾部頭領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與此同時,典韋、赫拉克勒斯亦是激戰甚酣,二人一人使雙戟,一人使雙斧,嗷嗷大叫着左劈右砍,把兵刃舞的密不透風,渾身濺滿鮮血。
他們本就魁梧的跟頭棕熊似的,而且長相格外猙獰,現在渾身沾染鮮血顯得愈發令人可怖。當然,典韋的猙獰當歸屬於醜的範疇,而赫拉克勒斯若是站在西方人的角度,他長得不但魁梧還很英俊。可這年頭,有幾個羌人見過西方人,所以在他們眼裡滿身金毛的赫拉克勒斯更爲可怕。
一衆烏吾部羌兵看到典韋和赫拉克勒斯,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迎將上去,被典韋和赫拉克勒斯一陣猛砍剁成一地肉泥,化身爲聖教大軍前行紅毯的一部分。
在聖母教各路大軍的共同努力下,羌人的生命飛速流逝着,形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於此同時,九支教會鋒頭兵馬從四面八方涌入羌軍陣中,直向北宮伯玉殺去。從高處望去,如同在密集的田野裡犁出了一條通路。又如一張巨大的“米”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