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何爲忠義

教會大軍凱旋而歸,返回下邳時,看着夾道歡迎的徐州百姓。欒奕心中感嘆:百姓追求何其簡單,只需賜予他們一餐飽食,一段生命的延續,他們便會把你奉爲心目中的神靈。

站在囚車裡的徐晃、簡雍和孫乾隨着教會大軍緩緩入城,他們同樣看到了滿城百姓聚在城邊拍手歡慶的這番場景,並親眼目睹一個個衣着華麗的士紳,提着滿籃子雞蛋,不停往教會衛士懷裡塞。

“各位兄弟辛苦了,辛苦了!”即便口乾舌燥人唸叨個不停。

“神將威武……”

徐晃、簡雍和孫乾面面相覷,爲之愕然。想當初,還是他們執掌徐州的時候,從來沒見百姓對他們這麼熱情過,徐晃數出城剿匪凱旋而回,也沒有享受過這般待遇!

簡雍震天悲呼,“天吶!這都是怎麼了?欒奕到徐州纔不過兩個月而已,竟能贏得百姓如此愛戴!”

簡雍說的沒錯,欒奕確實在徐州擁有極高的民心。只不過這些民心並不是一朝一夕積累下的。就拿眼前街上歡迎的百姓來說,其中最早效忠欒奕的應該算是徐州內的那些聖母教教徒,他們長久受聖母經薰陶,在他們的眼裡,欒奕已經是聖母——至高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在他們心目中,欒奕崇高的地位不可替代。

除了聖母教徒以外,隨後對欒奕產生依賴的便是徐州的鄉紳富賈。聖元元年年末,欒奕在徐州放出將高價大量採購糧草的消息,誘使徐州的鄉紳富賈大肆屯糧。徐州糧價隨後一路走高,逼得一衆鄉紳富賈騎虎難下,只能把糧草賣給欒奕,卻換回大把的教會紙幣——聖券。

衆所周知,聖券這種紙幣只有在聖母教官方郡級教堂裡才能兌換成硬通貨幣。爲了不使手裡的聖券變成白紙,徐州的鄉紳富賈們日日盼、夜夜想,巴不得聖教大軍早日把徐州佔下來,好早日開啓教堂,給他們兌成現錢。

欒奕也果然沒讓他們失望,兵馬南下時從青州拉來好幾車的銅錢。攻下一座縣城,先開教堂再安民。但凡有人拿聖券來兌換現錢,一手交券,一手換錢。

如此信守諾言之舉,不經意間在徐州鄉紳心目中留下了極好印象,同時聖元元年的那宗糧草貿易,也讓衆鄉紳富賈賺了個盆滿鉢滿,無不喜笑顏開。拿了欒奕的好處,他們自然也對欒奕心懷感激,大爲支持。

除了他們,最晚對欒奕心生愛戴的,是那些普通百姓。他們並非教會信徒,不但對欒奕缺乏足夠的瞭解,反倒在陶謙、劉備兩屆刺史之下,受官方捏造出的關於聖母教負面輿論影響,對聖母教有着極大的牴觸心理,總覺得欒奕是個殘暴不仁的邪教頭子。

然而,事實證明‘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此言不假。自教會大軍入徐以來,對徐州各地百姓秋毫無犯,這些都百姓們都看在眼裡,漸漸對聖母教有所改觀。

隨後,沛縣、琅琊、下邳各做大城教堂先後開啓,免費爲貧苦百姓舍衣送糧,又派出醫者無償爲身患疾病者診病,同時還將從青州拉來了百餘石糧草,以40文的價格低價傾銷,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便將徐州境內久居不下的物價降了一倍。

糧價恢復正常,百姓們的生活也就有了希望。無不感念聖母教大恩大德,盛讚欒奕仁德。

所以說,欒奕在徐州的威望並非如簡雍所說,是在短短兩個月內建立起來的,而是在長達數年自然和人爲雙重影響下好不容易達成的效果。

徐晃長嘆一聲,“當初我就說與其力戰不如早降,不說別的,就憑欒子奇民心所向,我等便不是對手。憲和偏偏不聽,非要死戰。結果怎樣?徐州未曾保住,連大哥也喪生陷坑!”

“你……”簡雍怒視徐晃一眼,罵道:“誘敵的歪主意還不是你想出來的。要不是你將玄德置於險境,他又怎麼會死。玄德兄,你死的好慘啊!”話音剛落,他借眼睛的餘光卻見一物飛射而來,下意識側頭躲避。“啪”一枚雞蛋砸在了囚車的木欄上。怒目瞪去,竟見那名士紳又掏出一枚雞蛋向他砸來。邊砸邊罵,“大耳賊鷹犬,你也有今天。還我爹爹命來!”原來,這名投擲雞蛋者的父親,之前竟是一名被劉備加害的屯糧士紳。

一石激起千層浪,士紳的這番舉動立刻激起了其他徐州人的怒火。劉備在位時害得他們買不起衣吃不起糧,受了大半年的苦。如今把陳年舊賬全算到了囚車裡的囚犯們頭上,雞蛋、菜葉子、石子兒滿天飛。砸得簡雍、孫乾和徐晃滿頭是包。

許褚一看局面有些失控,趕忙安排衛士舉起大盾爲俘虜和降卒遮蔽“暗器”。又對百姓安撫了好一陣子,纔算勸止了百姓們泄憤的舉動。

入夜時分,簡雍、孫乾和徐晃耷拉着腦袋蹲在牢房裡各自發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誰也不肯張口說話。

沉思時,偶聽牢門發出一陣嘩啦嘩啦的開鎖聲。擡頭望去,卻見於禁在牢卒引領下拎着食盒前來探望。

于禁對牢卒道一聲謝,跨進牢門,把食盒擱在地上,又將滿盒的大魚大肉取出來,端端正正的擺在了桌子上。最後,取出一罈美酒,笑嘻嘻對簡雍、孫乾和徐晃道:“諸位,這可是存了十年的神仙釀呢!在市上可是千金難得的美酒,快過來嘗一嘗。”

“於文則!”簡雍恨的咬牙切齒,“罔你還是玄德的結義兄弟,危機時刻不說與欒子奇死戰,反倒背主投敵。你良心何在?你置忠義於何地?”

于禁不怒反笑,“憲和何其愚也!我且問你何爲忠義?“

簡雍答曰:“盡心竭力輔佐主公,是爲忠;報效主公厚恩,是爲義!此忠義爾。反觀你,背主求榮,必遭世人恥笑。”

于禁辯道:“憲和說的也對也不對,忠心衛主卻是忠義的表現。但是衆位難道忘了《酈食其傳》中所說的‘王者以民爲天,而民以食爲天’,這句話了嗎?誰是天下真正的正主,萬民也。方今天下大亂,四處諸侯攻伐不止,以致民不聊生。諸位號稱忠義之人,一、身懷智計不思拯救萬民,只思報答劉備一人,是爲不忠;二、從百姓稅費中獲得俸祿,不以衛佑百姓爲首任,則是不義。如此不忠不義,依禁之見諸位雖非欺世盜名之輩,然則也難以襯得上真正的忠義之名,最多隻能算是小忠小義!”

“你……”簡雍聞言氣的鬍子猛飄。

于禁接着說道:“方今我家主公,執天子劍四處攻伐叛逆,以安天下爲己任,傳聖母福音立拯救黎民爲使命。胸懷天下心繫黎民這纔是真正的大忠大義。不像諸位,宛若拴在籬笆上的耕牛,繞不出身前的一畝三分地。”

簡雍怒道:“好你個於文則,幾日未見竟如此巧舌如簧。這番話怕是欒子奇教給你的吧!早就知道你來探望沒安好心,竟是替欒子奇當說客來了!”

不得不說,簡雍猜得蠻準,于禁方纔說的那番話確實是在欒奕閒聊過程中聽來的。于禁輕咳一聲,道:“憲和如此做想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方今,我家主公帳下文臣武將精英無數,試問憲和,以你之纔是強過地才毛玠,還是趕超鬼才郭嘉?以你之纔在我眼中不過就是一介平庸之輩而已,根本入不得主公的法眼。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像你這樣的人,主公帳下一抓一大把,犯不着舔着臉過來說降。”

一聽這話,簡雍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兒去,“那你還來這兒作甚?速速滾開,省得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的是你!”于禁怒視簡雍一眼,對徐晃道:“這次來找諸位並非教主授意,乃是禁自作主張。希望給諸位一個機會共創大業,推動華夏由衰變盛,仿效武帝重塑國家威嚴。無論東夷、南蠻還是西番,讓每一名蠻夷聞聽華夏之名而心顫;無論是幽州、幷州還是涼州,讓每一名華夏百姓因祖國之名而驕傲。諸位如若願做那名垂千古,百年之後樹碑立傳之人。 如今機會就擺在面前,何去何從,諸位自己決斷。”

聽了這番話,徐晃心中熱血洶涌。是啊!這不正是我輩夙願嘛!這一刻他想到了勒石燕然的馬援,又想到了衛青、霍去病等一系列武帝時期開疆闢土的偉大將領。

徐晃激動不已,伏倒在地流着淚哽咽大呼:“徐晃願效犬馬之勞!”孫乾稍作沉思,單膝跪地說道:“孫乾願竭盡所能,爲國效力爲民請命!”

聞言于禁大喜,連忙起身扶起二人,笑着說:“主公若知二位將軍棄暗投明,定然激動地夜不能寐了!”

簡雍見徐晃、孫乾反水,指着他們的鼻子便罵。“你們,你們!玄德若有在天有靈,必恨爾等入骨!”

徐晃早就看簡雍不順眼,一拳將簡雍放倒在地,衝他臉上啐口唾沫,罵道:“無知鼠輩,再敢叫囂定取你性命。”

于禁則冷哼一聲,“給臉不要。你就等着到挖運河做苦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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