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韶哭笑不得,孫紹好象耍無賴上癮了,這做了越王不僅沒有收斂一點,反而有變本加厲的傾向。他一把拉住孫紹,連連搖頭:“奉先,我的越王殿下,你不要讓我爲難行不行?你出兵青徐是有正當理由的,我不行,我一旦出兵,就成了破壞眼下大好局面的罪人了。別說我,就是吳王也擔不起這個惡名。”
“誰說讓你出兵了?”孫紹莫名其妙的看着孫韶:“你那幾千人能有什麼用?”
孫韶愕然:“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請你移兵北上,就說是防止海盜越境躲藏,沒讓你越過邊境作戰。”孫紹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了,你要是願意借幾個能用的人給我,我也非常歡迎。”
孫韶苦笑了一聲:“奉先,你連我也算計啊?”
“這是什麼話。”孫紹不以爲然:“吳越本來就是一家,我和你又是兄弟,我沒向吳王把你要過來已經算是忍痛割愛了,現在只是讓你幫我張張聲勢,怎麼就叫算計了?兄長,我覺得你對我成見。”
孫韶說不過孫紹,只得轉身招過一個身材壯實,眼光靈動的中年將軍:“這是我的部曲將高遷高仲遠,是我的,我讓他帶一千部曲營跟着你,可以了吧?”
孫紹早就知道高遷,不過他沒指望孫韶能讓高遷跟着他,畢竟這是他的親信,孫韶這麼一說,他是喜出望外,連連點頭表示滿意。
“協助你的事,我要向吳王請示,這是規矩,想必你能理解的。”孫韶笑笑:“其他的,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你儘管開口,我能幫則幫。”
“感激不盡。”孫紹呵呵一笑,“我已經向吳王提交了聯合禁海的要求,估計他是會同意的,你這裡當然也不例外,提前做好準備吧。不過,你的人離開海岸不要超過十里,要不然出了意外我可不負責。”
孫韶翻了翻眼睛,一面獅子大開口,一面又小氣摳門得令人髮指,這兩種表情在孫紹臉上居然融合得這麼自然,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他沒好氣的說道:“你放心,我的人沒那麼大的本事,不會去侵犯你越王的領海的。”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免得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孫紹心安理得的連連點頭。
“對了,奉先,你可要照顧好王子登,千萬不能有什麼差錯。”
“這誰說得準?”孫紹嬉笑道:“我只能儘量注意,但是不能保證,戰場兇險,誰也不能保得萬全,你說是吧?”
孫韶徹底無語。他雖然相信孫紹不會故意害孫登,可是孫紹這副樣子,又讓他始終不能放心,總覺得不安。
二月下,孫紹帶着大軍到達徐州東海國朐縣外的一個無名海島。這個海島離朐縣的海岸大概有十來裡,地方也不小,東西長約五六十里,南北長約三四十里,島上人煙稀少,反正孫紹等人上岸的時候沒看到有什麼人。在島上駐紮了幾個月的蘇粗腿說,這島上有一些夷人,但是數量不多,大軍到了之後,他們大多躲到深山裡去了,除了一些小衝突,抓了幾個俘虜之外,基本上沒和他們打什麼交道。
孫紹很滿意,讓蘇粗腿把俘虜帶了來,這幾個赤腳的夷人眼神很警惕,聚在一起,緊緊的摟着身上的破衣服,一聲也不吭。
“有會說漢話的嗎?”孫紹和顏悅色的問道。
幾個夷人互相看了看,最後推說一個腰彎得象張弓的老頭。老頭的漢話雖然說得很彆扭,但是多少還能分辨得清。孫紹對他說,我是大漢天子親口封的越王,以後這大海里的島都是我的封國,你們也都是我的子民,我希望你能回去告訴你們的親人,我不會對你們不利的,以前的事都是誤會,送一點禮物給你們,以示歉意。你回去之後,讓你們的頭領派人來見我,我還有更多的賞賜。
對前面的話,老頭聽得很木然,但是聽到後面,他那渾濁的老眼轉動了一下,來了點精神頭,等到孫紹真的讓人拿出禮物時,不僅老頭的眼睛亮了,那些聽不懂漢話的人眼睛也亮了。
“給……給我們?”老頭咧着沒牙的嘴,眉開眼笑。
“給你們的。”孫紹笑笑,幾件日常生活用品、幾匹絲綢就把他們樂得這樣,可見山裡的日子不好過。“回去讓你們的首領多派一些人來,我還有更多的禮物給你們。你們如果還有懷疑,我可以派人帶你們去看看我的船隊。”
孫紹讓孫鬆帶着老頭他們到海邊去看他的船隊。孫鬆雖然才十八歲,但是他非常善於和人打交道,知道孫紹有意要招撫這些夷人,佔領這個海島,所以對老頭非常用心。他非常客氣的帶他們先看了裝滿貨物的貨船,又帶他們看了威武雄壯的戰船,最後安排他們吃了一頓飯,又送給他們一輛獨輪車,讓他們把孫紹送的禮物推回去。這些夷人先是被龐大的貨船上堆積如山的貨物晃花了眼睛,接着又被戰船上威風凜凜的戰士嚇得夠嗆,最後又被噴香的食物誘惑得差點吞下自己的舌頭,一個個心悅誠服,對孫鬆拜了又拜,這才興高采烈的走了。
孫鬆圓滿的完成了任務,回來向孫紹彙報,孫紹十分滿意。蘇粗腿有些不解,那些夷人最多兩三千人,何必費這麼大的力氣,直接派人去打就是了。孫紹不以爲然,他對蘇粗腿等人說,這個海島人雖然不多,卻是一個極佳的中轉站,如果能花不多的錢就能籠絡好這些夷人,把這裡變成一個穩定的基地,有什麼不好?真要是他們不識好歹,再發兵剿殺不遲。
蘇粗腿無所謂,他從來沒有把那些夷人放在眼裡,他高興的對孫紹說,這幾個月,他可把臧霸折騰慘了。臧霸的水師被他打得不敢出海,這長長的海岸線就是他自由馳騁的天堂。
“不過,曹丕來了。”蘇粗腿最後說。
“他來幹什麼?最好oo。”孫紹有些不解。
“應該是怕我們趁機吞下青徐吧。”蘇粗腿猜測道:“臧霸現在是麻桿打狼兩頭怕,既怕我們,又怕曹丕。”
“是這樣啊。”孫紹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對石苞道:“仲容,你去見見臧霸,就說我請他到這……連雲港來議共同征剿海盜的事。”
“連雲港?”石苞眼前一亮:“好名字,連天之雲,接海之水,好名字。”
孫紹一笑,心道你當然不知道這地方千年以後就叫連雲港,上面還有一座花果山,那個猴子曾經是自己童年時最崇拜的英雄。只是千年以後的連雲港已經和陸地聯成一片,而現在還孤懸海中而已。不趁着臧霸和曹丕各懷鬼胎的時候把這個島拿到手,那簡直對不起良心。
臧霸正在頭疼,蘇粗腿來找場子,連續幾個月在海岸騷擾,他爲了保護自己的地盤,顯示自己還有佔據徐州的實力,便和青州刺史孫觀聯手作戰,但是和蘇粗腿交手幾次之後,他悲劇的發現,自己的水師和這些海盜出身的震旦水師根本不能比。要說戰船,他手裡也有幾艘從蔣欽手中奪來的戰船,但是論起打戰的狡猾,他顯然和蘇粗腿不在一個檔次上。幾次在海上看到蘇粗腿的影子,他就是咬不住他,反被蘇粗腿幾次抓住機會,在伏擊的主力趕到之前吞下了誘餌,然後逃之矢矢,時機掌握得確到好處,好象蘇粗腿參加了他的軍事部署一般,或者能未卜先知,對他的埋伏圈瞭如指掌。
他後來隱約聽說,蘇粗腿手裡有一個叫千里眼的管子,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他這才隱約明白了些什麼。
幾次大戰下來,從蔣欽手裡奪來的戰船損失殆盡,僅憑着自己原有的戰船,臧霸沒有了爭鋒的雄心壯志,老老實實的向曹操求救,結果曹操派了幾名將軍來也沒能解決問題,事情反而越搞越大,最後甚至影響了宛城的談判,被楊彪連訛帶詐,要走了三河。
曹操當然不服氣,對臧霸也很惱火,所以派來了曹丕督戰,一定要把這夥海盜剿滅。
曹丕帶着一萬多大軍來到徐州,臧霸心裡慌了,曹丕真是來剿海盜的,還是來剿他臧霸的?就在他拿捏不定的時候,越王孫紹又帶着水師趕到,和曹丕一起對他形成了夾擊之勢。
臧霸又不傻,當然知道海中的海盜究竟是誰,也知道孫紹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這年頭誰不是包藏禍心?包括他自己。
見到石苞的時候,臧霸一面感慨於石苞的俊美,一面驚訝於孫紹的用意。他當然不相信孫紹說要聯合剿匪的事情——因爲蘇粗腿就是他的手下——但是他從孫紹的建議中看到了另一種解決方法,也許,他們不需要動武。
臧霸立刻把消息傳遞給了曹丕,看曹丕是什麼態度。曹丕聽了,微微一笑,派司馬懿和石苞一起返回連雲港,面見孫紹,共商大計。
“子桓兄呢?”孫紹一看到司馬懿就笑了,“他爲什麼不直接來見我?”
“公子在朐縣準備宴席,爲大王接風。”司馬懿不卑不亢的說道。
孫紹撇撇嘴,心道曹丕帶着張遼等人一萬多步騎在朐縣給我接風?準備要我命還差不多。他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他什麼時候去西域?”
“平定了東海之後。”
孫紹瞟了司馬懿一眼,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魏王殿下的身體最近怎麼樣?”
司馬懿嘴角一挑,臉色變得恭敬了許多:“魏王殿下的身體最近不太好。”
曹操花了兩年時間,傾全部力量,意圖一舉攻克益州之後沿江而下,統一天下,眼看着劉備油枯燈盡,益州隨時都可能崩潰,只差最後一擊的時候,沒想到關羽和孫紹從中路突破,一路高歌猛進,以出人的意料的速度攻佔了許縣,把他的雄心壯志擊得粉碎。天子脫離他的控制,重新定都洛陽,大漢公報的四處傳播,把原本孤軍作戰的反抗聲音連成了一片,雖然還不足以動搖他的根基,但是他三十年的努力可以說是大部分付之東流。
曹操病倒了,他預感到自己來日無多,所以更急着想在曹丕和曹植之中挑選一個做繼承人。曹植在巴郡立功之後,表現一直不錯,他似乎在戰場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和曹仁一樣,年輕時放蕩不羈,可是做了將軍之後卻把軍法放在案頭,嚴厲治軍,一絲不苟。相比之下,曹丕在軍事上稍遜一籌,但是在朝政斡旋上卻頗有天賦,從宛城談判來看,他能夠抓住機會,解決了潛在的危險。
究竟選哪一個?曹操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決斷,兩個兒子各有所長,又各有一批擁護者,然而又都不夠完美。每當這個時候,曹操就想起曹修和曹衝,特別是曹修。如果說對曹衝他是惋惜,那麼他對曹修更多的是愧疚,如果不是他的荒唐,就不會有宛城之變,曹修就不會死,如今也不會有這樣的難題。
人老了,常常陷入回憶之中,而曹操的回憶中有太多的遺憾和後悔,夜深人靜,他常常老淚縱橫,他夢見曹修,夢見曹衝,夢見弟弟曹德,夢見夫人劉氏和丁氏,無數的人在他的眼前出現又消失,讓他夜不能寐。
他的身體急速的衰弱下去。
這個時候曹丕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在父親心目中還沒有坐穩太子之位,而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急需一場說得過去的勝利來表明自己也有相當的軍事才幹,這樣纔不至於被曹植威肋。他想來想去,最後把目光鎖定了青徐。
青徐是曹操的一塊心病,臧霸、孫觀等人雖然臣服於曹操,但那是臣服於他個人,而不是魏國。曹操一死,臧霸和孫觀很可能會起異心,或割據,或投入洛陽的懷抱。徐州荒殘,得失影響不大,但是青州不一樣,青州和冀州、豫州是魏國主要的實力來源,一旦失去青州,魏國的實力將受到極大的影響。
於是曹丕主動請纓,趕到徐州,名義上是配合臧霸作戰,實則上是想找機會取代臧霸。在取代臧霸的同時,他還要解除海盜對青徐的威脅,並且在確保青徐平穩過渡,而不是捅了馬蜂窩。曹丕之所以有這個底氣,很關鍵的一點就是孫紹,他相信孫紹能夠幫他,不是出於道義,而是出於利益——把夏侯徽嫁給孫紹,曹丕從來不覺得這能讓孫紹和他一條心,他只是希望讓曹植等人覺得,他和孫紹的關係很不錯,這就夠了。而從目前來看,他這個目的達到了。
孫紹問到了曹操的身體,司馬懿知道,孫紹對於鄴城的情況知道得並不比他少,他能在不經意之間就在鄴城挑起一場內亂,那麼知道曹操的身體不好也沒什麼意外的。
問曹操的身體不是重點,重點是孫紹知道曹丕現在處境不妙,急需他的幫助。
司馬懿不是傻蛋,所謂聞絃歌而知雅意,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孫紹開門見山的說道。
“公子需要一場大勝。”司馬懿也不藏着掖着了,很坦誠的說道:“一場能夠比得上閬中之戰的大勝。”
孫紹笑笑,一手支着下巴,含笑看着司馬懿:“他能給我什麼好處?”過了片刻,又加了一句:“我是個商人,沒好處的事情不做。”
“越王想要什麼好處?”司馬懿反問道。
“哈哈哈……”孫紹大笑,他站起身來,揹着手慢慢踱到司馬懿身後,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司馬懿的肩膀,司馬懿一驚,身子不動,頭卻向後扭了半圈,直直的看着孫紹。孫紹卻一臉的頑皮:“果然是狼顧之相啊,我說仲達,聞說曹公因爲你這狼顧之相曾有意要誅殺你,可是真事?”
司馬懿被他搞得有些狼狽,這越王一點王者的尊嚴也沒有,一會兒自稱是商人,一會兒又親熱的象個多年的朋友,這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應該把他當成什麼樣的對手來應付。孫紹這個問題,他覺得很不好回答,只得含糊的應了一聲。
“仲達,我還沒想好要什麼好處。”孫紹摸了摸鼻子,想了片刻道:“這樣吧,我再和臧霸的使者談一下,看看他能給我什麼樣的好處,然後再跟你談,怎麼樣?”
司馬懿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臧霸的使者就是他的兒子臧艾。臧艾三十多歲,身材壯實,面目和臧霸十分相似,兩隻略微有些小的眼睛精光四射,一張薄薄的闊口隱在濃密的鬍鬚之中,緊緊的閉着。
“司馬懿沒說,但是我估計他應該能答應我一兩個縣。”孫紹很從容的說道:“如果再進一步,我估計會是朐縣和海西。不知少將軍以爲如何?”
臧艾眨了一下小眼睛,默默的點了點頭,承認孫紹說的基本靠譜,他們父子也是這麼估計的,只是孫紹的坦率讓他有些吃不準孫紹的底線何在。
“我對朐縣和海西沒興趣。”孫紹說道:“少將軍大概也知道,我喜歡做生意,不喜歡種地——種地來錢太慢,所以這兩個縣對我來說意義不大。我願意用這兩個縣和少將軍交個朋友。”
臧艾茫然了,他警惕的看着孫紹,孫紹的越國地盤最小,按說他應該有土必爭纔對,爲什麼他卻不要?難道是看不上?
“那殿下想要什麼?”
“我要少將軍一個承諾。”孫紹向前傾着身子,眼睛盯着臧艾,一動也不動,過了一會兒,他接着說道:“我要少將軍答應我,以後我的商船在青州、徐州境內停泊時,你們要確保我的人船安全,不會受到任何意外的侵擾。請少將軍放心,該你們收的稅,我一個錢也不會少,但是,如果有人想把我當肥豬宰,我絕不答應。”
臧艾咬緊牙,腮幫子蠕動了片刻,點點頭道:“我可以答應殿下,只要我父子還在徐州,一定保證殿下的人安全,至於青州,我要徵得孫伯父的同意,想來他應該不會拒絕殿下的好意。”
“很好。”孫紹用力跺了跺地:“還有,這個島是我的領土,少將軍不會有什麼疑問吧?”
臧艾眉心一顫,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沉思片刻,咬咬牙:“可以。”
“那好,我們就是合作伙伴了。”孫紹朗聲笑道:“我先給少將軍一個大定單,不知道少將軍有沒有興趣。”
臧艾一笑,心道早就聽說越王孫紹喜歡做生意,果然三句話不離本行。他點點頭道:“不知道殿下有什麼需要,只要我們能滿足的,一定讓殿下放心。”
“好說。”孫紹嘴一歪:“我要鐵,大量的鐵。我知道徐州有好幾個鐵官,現在都控制在你們父子手上,青州也有,我要你們將現在所有符合我要求的生鐵都給我,價錢嘛,好商量。”
“這麼多?”臧艾有些爲難。徐州現在不如以前了,就靠這幾個鐵礦支撐着呢,孫紹要大量的鐵,他們肯定不能要高價,這樣一來就等於損失了一大筆錢。他猶豫道:“這鐵可是官府控制的,殿下如果要得少,我們還可以私下裡送一些給殿下,可是殿下要這麼多,我們……”
“不要你們白送。”孫紹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連搖頭:“就按你們的市場價。”他隨手從孫鬆的手中接過一張紙送到臧艾的面前:“這是徐州去年幾個鐵官的鐵價,少將軍看可有什麼差誤?”
臧艾接過來一看,吃了一驚,上面分門別類的寫着幾個鐵官不同品級的鐵價,清清楚楚,毫釐不爽。他苦笑道:“殿下對我徐州可是瞭如指掌啊。”
“做生意嘛,當然要先摸清行情。”孫紹不以爲忤,回到座位上:“少將軍如果做不了主,不妨回去請示一下臧公,我反正有的是時間,再等一個月也不妨事的。這島上的風景不錯,正有意建幾幢小樓,小住幾日。以後常來常往的,少不得要去叨擾少將軍。”
“歡迎之至。”臧艾客氣的笑道,然後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敢問殿下,如何能保證我父子在徐州能安睡?”
“曹丕要的是戰功,不是想惹得徐州大亂,我給他一個戰功,想來他就能滿意了。”孫紹笑道安慰臧艾道:“他現在急着立功回去爭位,不會願意陷在青徐這個泥潭裡的。”
臧艾恍然大悟,連連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