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大人!”那董林聽到是劉堯來了,那心中就是一個激靈,額角冷汗不住的流了下來。別看他先前在蔡邕面前好像是很牛氣的樣子,但那純粹就是見到劉堯不在,而那蔡邕又因爲身份不會發作的原因,這才耍耍威風而已,現在劉堯親自到來了,他還真的有些怕了。
要知道這劉堯雖然在整個大漢那都是十分出名的,但是那也是有區別的,在幽州那是因爲他實行仁政,贏得了百姓的尊重。
至於在中原或者南方等地區,那劉堯的威名可是靠殺出來的,平定黃巾,剿滅烏丸,那些個戰績可都是在站在屍骨累累上爬起來的。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他劉堯跟大魔王恐怕都沒有什麼區別了。讓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去面對劉堯,想不害怕都也不行啊。
“老師。”劉堯直接穿越了人羣,來到了蔡邕的身旁,恭敬的對着蔡邕行了一禮。
“堯兒,你來了啊!”蔡邕笑呵呵的說道,既然這劉堯來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用麻煩他了,以他劉堯的口才,隨隨便便的就能打發了那些個人了,自己也好樂得清閒。
劉堯點了點頭,說道“給老師你添麻煩了,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來吧。”
說完劉堯便直接向前跨了一步,來到了那董林的身前,淡淡的問道“可就是你們想要見我嗎?”
這劉堯當主公也當了那麼多年了,平時雖然看起來平易近人的,但是要威嚴起來那也是足夠的威嚴的,就這樣一站在那羣學子的面前,就已經嚇得他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了,有些害怕的看着劉堯。
說實在的。他們前來討要一個說法,那也不過就是頭腦一昏,臨時起意的而已,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能夠真的見到劉堯。現在這樣子反倒是有些不上不下。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的好。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是沒有人敢上前一步。正面面對那劉堯。最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那董林的身上。畢竟這件事情是他帶頭的,先前也是他出馬的,現在不是他上那還是誰,倒是有些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節奏啊。
那董林看着這情況。也知道是不可爲,無奈之下治好咬了咬牙,站了出來,深呼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走到了劉堯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道“草民豫州董林見過州牧大人!”
劉堯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這董林,暗自的點了點頭,他原本還以爲自己往這裡一站。再加上那有些問罪了的話語一出。那些個人空恐怕就沒什麼人敢站出來說話了的。
而這董林不但站了出來,而且很快的調整好了心態,用這一張笑臉面對着劉堯。不管這董林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光是他這一份膽氣,就值得劉堯爲之側目了。雖然劉堯的記憶中沒有董林這個人。但也不妨礙劉堯對他的欣賞。
也因此,劉堯心中的怒氣也總算是消了一點了,再怎麼說他今天也是準備來講道理的,要是用強,早就讓人直接丟出去了,也省的自己走一趟了。
劉堯隨意的點了點頭,明知故問道“董林,是吧,不知道你有什麼問題想要找我的?”
那董林硬着頭皮,問道“敢問州牧大人,爲何州牧大人你設定的那科舉之中。那些個木工農民之類的都可以有着一官半職,而唯獨我們這儒家學說卻並沒有任何官職存在。我等文人豈能在那些個三教九流之下!那豈不是有辱斯文!”
“放肆!”劉堯怒斥道“你告訴我,什麼叫三教九流,什麼叫有辱斯文!你可是看不起那些個農民與手藝人?”
“難道不是嗎,士農工商,歷來如此,州牧大人難道還敢不認同嗎?”那董林也算是豁出去了,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將心中的不痛快一口氣的吐出來。
“呵呵!”劉堯冷笑兩聲,問道“我告訴你,在我幽州,從來就沒有什麼士農工商的概念,所有人那都是平等的。還有我倒想問問你,看樣子你今年也有二十五六歲了吧,你可曾這天下有着任何的貢獻?”
董林聽了楞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他這一輩子做了什麼,除了吃喝拉撒,那就是看書再看書,除了附庸風雅,吟詩作賦那就沒有別的事情了,還真的沒有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情。”
但是在劉堯面前,他又怎麼甘心劉這麼大一個面子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學生我自知這麼多年來碌碌無爲,現在卻聽聞州牧大人開辦科舉,這纔想要前來幽州,想試上一試自己的才能,能夠討個一官半職,將來爲百姓做主。”
劉堯看着這董林在這裡插科打諢,刻意巧妙避開了劉堯先前的問題,心中倒是有些不屑了起來,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說道“我問你,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若是沒有那些農民種出來的糧食,你吃什麼東西過活。若是沒有那些個手工藝人做出來的桌椅,印刷出來的書籍,你住在哪裡,你上哪去看什麼書。他們每一個人都對着天下有着無比的貢獻,雖然這一份貢獻看似微不可言。但是比起你一個一事無成的人來說,那也要好上了千萬倍。你現在告訴我,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他們?”
“這……這……”那董林被劉堯說的滿頭大汗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了。他從前還真的就沒有想過這些個東西。但是現在得到了劉堯的提點,他才發現,自己從心裡看不起的那些個農民與工人,原來也是有着那麼多的作用的。要是沒有他們,自己恐怕早就餓死凍死了,哪裡還能夠看什麼聖賢之書啊。
“若是沒有他們,你,你,你,你們幾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換句話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與你有恩之人,而你們現在卻反過來看不起他們,這不是忘恩負義還是什麼。就你們這種忘恩負義之人,也佩將聖賢之道口口聲聲的掛在嘴邊,可笑,可笑之極!”劉堯絲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頓時那十幾個學子包括那董林在內,所有人一張臉全都煞白了起來,那樣子彷彿就是被人在胸口重擊了一般,冷汗直流。好不狼狽。
其實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了。這信仰上的衝擊,那可比**裝的創傷要重了多了。對於他們這些個儒家學子來說,最在乎的就是這些名聲了,若是被人當成了忘恩負義之人,那麼他們也就不用活了,乾脆刎頸自殺了算了。
蔡邕略帶笑意的看着劉堯,滿意的點了點頭。顯然是對於劉堯的這一番說辭極爲滿意。當然不是認爲他劉堯的理論十分精彩,而是因爲劉堯好好的壓了壓這些人的銳氣而滿意。
說實話的,劉堯的這番話,乍聽之下,好像是無比的正確,但是也只能拿來唬唬這幫子涉世未深的小傢伙而已。若是用在他蔡邕這樣子的老江湖身上,那純粹就是狗屁不通。
而蔡邕身後的那一羣幽州書院的學生們,看到劉堯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將那些個人說的啞口無言,一個個那是得意的不得了。就好像剛剛挫敗那董林的人是他們一樣。
“還請州牧大人贖罪,我等絕無此意,州牧大人說的不錯。我們更本就沒有資格看不起那些農民們,沒有他們,或許就沒有現在的我們了。”那董林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對着劉堯賠罪道。
而董林身後的學子們看到了董林的舉動,也是連忙的拱手道歉,他們可不想被人當成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這樣子的報包袱,那實在是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