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紹在醒來的時候許定的鐵騎以經殺到了薊縣城下。
各部兵馬也通通匯聚過來了。
許定自然知道了各軍在各地發生的一切。
安次也妥妥的圍死了,荀堪跟張頜以經動彈不得了。
薊縣城內就剩下袁紹、文丑、牽招等人,兵馬不足四萬,這還是加上一些世家的私兵,跟着袁紹來的冀州兵遠遠不足。
不過相對於守城來說並不算少。
但是城下的是天下第一強軍的東萊軍。
齊聚了五大校尉軍,以及除了法衛之外的金吾衛所有兵馬。
同時還有幽州兵團公孫贊部。
總計八萬左右的兵馬,一倍於城內的守軍。
這可真的可以說是浩浩蕩蕩,連片密密麻麻,營地一座連着一座將整個薊縣城圍住了三面,只留西城讓袁軍進去聯絡外面。
不過現在袁軍以經用不着了,除了安次城在沒有一外值得袁紹聯繫了。
況且安次城還被程昱、呂虔給圍了。
荀堪與張頜也不準備跟薊縣聯繫了。
袁紹再次醒來,問明瞭所有情況,這一次只咳血卻沒有在暈厥了。
該承受的打擊也承受了,該失去的也失去了。
他自己也知道大致的結局了,所以反而更坦然了。
三個兒子都死了,文武死的降的,地盤也丟得差不多了。
還有什麼是他不能承受的。
心境有了變化,整個人反而更輕鬆了。
於是他讓人扶着他去了東城門。
來到東城門,看到外面的營地又擴建了很多,袁紹派出使者往許定的大營而去。
“袁紹要見我。”許定看着來人,聽說了袁紹的想法,想了想道:“行吧,你回去覆命,一刻時後我會去城門。”
很快許定帶着五百騎來到東城門。
離着一箭之地他停了下來,擡頭看向城樓門道:“袁本初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袁紹看到意氣風發的許定,那氣勢比以前更足的許定,心裡苦澀不已,抿了抿嘴道:“許定你不會放過我是吧?”
許定點頭:“當然!”
“如果我願意投降你也不會放過我。”袁紹又問道。
許定面色不改:“當然,你投不投降對我影響並不大,袁家與我恩怨你非常清楚。即使你投降也改變不了命運,當然如果你投降你的部下都可以得到善待,畢竟都是大漢的臣子,沒必要折損在這種內耗裡。”
“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的堅持讓我有了些許信心,讓我明白我袁紹還不至於如此廢物需要人可憐。”袁紹輕搖頭潸然一笑接着臉露堅毅之色道:
“許定,兩天後我要與你一戰,堂堂正正的於城外較量,你可敢!”
“野戰……”許定到是有些意外,守城之戰對袁紹纔是最有利的,他竟然選擇野戰,不過許定也沒有拒絕,傲然回道:
“行!你有這種勇氣我成全你,你袁紹在天下諸侯之中也算是人物,有梟雄之姿,讓你敗得正正經經也不辱沒你四世三公之名!”
“多謝!多謝你許伯康還能承認我袁家這等虛名。”袁紹突然笑了,一個很燦然的笑,然後仰天又是一嘆: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累世名望,終究只是外物。”
“袁本初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跟袁紹沒啥好聊好敘舊的,許定催馬轉身欲走。
這時袁紹喊道:“等等!許伯康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許定吐道。
袁紹目跳遠方看着碧空的雲彩問道:“天下究竟有多大?”
這個問題看似問得很白癡,因爲許定的東萊報館以經在日報、旬報、月報裡說過了。
並且刊登了簡略版的地圖。
大家都知道了天下很大,除了大漢,外面還有很廣的空間。
不過這只是報紙,衆人尤其是袁紹方面對此還是知知甚少。
所以文丑、眭元進、趙睿、牽招等人也傾耳相聽,等着許定的回答。
他們同樣是好奇,天下究竟有多大。
“天下有多大,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我只能這麼告訴你們吧,報紙上刊登的地圖還沒有這個……”許定指了指地道:“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叫地球,它是近圓的,我們其實是生活在一個球體上,你們看到的報紙上的版圖還沒有這個球的十分之一大。”
十分之一都沒有。
絲!
這麼大,這個天下太大了。
大漢的疆域以經是讓世家感覺極難統治了。
而報紙上的地圖大漢只佔很小的一部分,可以想像這個所謂的地球或者天下得有多大。
“當然,如果這個天下不僅僅只是指我們所處的這個球,那麼他究竟有多大沒有人知道,因爲它大到沒有邊,哪怕是從盤古開天,三皇五帝開始騎馬奔跑,你也觸及不到邊緣。”許定這時指了指天道:“天外並不是空的,而是一個個像我們所處的球一樣的星體,他們有大有小,浩瀚無邊,天下的星月其實就是一個個球,他們有的很近,如月亮;有的很遠,只是閃曜着一絲微弱的光芒,就像星辰,所以天下究竟有多大,沒有人知道。”
這番話雖然大家都沒有聽明白,但是不明覺厲,讓人感到深奧無比,同時也讓人明白,天下,另一個天下大到他們無法去想,因爲騎馬跑上數千年都觸及不到邊緣,這得多大?
說完後,許定這一回真不理袁紹了,然後拍馬回了營地。
留下一衆有些茫然與感嘆的袁紹諸將。
袁紹長長一嘆道:“也許,這就是我爲什麼會輸給他的原因,我的眼界不如他,這真是一個恐怖的人,什麼都知道,彷彿就是天君下凡,我袁本初敗得不冤。”
說完袁紹也轉身回城了,這兩天他要好好休養,他要打起精神,用最好的狀態與許定一決雌雄。
下了城,突然袁紹轉身回來對一衆文武道:“二天之後這一仗,我希望能與諸位一齊戰鬥,但是我也希望你們能不參加的就不要參加了,我死後也不用給我報仇,雖說我與許定有仇,有過節,但是他真的能壓異族,能爲我大漢開疆擴土,楊威四方,降他不辱!”
說完袁紹上馬然後奔回了州府城。
文丑看了衆人一眼,然後握拳道:“河北雙雄沒了我文恆兄,我留着又有什麼意思。自當隨主公生死相契。”
牽招什麼都沒有說,他能來薊縣以經表明了態度,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眭元進與趙睿對視良久,然後搖搖頭也上了馬。
只有崔中平盯着冀州諸將與袁紹走後的背影,矗立良久。
“罷了,雖然效力的晚了,也談不上什麼主不主從不從,有始有終,有弟州平在崔家也不會沒落,就讓我這個不成器的所謂謀士陪着你們走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