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繇千辛萬苦終於到了廣陵城。
出兵的時候經過此事,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兵不血刃的拿下兩個郡,結果會是以這種狼狽的姿勢重新出現在廣陵城下。
而這一切的始因都是因爲許定跟他的東萊軍。
“攻城!給我攻下它,攻下後任搶一日。”
劉繇都不知道爲什麼要下這樣的命令,總這現在士氣太低落了,軍爲戰之心,唯有超常的獎賞才能激發雄心鬥志。
反正這不是他的揚州,壞了名聲便壞了吧。
禍害的也是陶謙的地盤,得不到的毀了便毀了。
如果是以前劉繇還會矜持一下守點規矩,現在他可就管不了這麼多了。
反正自古攻破城池,大都有這樣的規定,可以任士兵劫掠,大家不同的是這個劫掠的時間長短。
好的是幾個時辰,壞的是幾天。
所謂兵匪一家大抵就是這麼來的。
聽到這道命令的揚州兵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起來。
一萬八千人鬥志高昂的發起了對廣陵城的進攻。
趙昱雖是文士儒生,不過爲了剛烈,抱拳衝呂岱長長作揖道:“呂將軍守城之事就交給你了,指揮作戰我不擅長,這是你的優點,城中兵馬竟歸你調派,包括我在內。”
呂岱抱拳回禮道:“趙府君客氣了,我等共同守城,動員民夫跟物資之事就勞煩府君了。”
於是呂岱以東萊軍爲主,以廣陵郡兵爲輔助,以降兵爲補充,以民夫爲預備開始佈防守備。
“反擊!弓箭手就位,給我狠狠的射,不要吝惜箭矢……”
城外如潮的揚州兵嗷嗷的衝過來,城外箭如雨下。
水軍戰士除了練好水性之外,最重要的兩個技能,一是彎弓射箭,這方面是重點,一定要射得遠射得中,這在交戰時是佔有優勢的。
所以呂岱操練的手基本都要會,而且抽出了箭術強的傳司這一方面。
第二個技能,水軍近戰跳幫作戰,要體態要敦實有力,使刀爲上佳,易於狹小地域搏殺。
這些校刀手他同樣組織成一隊,此時這些人全在城樓門或是城下,一但敵軍上來,他們立即上牆,在狹窄的牆上進近博殺。
“衝呀!衝上天搶他孃的……”
“衝呀……”
無數的揚州軍士兵冒着箭雨往前衝,然後無數的倒下去,一架架雲梯搭在牆上,一個個如狼似虎拼命往上爬。
“噗……”
很快就有不少爬了上去,然後一躍跳進城牆,正準備大殺特殺,然後就被蜂擁的東萊兵給砍死。
更多的還有跳這個動作上就被長搶刺了下去,或是被弓箭手給射了下去。
雙方都拼命的廝殺,打得很激烈,雙方都死傷極多。
劉繇孤注一擲,拿不下廣陵,他更拿不回揚州,諸侯生涯就此終結,無從談其他的。
所以他不斷的在後方許諾,一次次擡高封賞的價值。
這一場戰事,一打就是半個時辰,戰況堪稱激烈。
尤其是揚州兵中的丹陽人,他們祖祖輩輩都是靠當僱傭兵出身,家家都有尚武之風,有敢打硬仗血仗的傳統。
不過猛歸猛,他們的進攻效率並不怎麼高,因爲沒有好的統帥,全都是一窩蜂的上,腦子裡只有一個字就是幹。
往死裡幹!
所以呂岱雖然穩穩的守住了城,卻打得很辛苦。
看着倒下去的士兵,心疼不已。
打了半個時辰,最後他還是守住了城,因爲揚州兵沒後勁了,他們開始那股子兇性徹底被磨平了。
死的人太多了,他們也打疲憊了,根本無力在戰了。
所以不用劉繇下令,他們自個兒全退了下去。
“進攻!繼續進攻……”我任劉繇怎麼叫喚,也沒有在打了,全都退下來休息,一個個垂頭喪氣了,一個個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人就是這樣,看着能吃到就會拼命的想辦法,拼命的使力。
但是在拭過一下之後,發現壓根吃不到,於是乾脆不在奢望了。
戰仗就是一股氣的事。
劉繇並不善於管事,更不善於鼓舞士氣,軍中也無大將來主持軍務,所以各部立即出現散亂不號令的情況。
“混賬!全是一羣沒用的廢物。”
劉繇也嗓子喊啞了,跺腳扭頭一聲長嘆,現在他有點悔不當初聽劉曄的話了。
“殺!”
揚州軍是不想打了,但是東萊軍卻很想打,一個個雙眼放光的向他們衝來。
別誤會,這不是城內的呂岱,而是長途跋涉的田宇等來追來了。
哪怕是他們累得要趴下去了,但是看見劉繇等人之時,一個個又像是喝了不老神泉的聖水,一個個有了十足的幹勁。
人頭!
前面是一地的人頭!
這就都是戰功!
捉住劉繇,大功呀!
“糟糕,是東萊軍追來了,快跑呀!”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聲,望向北邊本來有心想作點抵抗的揚州軍頓時沒有了一點打的鬥志了,丟掉武器跟盔甲旗幟,拔腿就往西邊跑。
“哈哈哈,我們的援軍來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部。”呂岱看到北邊出現的友軍,也是大喜,旋即命令道:“開城門,全軍出擊,給我活捉劉繇,捉不到活的死的也成!”
城內守軍頓時騷動,一個個激動起來。
城外的揚州大軍以敗,出城晚了就捉不到俘虜,撿不到功勞了,於是紛紛跟着呂岱衝出了城,朝着西邊追去。
…………
那一日袁渙對袁術建議:“主公,要竟快催促兗州與青州方面動手,讓他們竟快的攻下北海與東萊,甚至順着天橋殺到威遠島去,爲我們分擔壓力。
我猜許定知道這個情況後,多半會返回東萊,到時我們迅速滅掉陶謙,然後北上佔領琅琊郡,達成與劉繇平分徐州的計劃。
此計一但成功,進可圍殺許定往東佔東萊或是威遠島,退我們可以等許定與兗州方面拼得你死我活之後,將他們全部消滅。
即使斬殺不了許定,佔不了威遠島,也能吃下泰山、魯國、任城國三郡之地,在加上伯業的山陽郡,那麼主公就擁有了四州之地,堪比完整的三州境土。
那時主公南可威服劉繇、孫堅安南方,西可滅劉表並荊州,北可平兗州佔黃河以南,東可獨抗許定不受限制。”
不能不說袁渙畫的這個餅極好極大,而且很有戰略實施價值。
袁術大爲心動,拍着大腿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曜卿真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我這就命人在催催兗州與青州,許定都被我圍在了徐州,他們在不行動,我可就退兵了。”
退兵是不可能退兵的,不過是脅迫那邊儘早動手而以,袁術哈哈大笑招來親使,讓他立即動手催催北邊的那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