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道:“派誰統兵?”
長史耿武道:“主公,此向可由公與帶軍司馬張頜、高覽前往,以公與之才,張頜、高覽兩位將軍之猛,攔下公孫瓚不在話下!”
韓馥勉強安心點頭同意,然後又問:“那劉備呢,如何擋他?”
長史耿武道:“主公,這邊由我帶二萬將士北上,劉備此人覬覦我冀州以久,不過兵將如匪,勢氣不旺,此次無非是趁火打劫,想取中山國而以,只要公孫瓚的攻勢擋下,他自會退走!”
韓馥微微點頭,又問:“那四世三公的袁紹呢?他手下謀士衆多,有顏良、文丑這樣的猛將,不好對付!”
別駕閔純道:“主公,袁紹最好對付,渤海人口雖衆,精壯雖多,然討伐董卓之後袁紹伏擊威海侯不成反折損了三萬。
其手下許攸與堂弟袁敘本想從東萊帶兵五萬過來,但是又被威海侯算計,許攸反被羞辱,袁敘戰死,此時兵將不多,士氣不高。
我冀州甲將士數十萬人,囤積的糧食夠十年吃的,就是守着城池讓袁紹打,他也打不下來,而且他的糧草不足,要不了多久就缺糧,退兵回渤海!”
韓馥聽得衆人勸諫,於是同意了三人的意見,派沮授去擋公孫瓚。
派長史耿武對付劉備,派別駕閔純安撫麴義。
三人帶兵一走,這一邊袁紹帶兵停在了清水河的魏縣,並沒有跨河進攻。
正如長史耿武、別駕閔純、騎都尉沮授所說的一樣,此時的袁紹別看聲勢很大,但是兵馬真不多,虛弱得很,強攻根本打不下冀州。
不過他派了手下謀士郭圖、荀諶,還有自己的外甥高幹前往鄴城。
三人到來鄴城,荀諶找到同是潁川陽翟人辛評,拉攏他投靠袁紹。
郭圖則找到韓馥手下張導,拉攏他投靠袁紹。
辛評、張導都知道韓馥不是能成事的主,強敵還沒有來就害怕得要棄城了,於是轉投袁紹,帶着郭圖、荀諶、高幹去見韓馥。
五人裡應外合,軟硬兼施,嚇得韓馥又是六神無主。
見火候差不多了,荀諶對韓馥說:“使君,現在公孫瓚不斷推進,河間、安平、鉅鹿各郡都響應加入他,沒有人能擋他的鋒芒,沮授帶着張頜高覽,其實並不是去與之交戰的,而是去投靠公孫瓚,保住他們的地位的,我們從心裡感到您很危險,這纔來鄴城提醒您。”
此時韓馥被忽悠得差不多了,心裡只剩下害怕,問道:“既然這樣,我該怎麼辦呢?”
荀諶說:“您自己估量一下,在寬厚仁愛,容納各種人,使天下人歸附方面,比起袁紹來怎麼樣?”
韓馥說:“我不如他。”
荀諶又問:“面臨危難出奇制勝,智謀勇氣遠遠超出常人,逭方面您比起袁紹來又怎麼樣?”
韓馥說:“我不如他。”
荀諶再問:“世代普施恩惠,使天下各家得到好處,您比起袁紹來又怎麼樣?”
韓馥回答:“我不如他。”
荀諶說:“勃海雖是一個郡,其實相當於州。現在將軍您處在三方面均不如袁紹的形勢,但長期居於袁紹之上,袁紹是當代的豪傑,必定不肯在您之下。而且公孫瓚帶領白馬義從其兵鋒不可抵擋。又有同門劉備從代郡南下,還有麴義配合,你真的能守得住嗎?”
韓馥擔心的就是這個呀!
這時辛評、張導站出來道:“主公,冀州的危亡立刻就會到來。袁紹是主公的故舊,並且又是同盟。眼下的辦法,不如將整個冀州讓給袁紹,袁紹必然對您非常感恩戴德,公孫瓚就不可能再同您相爭了。
這樣主公有讓賢的名聲,自身地位比泰山還要穩固。希望您不要有疑慮。”
韓馥素來性情怯懦,沒多想就答應了,並讓自己的兒子將印綬送去魏縣袁紹那裡。
長史耿武、別駕閔純、騎都尉沮授還有都督從事趙浮、程奐等幾個忠心於韓馥的人聽說後,都紛紛返加鄴城相勸。
韓馥這一回不在聽從五人的勸戒,堅持要讓出冀州給袁紹。
衆人無耐,只好各自散去。
長史耿武出了州牧府然後拉着別駕閔純去了自己家密商要事。
騎都尉沮授則被同在韓馥手下當謀士,卻不得重用的審配給攔了下來。
沮授氣道:“正南,我們不在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勸諫主公,讓辛評、張導等人聯合外人郭圖、荀諶、高幹進讒言,你可是一向正直忠勇的。”
審配長嘆一息道:“公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不受韓文節待見,我說的話他從來不聽,現在他連你們的幾個的話都不聽,你覺得我說有用嗎?”
反正審配對韓馥早就失望了。
沮授也知道審配不用重用,只是心不有甘。
韓馥擁有這麼好的優勢,一手好牌,兵多將廣,錢糧充足,就這樣將江山拱手於人。
審配對沮授道:“公與,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沮授搖搖頭,他有些心寒,現在有點迷茫。
審配道:“公與我聽說東萊太守威海侯向來任人爲賢,知人善用,且仁義無雙,果敢忠勇,乃天下人表率,我等一起去投他如何?”
審配的目光透着一絲嚮往與炙熱。
威海候!
沮授閉上眼回憶了一下許定的過往。
要說天下諸侯,還沒有一個比得上許定的。
不管是文成武就,還是口碑方面。
於是問道:“是不是田元皓寫信給你了?”
審配道:“果然瞞不住你,共實元皓早就寫信邀我去了,他說我不得志,不如去幫威海侯。不過最近我想去不是因爲他,而是威海侯親自給我寫了封信,言明天下大勢,以及料定冀州之變故,對其的預判驚得我都不敢相信,所以今天才下的決定!”
“他料到冀州會有此變?”沮授震驚無比。
都說威海侯許定,謀略無雙,料敵於前,不會這麼厲害,連遠在冀州的事都能事前預判準確吧。
審配道感慨道:“是呀,他真是一個奇人,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到他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