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壁點點頭,笑着說道:“無論這一次是勝是敗,只要三公子還活着,世子之位怕是就要落在三公子手上。三公子此舉可謂是一舉奪得,首先便是立下的名聲。若是再能將曹軍剿滅,怕是天下都要爲之震驚了。”
“那先生看顯亦(袁熙的字)如何?”高幹猶豫了一下,向岑壁問道。袁家三兄弟裡,他跟袁熙的感情最好。可以說若是袁熙日後繼位,他絕對會平步青雲的。但是現在袁尚已經成功了一半,自己該如何選擇?
岑壁看了一眼高幹,低聲說道:“本來這些話,不應該我來說的。將軍對我不薄,那我也就直言了。二公子論武藝和文采,都只能算是粗通皮毛。而且爲人也沒有什麼主見,所以世子之爭,將會在大公子和三公子之間角逐。”
高幹嘆了一口氣說道:“那現在該怎麼辦?”他問的並不是行軍的事,而是如何儘快和袁尚靠攏,好爲日後做一番工夫。
“將軍應該加快行軍,畢竟這一次三公子冒險,還要將軍相助,才能夠成功。若是此戰能成功,那將軍和三公子,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岑壁當即對高幹說道。
袁尚停在距離靈壽縣城十里的地方,就開始等着曹軍要上鉤。不過袁尚知道,曹軍肯定不會再這裡動手。自己在這裡停留,只不過是希望軍師佈置妥當。現在高幹已經趕到真定,馬上就可以進入靈壽,從後面斷了曹軍的歸路。而淳于瓊的一萬騎兵(真定無憂之後,又迴歸到淳于瓊的麾下),已經進入太行山脈。而逢紀帶領的一萬兩千人,也要趕到靈壽縣城。
“公子,淳于將軍有急報送到!”隨着帳門的掀起,一個校尉急匆匆的走進來。
袁尚打開一看,不禁暗自皺眉。原來是有一股曹軍,化妝成袁軍的模樣,想要詐開淳于瓊的營門。不過由於最近更換了暗語,所以及時的發現,不過還是讓他們你跑掉了。因此淳于瓊來信,讓袁尚多加提防。
“這曹軍還真是狡詐,你速將此信送往軍師處。”袁尚隨手將信扔給了那個校尉,讓他再往逢紀哪裡跑一趟。這曹軍難道不爲自己這個誘餌所動,一心只想着逃跑?不然爲何要想從淳于瓊哪裡,逃出自己的包圍。想到這裡袁尚連忙叫住那個校尉,吩咐道:“你再派人往高將軍那裡去,讓他們多加小心,並且告訴他,曹軍想要溜。”
“沒錯!看來曹軍的將領,已經識破了這次的誘敵之計,想要從我們這裡溜走!”岑壁看着遠去的曹兵,笑着對一旁的高幹說道。
高幹點點頭,不甘的看着遠處飛揚的塵土,帶着一絲惋惜對岑壁說道:“可惜這曹軍跑的太快,就然說走就走,都不帶一絲猶豫的。”若是曹軍能遲上片刻,自己的五千騎兵,就可以從後面斷了這一股曹軍的後路。
“將軍不必介懷,我看着股曹軍,很是有經驗。我想不出三日,三公子哪裡,就應該會傳信過來了。曹軍想要溜,那可不是我們三公子想要的!”岑壁眼中也閃過一絲惋惜,跟對手交手這麼長時間,連人家主將都不知道是誰,實在是有點窩囊。
郭逸摘下頭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笑着對迎過來的曹純說道:“看來袁軍是真學乖了,三天就換一次暗語。本來還想給他攪上一攪,看來是不可能可。”說完長嘆一口氣,臉上略微帶着失望的神色。
“將軍何必如此掛懷,這都是事先料到的。現在也差不多了,‘反釣魚’計劃也可以開始了吧,”曹純將水壺遞過去,笑着對郭逸說道。
郭逸喝了一口,隨機拿起水壺往臉上到。雖然已經是寒冬,不過連續奔跑下來,還是出了一身的汗。現在被這涼水一激,渾身的疲勞也減去不少。伸手擦去了臉上的水珠,衝曹純點點頭說到:“嗯!是該收網的時候,昂兒準備的怎麼樣了?”
“公子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就等將軍下令了。”曹純說到正事,立刻板正了臉,正色對郭逸說道。
郭逸嘆了口氣說道:“讓甄宓那個丫頭留下,讓她跟着昂兒終究是個麻煩!”說完帶上頭盔,就向前面走去。
“公子!前面發現一支曹兵,不過三百餘人。其領軍的卻是個娃娃,還打着大大的曹字旗!”袁尚現在正一點點的向太行山靠近,所以每到一處,就派出斥候四下巡視,畢竟自己的性命很重要。而今天派出去的斥候,卻給他帶回來這樣一個消息。
袁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曹昂!”那個小將絕對是曹昂,這一點就是自己的直覺。
“報!那支曹軍已經到了前面十里處。”還沒等袁尚下令,第二個斥候,已經回來向他稟報。
袁尚聞言倒是愣住了,這算是什麼,難道想憑三百人,就要將自己打敗?當即向那個斥候問道:“周圍可有其他曹軍的蹤跡?”在這個舉動當中,袁尚本能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方圓百里之內,未曾見到曹軍!”斥候給了一個讓袁尚欣喜若狂的答案。
袁尚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當即下令:“傳令全軍出擊,將曹昂小兒給我拿下!”
“公子,是不是等等軍師他們,萬一曹軍有埋伏的話……”一旁的先登營統領,連忙拱手向袁尚勸諫到。
袁尚冷笑一聲說道:“三千人對上三百人,而且曹軍在百里之內出現,我想你們不會再曹軍趕到之前,連這三百人都拿不下吧!不過令人快馬通知軍師,讓他迅速趕上來!”說完拿起桌上的頭盔,就像外邊走去。
“袁尚小兒,可敢與我一戰!”曹昂騎着郭逸的雪影,趾高氣昂的在兩軍陣前,揮着長槍大吼道。
袁尚本來是想直接衝過來,一舉將這三百人給殲滅了。可是見到如此小兒,在自己面前放肆,更是出言不遜的向自己挑戰。當即袁尚止住兵馬,冷笑一聲說道:“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兒,也敢大言不慚,且試試某的刀利否!”說着一催胯下寶馬,揮着大刀就向曹昂衝去。
曹昂絲毫不懼,抖了一個槍花,就向袁尚迎了過去。二馬相錯時,傳出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各自衝出十幾步後,又掉轉馬頭,互相瞪着對方。
“沒想到你這蠢貨,還是有些本事。我還以爲你跟你娘一樣,都只會在家裡逞威呢!出去了也不過是千人騎萬人跨,沒有人會要的爛貨!”曹昂放聲大笑,將郭逸教給他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給袁尚聽。
劉氏本來不是袁紹的正室,而是在其正室死後,靠着狐媚手段,討了袁紹的歡心,因而成爲了正室。但是側室出身的她,對於袁紹其餘幾個姬妾,可是防範的要緊。知道花無百日紅的她,自然是想盡一切手段,來對付其餘幾個姬妾。單是意外墮胎的事,就出過好幾次。
而劉氏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爲自己的兒子。所以袁尚對於他的母親,是格外的敬重。因此一聽曹昂在那裡辱沒他母親,哪裡還顧的什麼,當即大聲吼道:“豎子!今日定斬你不饒!”說完揮着大刀,哇哇的大叫着向曹昂衝過去。
曹昂跟着郭逸學武五年,手下自然是有些真本事。雖然不敢說跟曹操手下衆大將比擬,可是對少袁尚這個比他大不了傢伙,還是應付自如。手中的長槍,如同一條銀蛇,在袁尚那憤怒的波濤中,自如的穿梭着。
不過曹昂心中,卻對眼前這個對手,有一絲暗暗的佩服。自己可是受名師指點,方纔可以佔了上風。但是這袁尚暴怒之下,竟然一點點的扳回劣勢,跟自己打了一個平手。尤其是他刀上的力量,更是差點將自己的長槍磕飛。
而曹昂力量上的缺陷,一個是年齡上的差異。雖然只差三歲,可是袁尚已經要步入青壯期,但是曹昂還不過是小兒。;另外就是曹昂自小體弱,雖然郭逸多方鍛鍊他,已經讓他比同齡人,好上了許多。可是袁尚從小就顯示出,他比同齡人更大的力量。雖然不是典韋許褚那種變態,可是已經算是具備一個武將的基本。
曹昂緊記着郭逸的吩咐,找了一個空檔,撥馬跳出了圈外,就往本陣跑去。但是跑的同時,手已經伸向懷裡,那裡有郭逸爲他準備的必殺。
袁尚哪裡能輕易放走曹昂,當即拍馬就追了過來,口中大喝道:“曹昂小兒,給我納命來!”這個時候什麼軍命,什麼要奪世子之位,早已經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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