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郭逸點點頭,對於曹昂這種敢於承認錯誤,而不是推卸到屬下身上的行爲感到滿意。隨即一臉嚴肅的說道:“昂兒,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但是一個不敢承擔責任的男人,就不算是個男人。好了,現在說說你究竟做什麼事,該不會是打草驚蛇了吧!”
曹昂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見到一支袁軍在行兇,就忍不住出手了。不過請師傅放心,那些袁軍一個也沒有走脫。”不過眼神中卻帶着一絲慌亂,後面越說越小聲。
“昂兒,儘管將實話說出來,師父自會考慮如何處置!”郭逸心中不禁暗笑起來,當年童淵好像就是這麼對自己的。不過每一次板子高高舉起,最後又輕輕放下。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今天自己又教訓起曹昂了。
曹昂遲疑了一下,低聲說到:“那袁軍正圍着一支商隊,而那商隊爲首的是個少女。昂兒氣憤不過,就帶人上前將袁軍圍住殲滅了。”
“昂兒,還記得當初我對你的約法三章嗎?”郭逸一聽,估計是曹昂年輕氣盛,見那麼多人圍着一個女孩兒,頭腦一衝動,就帶人衝了過去。
“記得!第一,出兵在外的時候,要多聽藍校尉的話。第二,不可輕易冒險,以免泄露了行蹤。第三,遇到袁兵的時候,能躲則躲不能躲也要躲。”曹昂低着頭,把當初郭逸同意自己領兵的條件,重新說了一遍。
郭逸點點頭,轉身對曹純說道:“子和,就由你來執法吧!主公曾有命,在家爲父子,從軍爲君臣,不可徇私枉法!”說完轉過頭去,不忍看曹昂受罰。
曹昂低着頭不說話,靜靜站在那裡。曹純嘆了口氣,伸手拿起馬鞭,就要執行軍法。忽然聽見從遠處傳來一聲嬌叱:“住手!”
郭逸不禁回過頭來,就見一個嬌小的士兵,急急的向這裡跑過來。雖然穿着士兵的衣服,但是那張驚世的臉,已經出賣她是一個女人的事實。就算是郭逸家中三位絕世美女,可是看到此女的時候,還是不禁暗歎一聲,這簡直是造物主的恩賜,是最完美的成品。
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纖纖軟玉削白玉,長在香羅翠袖中。螓首蛾眉,兩靨如點,雙眉如張,旁有梨頰生微渦。恰便是檀口點櫻桃,丹脣外朗,皓齒內鮮,粉鼻兒倚瓊瑤。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霜肌不染色融圓,雅媚多生蟾鬢邊。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不傅脂粉而顏色如朝霞映雪。
一時之間,周圍的人都被這個女子所吸引。郭逸見的美女最多,也最先清醒過來。看此女的年紀,不過十一二歲,便有如此神采。若是長成之後,怕是也是個傾城傾國的紅顏禍水。當即正色喝道:“你是何人,爲何女扮男裝混入我軍!”
那個女孩兒也沒有矯揉造作,當即摘下頭上皮盔,一頭長髮垂下,鬢黑而甚美,光可以鑑。朱脣輕啓,一陣令沉魚出聽的聲音傳來:“這位將軍你爲何處罰他!難道說見死不救,纔是你們的習慣?”
聲音雖然好聽,但是話語卻讓人聽着不舒服。當即郭逸冷笑一聲:“姑娘還真是好牙口,居然如此能言善辯!不錯!作爲一個男人,我對昂兒的作爲很贊服。但是我們是軍人,軍人就有軍人的使命!若是他因爲你而讓計劃失敗,你可知道會有多少人送命!你認爲你的命值錢,那我問你,這裡那個人不是爹生娘養的,他們的命那個又不值錢了?若是他們因你而死,那究竟是應該救你還是不救!”
那個小女孩兒就算如何再聰明,也被這一番話給訓斥的張口不言。郭逸說的很對,這些人的性命,不見得比她的更珍貴。人家本來就是冒着性命來的,要是因爲自己而真的失去了性命,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
“打!”郭逸冷哼一聲,不過是讀過幾天書,就自以爲是的大小姐!隨即轉身對曹純吩咐了一聲,就轉身去牽馬匹。
“啪!”曹純第一鞭結結實實的抽到了曹昂的背上,立刻就將衣衫抽裂開來。方要舉手抽第二鞭,卻見那個少女張開雙臂,擋在曹昂面前。一雙明汪汪的秋水,帶着一絲倔強,看着眼前的曹純。
“你要是打的話,就打我好了。他是因爲救我,纔會違反軍令的。”那個女孩兒帶着一絲堅決,倔強的對曹純說道。
曹純當即就爲難了,不禁開口向郭逸喊道:“將軍,你看……”
郭逸走過來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兒,冷喝到:“這是在軍中,不是你的家裡!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凡阻止軍法者,一律嚴懲不怠。曹昂!難道你要靠一個女孩子,來躲避責任嗎?那好,我可以饒過你,但是以後不要說是我徒弟!”說完帶着冷厲的眼神,看着站在女孩兒身後的曹昂。他相信曹昂知道怎麼做,不然他就不配是曹操的兒子,甚至是接班人!
“鳳兒姐姐你不要管,我也是個軍人,所以這是我應該承擔的。”曹昂將那個女孩兒拉開,毅然轉過身去,閉着眼睛說道:“純叔,還請執行軍法吧!”
其實郭逸並沒有爲難曹昂,只是給他定的三鞭之罰。處罰他並不是目的,而是希望曹昂能儘快的成長起來。但是對於曹昂來說,這三鞭並不好挨。曹純知道郭逸的意思,因此沒有留手。何況這裡都是曹氏宗兵,總要做一個表率,這樣也能幫曹昂樹立威信。
那個倔強的女孩兒,現在開始嚶嚶的抽泣。小心的幫曹昂包紮着傷口,一邊不斷的埋怨:“這是什麼人啊!居然下手這麼狠,血都給打出來了。”
“那是我的族叔,我想你該聽說過虎豹騎吧。”曹昂很享受這個女孩兒身上的香氣,似乎能讓自己傷痛減輕。而且那雙細膩的小手劃過傷口時,那火辣辣的感覺,似乎是被一股清流所覆蓋。
那女孩兒點點頭,小聲的說道:“嗯!聽說虎豹騎被稱爲天下第一軍,而且領兵的是漢壽亭侯。我聽姐姐說起過,說他很英武,而且也很體貼人呢。”說完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怎麼鳳兒姐姐喜歡他?”曹昂不自覺的在語氣中帶了一絲酸氣,幽幽的向那個女孩兒問道。
那個女孩兒輕輕的敲了一下曹昂的背,輕嗔一聲說道:“你胡說什麼呀!聽說那郭逸都有兩個嬌妻,而且其中一個是聞名天下蔡大家的女兒,論什麼我能跟人家比。再說了,我可不希望跟人家,去搶一個丈夫去。”說完櫻脣輕輕撅起,差點讓曹昂心神失守。
“鳳兒姐姐剛纔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郭逸,那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師父!”曹昂臉上帶着一絲自豪,笑着對那個女孩兒說道。
“啊?!就是那個凶神惡煞,還有一臉鬍子的男人啊!”偶像在瞬間破滅,女孩兒臉上不禁帶着一絲失望的神色。她心中的白馬王子,結果卻是一個不懂的憐香惜玉,而且不通人情的傢伙(以前自己出面求饒的話,絕對會成功)。
曹昂笑着說道:“鳳兒姐姐你這就錯怪師父了,他這也是爲我好。當初是我執意要從軍的,所以到了軍中自然要遵守軍法了。”也許是鳳兒說不喜歡郭逸,或者是見到鳳兒知道誰是郭逸後,露出的那失望的神色,總之讓曹昂有着莫名的興奮。
“哼!一個蠻不講理的武夫!對了,你不是說你是曹操的長子,怎麼會到這裡從軍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個倒黴師父,硬把你給拖來的。”鳳兒衝着郭逸的背影輕脆了一口,隨即向曹昂問道。
曹昂小臉立刻嚴肅起來說道:“從軍是我自己要求的,因爲戰場纔是男兒成就功名的地方。那些腐儒整天的空談,結果把漢家天下敗壞成這樣。所以我來從軍,因爲我要接掌父親的基業,就要從最底層做起!”
“你纔多大!”鳳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就用那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曹昂的額頭,笑着對他說道。
曹昂不滿意的低聲說到:“我不小了,今年都十二歲了,已經是個男子漢了。”說着強忍着疼痛,挺起胸膛做出一副威武的模樣。
鳳兒看到曹昂這個樣子,不禁發出一陣笑聲。可人兒的嬌笑的模樣,和那如同仙樂般的笑聲,頓時讓曹昂看的呆了起來。而鳳兒似乎已經習慣曹昂這樣,笑着說道:“你還沒有我大呢,還好意思說是個大人。”
“我……”曹昂臉刷的一下就成了紅蘋果,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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