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岑一聽是高幹帶的幷州軍到了,隨機站起來驚詫的問道:“這麼快就到了?快隨我出去迎接高將軍!”先不管能不能跟着人家喝湯,就是高幹的身份,也得讓自己親自出去迎接。
“不是!是前部先鋒,高將軍要明天才能到呢。”二虎子欣喜的說道:“看看人家就是不一樣,清一色的騎兵。我要是能去那裡面,就算是沒有白活了。”
趙岑沒有理會二虎子在那裡幻想,就連忙抓起桌子上的頭盔,隨口對衆人說道:“都他孃的打起精神,跟老子去看看。”
果然是一支百戰之師,就是當年董卓手下的飛雄軍,也沒有這怎麼逼人的氣勢。若是老子能指揮這麼一支騎兵,哪怕也只有兩千人,也比帶着這五千雜兵要好。不過趙岑沒有下令開門,而是在城頭上高喝到:“來將可是呂翔將軍?”
“末將呂威璜,拜見鎮西將軍!”城下那員大將,只是拱手遙向城頭上的趙岑施禮。
趙岑這才放下心來,自己故意這樣說,實在是怕其中有詐。不過來人沒有順着自己的話說,而且能叫出自己的官職,應該不會有錯了。當即笑着說道:“原來是呂威璜將軍,在下見旗幟上繡着呂子,還以爲是二呂將軍呢。來人,快打開城門,讓呂將軍進城。”
“將軍不用再問問了?”副將上前低聲向趙岑問道。畢竟這個時候,冀州里有曹軍存在。而且就是用詐城的方法,攻陷了幾處縣城。
趙岑擺擺手說道:“曹軍還遠在魏郡,怎麼會瞧上這裡。剛纔我已經問了,來人對我軍的情況,還是十分清楚的。”在他看來曹軍的目標,應該是鄴城纔對。曹軍打下這裡,難道還會困守孤城不成!
這裡是山城,所以並沒有護城河,但是有一條塹壕,所以還是有吊橋的。隨着軲轆嘎吱作響,吊橋漸漸的放下,在落地的時候,將塵土拍的到處飛舞。厚重的城門,緩緩的打開。
“殺!”領頭的“呂威璜”冷笑一聲,伸手摘下大刀,隨機高喝一聲,就向城門處上去。其身後的兩千鐵騎,穿越了城門處飛舞的塵土,卻又在後面掀起,一陣更大的塵土。飛舞的塵土,慌亂的在空中飄蕩,正如在面臨兵亂時,慌亂的人羣一般。
當那冰冷的刀鋒,劃過開城門的士兵的時候,他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眼前那一道血泉。爲什麼這是從自己身上噴出的,,爲什麼會是自己的同袍造成的。徒勞的捂着傷口,漸漸的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趙岑愣了一下,就淒厲的叫到:“敵襲!”但是他沒有帶人衝上去,而是直接的從城頭上跳下去,在地上滾了一段距離,頭也不回的就像前面奔去。也許他這個舉動,會讓周圍的士兵,更加的對他敬仰,但是他現在不想要那種滿足了,只想着如何活命。
各地募來的鄉勇,在面對這一個個殺氣騰騰的騎兵,明智的選擇了把武器扔掉,找了一個不礙事的角落,抱着頭蹲了下去。耳邊是震震的蹄聲,和此起彼伏地慘叫聲。這些都沒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徹底的縮到自己懷裡。似乎只有這樣,纔不會引起敵軍的注意。
也許這一招真的有效,那騎兵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並沒有注意到這裡還有人。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終於開始慢了下來。看來自己暫時逃掉了性命,那接下來這些人,會不會又返回來,將自己殺死呢?
越來越多的士兵,放棄了無畏的抵抗,加入了這羣鴕鳥當中。城中的百姓,更是不敢打開房門,只聽見街道上,到處都是馬匹奔跑的聲音。小心的將自己的房門頂好,將那絲希望寄託在那根木棍上面。
“將軍,僅有百餘人跑掉,其他的都在這裡了。”曹純拱手向郭逸說道。
郭逸長出一口氣,笑着說道:“沒想到留下的那小子,居然知道這麼多事。子和你讓人好好的看着他,這小子說不定還有用途。”要不是從那個信使身上,問出了這裡的守將,和幷州方面的事情,估計憑自己這點人,是萬難攻下如此險峻的涉縣。
涉縣只有兩座城門,其依山而建,前面就是一處斷崖,正好將東西的卡在東西的道路上面。而且城牆高大,足足有五丈之高。剛纔看了一下,這裡守兵的弓箭着實不少。額切背後就是一個石山,石頭更是現成的很。
若是沒有那個信使,在剛纔趙岑問自己話的時候,說不定就中了他的圈套。不過最後的結果證明,自己還是蒙上天垂青的。這個時候郭逸早就忘了,之前他曾經不斷的咒罵着老天。若是上天有靈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劈了他,這個世界也就安靜了。
在涉縣巡視了一番,郭逸不禁笑了起來。看來這一次,應該會讓袁紹頭疼一段時間了。當即讓人把那些降兵收攏起來,關在縣衙當中。至於自己的士兵,則換上了原來守軍的服飾,站在城頭像模像樣的開始巡邏。
“小方子,照你的估算,幷州軍還有多久,就要從這裡經過了?”郭逸的笑着看着眼前這個信使,不禁有些滿意。這小子叫方必,在袁紹軍中也算是個兵頭將尾的角色。因爲這下子圓滑,所以跟上下的關係還不錯。這一次跟着郭逸出徵,他還是很知趣的,把全部信息告訴了郭逸。
方必一臉諂媚的笑容,湊上前來說到:“算起來現在幷州那邊,已經接到信了。小人想最遲三天,幷州軍就會到這裡。”見識了郭逸的手段之後,方必心中逃跑的念頭,早就被丟到爪哇國去了。能不能跑過那四條腿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被抓住了,說不定真讓這個魔鬼,給割上三千六百刀。
“三天!”郭逸不禁皺起了眉頭,隨即拿過地圖,看了一會兒,向方必問道:“武安那裡有多少人?”冀州方向離這裡最近的,就是武安縣,因爲從那裡到這裡都是平原,怎麼也會比並州軍,先一步趕到這裡。最有可能的是,兩軍說不定會在這裡會師,從而東西夾攻自己。要是那邊兵力多的話,自己可就要放棄這裡了。
方必想了一下,說道:“武安是守衛邯鄲的最後防線,因此足足有七千精兵駐守在那裡。而且逢紀也知道那裡重要,所以就是從這裡抽兵,也沒有從那裡抽兵。”他以爲郭逸想要故計重施,想要詐開武安的城門。但是那裡可不像涉縣,是拱衛邯鄲的最後要塞,不可能輕易的被詐開。
“邯鄲有多少兵馬?”郭逸想了一下,隨後又向方必問道。
方必的心臟不禁狂跳起來,若說去打武安市冒險,那去打邯鄲純粹是找死。連忙說道:“邯鄲足足有一萬兩千精兵,另外還有鄉兵八千,是由太守尹楷駐守,另外還有大將催鉅業在哪裡駐守,怕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郭逸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隨即擺擺手,示意讓人帶他下去。這小子是在太滑了,還是找人看着點好。
將方必打發走之後,郭逸就讓人請曹純速速來此。現在時間真的是太多了,三天什麼都可能發生。而這些預料不到的變化,是郭逸最爲頭疼的事情。想到這裡,郭逸不禁嘆口氣,自嘲道:“爲啥每次我領兵,只有這麼點人呢!早知道還不如去徐州,也嚐嚐用人多欺負人少的感覺。”
“將軍豈不知你已經名揚天下,每次以少破多,已經令諸侯震撼。若是將軍領大軍來此,怕是名聲反倒不如以前響亮了。”曹純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郭逸的話,不禁開口笑道。這也是曹操爲何留下曹休,讓他假扮郭逸來迷惑袁紹。
曹休跟着郭逸學武,其槍法也算是具備了其形。只要不是特別難得招式,曹休使得還是似模似樣的,這是其一。郭逸三千兵馬,席捲豫北三郡,並擊破袁術十萬大軍。後來更是憑藉三千人,直下徐州兩處要地。盛名大自然有好友有壞,好處是可以用郭逸的聲名,來恐嚇一下陶謙。壞處就是讓袁紹知道了,怕是郭逸等人就沒這麼順利了。
郭逸自然知道這些道理,當即笑着說道:“子和的聲名,還不是如日中天,怎地只說我一個人。”現在天下人盡知虎豹騎,甚至比歷史上的威名,還要大上許多。
“將軍取笑了,純的這些虛名,還不是沾了將軍的光。現在各處已經安排妥當,就等將軍的決策了。”這就是曹純的性格,平時廢話很少,一般說上一兩句,就又會轉到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