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傷心,很絕望!可是我怎麼會離開你?除非你親口說,你不在愛我,你讓我離開。”一聲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這聲音中帶着哽咽,帶着一份激動,更加帶着一份幽怨。
郭逸聽到這聲音,如被雷擊。這是鶯兒的聲音,沒錯!正是來鶯兒的聲音!這聲音在夢裡,無數次的響起。扭頭看過去,就見來鶯兒,正倚立在窗邊。清瘦的臉上,帶着兩道光閃閃的淚痕。一顆顆晶瑩的鑽石,劃過那傾城的臉龐,滴落在地上,激起片片水花。
“鶯兒!”郭逸連忙過去,一把將來鶯兒抱住。嗅着她身上的香氣,感受着她柔軟的身軀。郭逸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鶯兒,你告訴我,這不是夢!我不想失去你,你知道嗎!”
感覺到郭逸的熱淚,一滴滴的落在自己脖間。那種感覺是如此的溫暖,是如此的甜蜜。他是在爲自己流淚,自己深愛的男人,在爲自己流淚。聽到他問自己,來鶯兒低聲說到:“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做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夢!”
“鶯兒,你知道嗎?我在征戰的時候,經常夢到你。夢到你離我而去。今天我見到,你的房間什麼都沒有,我還以爲你真的走了。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我都恨死我自己了。恨我辜負了你,恨我的猶豫。”郭逸將來鶯兒,緊緊的摟在懷裡,似乎是想要,把來鶯兒融入自己的身體。
來鶯兒哽咽的說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說完伏在郭逸的肩頭,輕聲的哭泣着。
一首上邪,勝似千言萬語。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意,都想與對方,就這樣相擁一輩子,直到天荒地老。
二人就這樣,相依相偎在一起。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忘記了一切。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二人。天上的太陽,似乎不願打擾二人,輕輕拉過一片雲彩,給自己蓋上。北歸的大雁,生怕吵到這對佳人,紛紛停了下來,不扇動翅膀。
人道是落花最無情,可是這四月梨花,紛紛的落下,爲世間萬物,勾勒出一幅絕美的畫卷。而畫的主角,就是這緊緊相擁的二人。
“好美!”雪娘抱着小典滿,輕輕的依偎在,典韋那寬闊的胸膛上。
典韋則愛憐的撫着,嬌妻那如絲般的秀髮。靜靜的看着,這一副絕美的畫卷。看來這一次,五弟終於要成親了。大家等的這一天,都等的很辛苦。
最終是小典滿的哭聲,將這美麗的畫卷打破。被驚醒的二人,扭頭看來。發現一家大小都在這裡,靜靜的看着二人。就連很少出來的徐母,也笑吟吟的看着他們。
來鶯兒臉上立刻染上紅霞,把頭埋在郭逸懷裡。她不願意放開,生怕放開之後,郭逸又會離開。因爲在她心裡,郭逸就是一片雲。隨時都會隨風飄走,自己只有緊緊的抓住。
“五弟真是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娘子,我早就說了,把這小兔崽子放下,你就是不聽。”典韋咧開大嘴,憨笑了兩聲,埋怨的向雪娘說道。
雪娘白了典韋一眼,責怪他道:“是你非要抱着孩子過來,說讓五弟看看,現在倒埋怨起我來了。今天晚上你帶兒子,不要和我睡!”
郭逸連忙說道:“也是,我還沒有看過侄子呢。”說完就拉着來鶯兒,一起走過來。大手緊緊的將,來鶯兒的手握住。生怕一鬆手,來鶯兒又離他而去。
典韋興奮的叫到:“乖兒子,來叫個叔父!”那得意的表情,讓一邊的雪娘嬌嗔了一聲,在他的腰間輕擰了下。
“叔…叔父。”小典滿有些畏縮,看着典韋那張臉,不由得心生懼意。張口說話都有些結巴,惹得衆人一陣大笑。
郭逸看小典滿粉嫩嫩的模樣,不禁伸手擰了下,他那可愛的臉蛋。卻不想小典滿,哇哇大哭起來。讓郭逸立在那裡,很是沒面子。
一旁的來鶯兒,不由得嗔怪到:“小滿滿還那麼小,你就那麼用力的擰他。你這個當叔父的,還真不知道輕重。”說完上前,輕聲的和雪娘一起,哄小典滿。
“大哥!其實你想捏,還是有辦法滴。你還是趕快娶鶯兒嫂嫂過門吧,到時候生十個八個的,還不是任你來捏啊。”郭嘉一臉壞笑的,躲在典韋身後,大聲的叫道。
來鶯兒一聽這話,立刻叫到:“你以爲我是什麼,還生十個八個的……”想到自己還沒跟郭逸成親,現在說這些,好像有些不合適。想到這裡,來鶯兒不禁雙頰發燙,低下頭去看着自己的腳尖。
郭逸一把將來鶯兒拉過,開口笑道:“今天我要宣佈一件事。我要娶鶯兒過門!”現在人都來全了,自己正好宣佈這件事。以前自己總以爲,是自己在保護來鶯兒。可是剛纔看到空空的房間,自己才發現,自己很怕失去來鶯兒。
“真的?”衆人不禁異口同聲的問道。這件事也是衆人心中,一塊久懸的疙瘩。或多或少的,都曾暗示過,讓郭逸儘快娶來鶯兒過門。現在郭逸終於說了出來,衆人反而有些意外。
“逸兒,你早就該這麼辦了。讓人家姑娘等這麼久,也該給人家個名份了。”徐母最先開口。她視郭逸爲自己的兒子,又怎會不關心他的婚事。不過郭逸常常不在家,所以徐母也沒硬逼郭逸。
一旁的樑珊也開口說道:“是啊!郭大哥,你都不知道,鶯兒姐姐差點都出家了。你要是再晚回來一個月,怕是都見不到鶯兒姐姐了。”就她嘴最快,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郭逸連忙問道:“鶯兒,這是真的嗎?”怪不得回來後,看不見來鶯兒。原來她都要出家,真的要離開自己。
來鶯兒點點頭,幽幽的說道:“我知道當初你只是憐憫我,憐憫我的身世。我曾自己騙自己,說你是愛我的。可是當我看到,你和琰兒妹妹在一起時。才感覺只有她,才能配的上你。”
“可是我還是對自己說,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做丫鬟,都心甘情願。可是跟你在一起時,你又讓我知道被寵愛的甜蜜。一次次你離我遠去,雖然我知道你會回來。可是我心中還是充滿着擔憂。”說道這裡,來鶯兒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你知道嗎?你帶我見師父後,我就準備好了自己的嫁衣。可是你一去,就沒了音訊。每天夜裡,我都抱着嫁衣入睡。因爲在夢裡,我會夢到穿着這件嫁衣,成爲你的女人。”
“當我得知,你又被徵調去打仗,我的心卻漸漸沉下去。記得你說過的一首詩‘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當時我還不明白,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你的地位越來越高,身邊的女人,也會越來越多。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有一天失去你的寵愛。”來鶯兒說道這裡,再也說不成了。淚水如泉涌,將郭逸的衣襟,一層層的浸透。
最後還是快嘴的樑珊,接過話頭說道:“鶯兒姐姐,便突然說要出家。她說把最好的年華,都留給了你。這一生她都希望,你能記住她最美的樣子。要不是母親攔住她,讓她跟母親一起住。只怕鶯兒姐姐,早就離開這裡了。”
郭逸聽後,不由得將來鶯兒,緊緊摟住。長嘆了口氣,對她說道:“鶯兒,你說這話時,是不是抱着死志!我知道什麼出家,那都是騙人的。你想離開這個人世,永遠的讓我記住,你現在的模樣。你太傻了鶯兒,你知道你最美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由樑珊轉述的話中,郭逸赫然聽出,來鶯兒的決絕之意。
“我知道騙不了你!我怕,我真的怕!怕有一天你找到我時,我已經是昨日黃花。可是爲什麼我見到你,我就不想離開你。”來鶯兒哽咽的說道。雙手用力抓着郭逸的衣襟。似乎是想到自己,人老珠黃的那一天,再跟郭逸重逢。
郭逸搖搖頭,低聲說到:“女人最美的時候,是在穿上嫁衣的時候,是在孕育一個新生命的時候,是在跟我一起,數臉上皺紋的時候。鶯兒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跟我一起數皺紋好不好?”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幾個女士,全都心中一陣激動。雪娘不禁看向典韋,一雙迷人的眼睛,似乎在詢問典韋,他會不會這樣。典韋雖然比較憨厚,可是此情此景下,如何不知道雪孃的意思。當下典韋也伸手摟住雪娘,用力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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