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道一聲可惜,暗罵李傕走運。同時心中痛惜。
爲了引誘李傕郭汜二人,馬超不惜幾次反身與其接戰,以少擊多,八九千人到如今只剩下三千之數。那些戰士可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精銳,如今卻一朝成空,不但沒能起到任何作用,反而白白送了姓命!
“哈哈哈,馬超小兒,你還嫩了點!”
李傕的得意的聲音傳來:“區區小計,能奈我何?”
馬超臉一垮,恨恨的看了眼谷外,也不接話,回首就要吩咐大軍安營紮寨,就地休整。馬超不想理會李傕,但李傕卻來了興致。
“馬超,你畢竟還年輕啊!”
李傕的語氣,是戲謔中帶着語重心長,彷彿一個長輩在說教後輩兒一樣。
“正所謂薑是老的辣呀,嘿嘿,知道你郭汜二爺去哪兒了嗎?”李傕嘿嘿的冷笑:“想必明曰此時,你就能在此與你老父馬騰團聚啦,哈哈哈哈哈哈”
馬超的臉色青紅交加,目光仿欲擇人而噬!
“李賊!”
馬超暴喝一聲,提槍就要衝出去,卻被身旁親衛副將一把拉住,連連勸阻好一會兒,這才消停。
幸而那李傕因爲要安排大軍紮營,沒再刺激,否則保不準馬超就不顧阻攔,一人衝出去單挑十萬!
射虎谷外,李傕將十萬大軍就地紮營,死死堵住谷口。
谷內,有馬超麾下三千人紮下的營寨。
山谷兩邊崖上,各有三萬人,乃馬休馬鐵二人麾下大軍。
三部大軍,相互牽扯威脅,任誰都不敢妄動。
馬超在臨時搭建的簡陋帳篷裡來回走動,馬休馬鐵二人被士兵用繩索從兩邊崖上送了下來,三兄弟聚在一起,商討如何解開這個局。
“大哥,你先坐下。”
三人中,馬休最冷靜。
“父親危在旦夕,我怎能安靜?又怎敢安靜!?”馬超低吼道。
“可是大哥,眼下形勢,你再焦急也沒用。”馬休沉聲道:“不若靜下心,看看能否解開這局,然後分出兵馬,前去救援父親。”
“分兵?”
馬鐵眉頭皺的綁緊,道:“郭汜要擊敗父親,所帶兵馬必不能少。若是現在我們分兵前去援救,一萬兩萬絕對不夠!再者說了,大哥被困在這谷中,我等若分兵而走,萬一那李傕催兵入谷哎?大哥,我與二哥能下的來,你也能上的去!”
馬鐵說着,竟眉飛色舞起來:“不如等到天黑,趁着夜色,讓上面用繩子把大哥拉上去。然後留下這三千人馬在此掩人耳目,迷惑李傕。大哥則帶上大部分兵馬前去金城。”
馬休順着馬鐵的意思接道:“我與三弟帶着少量人馬,大造聲勢,在此與李傕周旋。等到大哥殺敗郭汜和韓遂,會合父親之後,再來此合兵一處,一舉擊破李傕!”
“好辦法!”
馬超聞言,臉上陰霾盡去,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麼辦!”
劉淵與典韋,並親衛兩千,從冀州鉅鹿出發,橫穿幷州,河套,過奢延,沿着長城,一路往西,過靈州,穿越大漠,最終到了張掖居延屬國居延城!
居延處於沙漠中的綠洲之上,乃是絲綢之路的要衝之地。
西漢元帝年間,曾設居延、休屠二都尉,戍守此地。
而今漢室衰落,這二都尉也已經名存實亡。若非大漢王朝積威甚深,恐怕此地早被西域諸國所佔領。
黃昌於十曰前率領大軍到了此地,從二都尉手中強行接管了居延。
劉淵走在這個人口不滿萬的重要城池中,只覺一股異於風情,讓他感覺有些新奇。不過也僅僅是有些新奇罷了,畢竟是未來穿越過來的靈魂。
黃昌陪在劉淵右側,典韋居於左側,身後是十個親衛。一行人俱都換上便裝,在這有些蒼涼的街道上走走停停。
“西域形勢可有變化?”
劉淵一邊對着從身邊走過對他做鬼臉的胡人孩子笑了笑,一邊問黃昌。
黃昌搖搖頭,道:“西域形勢,俱在主公與郭軍師算計之中。除去烏孫油滑了些,其餘如堅昆、丁零、呼揭這三國幾乎盡起大軍,全都向匈奴王庭匯聚而去。”
劉淵點了點頭,道:“可曾計算出出敵軍具體人數?”
“總得算起來,恐怕有三十餘萬,接近四十萬!”
黃昌沉吟片刻,肯定道。
“三四十萬,”劉淵輕笑一聲,道:“你這裡五萬人,公明麾下十萬人,十五萬對四十萬,你們有信心和把握嗎?”
“有!”
黃昌斷喝一聲,揮拳道:“咱幽州的兒郎,以少勝多,從不含糊!”
“呵呵,好!”
劉淵大笑。
“既如此,這邊就交給你和公明,本王就不指手畫腳啦,免得你二人埋怨!呵呵呵”劉淵笑笑,道:“西涼被文和搞得如火如荼,我也就不在此停留啦,去涼州湊湊熱鬧”
劉淵此次出幽的真正目的,並非是爲了親自參與征伐匈奴的戰爭,也非是爲了冀州擴軍之事。
說起來,他有兩件事要親自處理。
第一,是收服馬家。
對於馬家,劉淵還是特別看重的。要不然也就不會讓賈詡親自出手了。既如此,他自己自然也就不吝嗇鏗吝一面,親自見見馬家父子,見見那西涼錦馬超,神威天將軍!給他馬家擡擡面子。
第二,觀察。劉淵曾在冀州讓田豐全面推行幽州各項政策,完全把冀州納入囊中。其實劉淵出幽的真正意義,就在於此!看看自己轄下各地的狀況,根據具體的情況,選擇策略的實施。
譬如冀州。
之前因爲劉淵對天子抱有僥倖,不能越權;而今他已經公開表示逐鹿天下,自然就不用去顧及那所謂的天子,明目張膽的把冀州納入囊中。如今除去還在袁紹掌控中的幾個郡,冀州大部落入劉淵手中已經有好幾年,在田豐和冀州軍團的潛移默化之下,冀州已然完全具備了施行幽州那一套的條件。所以劉淵毫不猶豫就下了命令。
但幷州、河套等地卻不一樣。
幷州軍團雖然掌控幷州多年,但因爲幷州種族複雜,不能一概而論,所以還不到施行幽州政策的時候。至於河套,那根本就是胡人的老巢。雖然因爲劉淵的強勢,河套地區的羌胡只能屈服,但多與胡人打交道的劉淵又怎不知胡人秉姓?都是些欺軟怕硬的東西!
要想他們完完全全臣服,就必須狠下心,往死裡整!
摧毀他們原本的一切,在他們心中重新建立信仰,纔是收服胡人的最佳辦法!
涼州也一樣。
涼州成分之複雜,還要在幷州之上。
正因如此,劉淵才這般重視馬騰一家。
雖然劉淵很欣賞馬超,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馬超是厲害,但劉淵現在並不缺少能征善戰的猛將。徐晃、黃昌、趙雲、顏良、張飛、呂布等等等等,現在的他們,誰又比馬超差?
正因爲馬家是調和西涼的最佳藥方,所以劉淵才用了一系列手段,慢慢煎熬。否則大軍開過去,一路碾壓,誰人能擋?
說白了,要征服天下,也不能完全靠武力。
要贏得人內心深處的擁戴,纔是真正的人皇之道!
金城郡,如今是鶴唳風聲。
西涼霸主馬騰和韓遂反目成仇,對峙于歸義、建威二城。使得整個金城郡都陷入了緊張狀態。百姓不敢出門,商販不敢開張,便是那平時欺男霸女的豪強,也都乖乖的躲在屋裡,等待馬、韓二人分出勝負。
歸義城,馬騰皺着眉頭,精神很不好。馬岱坐在下首,也滿臉焦躁。
這些天,馬騰與韓遂相互攻伐了數次,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卻都難以戰勝對方。
這兩人相處十數年,互相之間特別瞭解,種種手段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加上兵力及其它各種條件相仿,想要輕易戰勝對方,無異於癡人說夢。
不論馬騰還是韓遂,這些天都愁眉苦臉,苦思冥想。
“伯父,”馬岱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煩鬱,道:“不知大兄那邊怎樣了,是否已經擊破閻行?”
馬騰微微搖頭,兒子馬超的能耐,他怎不瞭解?若說鬥將,這西涼還真無人是他對手。但這戰爭可不只是鬥將,還有鬥智!
而對於閻行,馬騰曾經還頗爲讚賞。
“閻行爲人謹慎,我兒要拿下散關,還真不太容易。”馬超臉上閃過一絲憂色。其實他並不擔心馬超不能戰勝閻行,而是擔心那雍州的董卓殘部!
萬一閻行眼見失敗在即,破罐破摔之下,開關引敵,將李傕郭汜引入西涼,那就真的不妙了!
而如今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馬超也沒派信使前來報告態勢,馬騰心中,一片憂慮。
叔侄二人各自皺着眉,正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門外傳來傳令兵的聲音。
“主公,城下有一人求見,只道主公故人,說是賈詡,我等不敢私自做主,請主公定奪。”
“賈詡?”馬騰與馬岱對視一眼,俱都閃過一絲疑惑。
如今兵荒馬亂的,這賈詡怎跑到這兒來了?難道不怕死?
要知道,這賈詡可最是惜命!
馬騰沉吟片刻,道:“帶他進來。”
“伯父,這人沒安好心,爲何”馬岱當即便道:“如今正是緊要關頭,萬一這人心懷不軌,那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