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信收到盧龍塞失守的第一時間,便將此消息派人傳送給劉虞,劉虞聽聞鮮卑五萬騎兵南下,盧龍塞失守,頓時跌倒在地,眼神也暗淡無光,嘴裡微微的唸叨:“幽州危已,幽州危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魏攸看到主公如此神情,十分驚訝,自從自己跟隨主公以來,從來沒有見到主公如此神情,不知道漁陽傳來的文書上記載的是什麼消息,竟然讓主公如此失態。
魏攸從主公手上接過文書,看過之後,也震驚異常,盧龍塞失守,鮮卑五萬騎兵入侵,公孫瓚有通敵嫌疑。如果果真如此,那幽州的確危險了。事不宜遲,應當迅速向洛陽報告此消息。不過估計,朝廷不會派兵過來,最近幾年,宦官專權,皇帝昏庸,軍隊也掌控在各地刺史手裡。徵集軍隊也非一時半刻能夠做到的。
“主公,事不宜遲,應該迅速將此事上報,否則幽州的確危險,另外,主公可差一員上將出擊,協同劉郡守一起阻擋鮮卑騎兵。”
看着自己最信任跟依仗的謀士如此一說,劉虞也從剛纔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知道事已發生,也只有盡力解決了。想想風雨飄搖的漢室江山,這位老太守痛呼疾首,怎奈自己能力有限。“就按魏先生的意思去辦吧,派八百里加急文書,送往洛陽,立即出發。另外魏先生認爲此次誰可擔任大將出擊協助我那賢侄呢?”
“父親,孩兒願意率軍出征,協助劉郡守!”劉虞看兒子劉和請戰,搖了搖頭,知道兒子的才能,而且也有一點私心,害怕兒子有險,所以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戰。
魏攸知道主公內心顧及,故薦曰:“攸認爲,鮮于輔將軍可擔此重任,另外可派公子隨軍,如此將士用心,也能讓公子迅速成長起來。”
“有鮮于輔將軍領軍,我甚放心,和兒也可去鍛鍊下,切記聽從鮮于輔將軍的將令,作戰用心,不要弱了我劉家的威名!”有鮮于輔領軍,劉虞的確放心,鮮于輔是自己手下能力最強的大將,且忠心耿耿,隨自己也已很多年了
“末將得令!”鮮于輔十分感激主公的信任。
於是,次日,鮮于輔領五千步兵,五百騎兵做先鋒,劉和爲先鋒將,在幽州誓師,向右北平開赴。
不幾日,洛陽,皇帝劉宏收到幽州百里加急文書,朝野震驚,皆欲擒叛國將領公孫瓚治罪。然公孫瓚早已命人暗地裡給中常侍張讓送了厚禮,於是在張讓的斡旋下,竟然沒有做任何處罰,由此可見,皇帝的昏庸。
“陛下,臣認爲,應速派大軍去援助幽州,若晚了,恐怕幽州生靈塗炭。”王允諫曰。
侍中何進看着王允十分礙眼,要救援幽州,調兵物資都不是現在的洛陽能擔負的起的,打鮮卑五萬騎兵,沒有兩倍的騎兵,休想取勝,鮮卑屬於馬背上的民族,作戰十分英勇,成年男子皆可爲兵,洛陽徵調十萬騎兵,怎麼可能,倘若如此一來,恐怕有傷國之根本。“微臣認爲,現在國庫空虛,很難支付大軍開拔,且幽州刺史劉大人素有才名,陛下可下一詔書,命劉大人全力抗敵,堅清壁野,鮮卑必然不敢深入我大漢腹地。”
“陛下,微臣認爲如此一來有傷幽州根本,臣請陛下賜臣五千精兵,臣願爲陛下平定鮮卑”
看太尉皇甫嵩請戰,劉宏感覺十分難辦,救援還是不救,當年落日大戰,大漢敗於鮮卑之手,劉宏現在還有點心驚,現在鮮卑五萬騎兵入侵,並且雄關盧龍塞也已告破,只有五千騎兵出擊恐怕效果不大,徒增傷亡。心裡已有主意,“愛卿不要着急,朕認爲侍中所言極是,幽州刺史劉虞素有才名,深得周邊胡人的信任,定可爲寡人解憂。”於是經過朝廷協議,只是象徵的誇獎了一下劉虞,命其堅清壁野。並沒有派出一兵一將,實在是讓有志之人失望心寒。
在洛陽朝廷商議鮮卑南侵之前,劉信已經完成了誓師,並且開赴往右北平,朝薊縣出發,薊縣是下一步鮮卑南侵的必經之路。
此次劉信攜裴元紹的兩千投槍兵,姬鵬的兩千勾鐮手,再加上劉信的一千龍騎兵,可謂幾乎全軍出動,面對鮮卑五萬騎兵,劉信確實不敢有絲毫保留,這是決定漁陽以及自己存亡的一戰,不能有所保留。
看着阻擋自己多少年的雄關,終於告破,彌加十分高興,公孫瓚果然沒有失言,那自己也不能失言,彌加臉上露出了一副淫蕩的笑容,素利,闕機,宇文莫槐此時心情也非常的不錯,這困擾鮮卑多少年的雄關終於告破。
“傳令,在盧龍塞搶劫三天三夜,以犒賞出征的勇士。這裡的該死的大漢百姓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我們鮮卑勇士的血,今天就血債血償吧”彌加眯了眯眼,顯然這個打算早就決定了,公孫瓚想利用我,可笑,也不稱稱自己分量,等三天之後,我大軍出盧龍,一把火把這雄關給燒了,看日後你們怎麼阻擋我鮮卑大軍,日後的幽州,不就是我鮮卑的漁獵之場了嗎?
“大人,難道我們要違約,不是當初跟公孫瓚說好,不侵略右北平的,歸還盧龍塞的嗎?”
闕機很不明白爲何大人敢如此行事,當真不怕公孫瓚反咬一口?
看着機智過人的闕機,彌加來了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闕賢弟不用擔心,公孫瓚暫時不敢跟我等反目,他有把柄在我們手裡,再說反目我等也不懼怕,於今盧龍塞已然在手,還有什麼能阻擋我們鮮卑騎兵的。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再說我們並沒有違背約定,只不過歸還的是一座破敗的盧龍塞而已,至於掠奪右北平?那是各位戰士所爲,彌加控制不了”“哈哈哈哈”四個人對視而笑。
現在盧龍塞已經成了人間煉獄,這裡的百姓本來倚仗這牢不可破的雄關,能夠過着安穩的日子,可誰曾想到,竟然如此之快就給鮮卑破關了,聽人說好像是公孫太守故意獻的關。
本來鮮卑騎兵剛進來只是偶爾發生搶劫的事情,現在竟然開始屠城了。
看着一羣騎兵過去,凡是面前的是男人,老人,孩子盡皆被屠殺,石濤內心的仇恨在激增。所有女人,都被鮮卑騎兵糟蹋至死,大部分的情況下都是這個人上完了,下一個人又上,看着死去女人臉上露出的悽慘神色,怒火在石濤的心中怒燃,自己一定要出去,定要將這些鮮卑狗的所作所爲傳出去,告訴百姓,不戰便亡。還有那公孫老賊,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兩千守衛士兵的撤離直接導致盧龍塞失守,爲何不戰!
盧龍塞外的護城河已經被鮮血染紅,此時哭聲已經沒有了力氣,整個盧龍塞就跟死城一樣。再無一個活人,到處都是斷肢,斷臂,還有頭顱。石濤在躲避好久之後,終於跳入了盧龍塞的護城河,生死不知。大批食肉的禿鷲在盧龍塞上方盤旋。
偶爾還能看到鮮卑騎兵拿殺盧龍塞的百姓做樂,行爲令人髮指,滾油,火盆,什麼的殘忍手段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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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一戰,盧龍塞所有人皆亡,據不完全統計,此次死亡漢人三萬餘人,大地都被鮮血染紅。
也許上天也感此次人間煉獄,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寒風吹過似乎在爲死去的人奏響悲歌。
石濤本是盧龍塞一文人,字達開,習於舞文弄墨,這幾天下來,可以說是性格發生了翻天負地的變化。看着渾身周圍的血水,石濤感覺十分噁心,也十分憤怒。這些都是自己的同胞的鮮血。鮮卑老狗,總有一天,我要在你們身上連本帶利的拿回來!吐的已不能再吐了。眼裡也早已沒有了淚水,腦袋也已經麻木。
終於尋到一缺口,石濤爬到護城河岸,迅速隱入草叢,朝一個方向狂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所奔的方向是何方。
至此整個盧龍塞活下來的人只有石濤一人。也許是天可憐見,後來被劉信所救,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