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曹府君來了,兗州天就晴了,百姓青天就有了!【求訂閱月票】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今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雖有明日當空,但相較於盛夏時的炎熱,已然好的太多。
距離曹家父子率兵離開定陶縣,已過去了足足十日之久,在大軍星夜兼程之下,一路疾馳,總算抵達了昌邑縣。
此刻曹操和曹昂父子二人,正站在山陽郡昌邑縣的城樓上。
而簇擁在他們二人身周的,則是十幾名本地官吏,以及縣中排的上號的幾個家族話事人。
其中便有山陽太守袁遺。
而在城樓之下,則是曹家父子帶來的兩萬大軍,正在各自所屬的將領指揮下,排列出一個個整齊的陣型。
龐大的隊伍中,一杆杆旗幟迎風飄揚,旗上繡滿了各路將領的姓氏,其中代表了主帥的曹字旗,更是高出旁者半頭,巋然屹立於中軍位置。
在威嚴招展的旗幟之下。
則是軍紀肅然,行伍嚴整的士兵們,一個個都不苟言笑,雙目炯炯有神的直視着前方。
衆人皆手持兵器,利刃鋒芒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明晃晃的白光,使得城樓上的衆人不由撇開眼睛,不敢直視這樣的鋒芒。
雖然遍觀軍中。
只有部分人馬是裝配整齊,看起來便戰力驚人的正規軍,餘者皆是裝備稍顯簡陋,似乎才入伍不久的新兵。
但這絲毫不妨礙一點。
那就是這支軍隊從整體上來看,是一支精神面貌良好,紀律嚴整,素質較高的隊伍,具有相當的戰鬥力。
這樣的發現。
使得以山陽太守袁遺爲首的一衆本地勢力,都是目光閃爍,面有複雜之色,更有幾個家族的領袖,臉上隱隱透露出畏懼的神情。
而這正是曹操所追求的效果。
他從定陶縣遠道而來,突兀的從一郡太守,變成了一州州牧。
雖然原本的兗州刺史劉岱已經死了,這個位置本身就是空缺的,不存在什麼新老權力過渡的矛盾和爭端。
但無論是誰。
對於自己頭頂上突然出現一位新的大哥,肯定是本能性會有所牴觸的。
你曹操何德何能,擔任這個職位?
而在這種情況下。
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收服人心,使得州中各方勢力對他心服口服的辦法。
就是秀肌肉!
不用講那麼多大道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無需拐彎抹角的,玩一些什麼陰謀算計。
我曹家人就把這樣一隻大軍擺在面前,誰要是心有不服,就掂一掂自己的分量,看看夠不夠格跳腳。
眼下曹操目視左右。
見衆人皆是面有敬畏之色。
便知此法效果如何了。
…………
“伯業兄,還有諸位,朝廷天使的身份和這道詔書的真僞,可曾驗證過了,不知對曹某擔任兗州牧之職一事,是否有何異議?”
就在這城樓之上。
兩萬大軍的威勢加持下。
曹操直截了當的詢問在場衆人,是否承認自己這個州牧,言語之間不加絲毫的遮掩,顯得信心十足。
而衆人面面相覷一陣。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
還是山陽郡太守袁遺,果斷站了出來,非常恭敬的對着曹操拱手行禮,躬身彎腰直至下拜。
隨後鄭重其事的說道。
“在下拜見州牧!”
而在袁遺的帶頭下,昌邑縣中各大家族的代表,也紛紛圍成了一個圈,呈環形對曹操躬身行禮。
“我等參見州牧!”
如此言行舉止。
便意味着在場所有人,最起碼從表面上承認了曹操的身份,甭管他們心裡服不服,名義上已經達成了效果。
而見衆人如此上道。
曹操當即肅容一收,改爲哈哈大笑,面上滿是和善的將袁遺扶起。
同時又對身周衆人拱手言道。
“諸位快快請起,如今賊寇來勢洶洶,山陽郡乃是其兵鋒所指,已然是危在旦夕,接下來還需要我等戮力同心,方能剿滅賊寇,保境安民啊!”
……
在被曹操扶起來後。
袁遺依舊是一副謙恭的姿態。
略帶幾分討好意味的說道:“兗州紛亂不堪,山賊盜匪橫行,如今又有蟻賊作亂,更是將州中攪得天翻地覆,各郡縣之間殘破不堪,百姓苦不堪言。”
“再加上劉公山率兵與蟻賊一戰,其麾下兩萬大軍,盡數沒於戰場之上,更是令兗州雪上加霜。”
“值此危難之際,萬幸有孟德兄率雄兵天降,揮師前來,保境安民,守土一方,實在是胸懷重義,一心爲國!”
“如今孟德兄來了,兗州的天就晴了,老百姓的青天也有了!”
一通繁花似錦的馬屁胡拍。
直叫曹操都有些吃不消。
他自問也不是面皮薄的人,可這樣的溢美之詞,誇的也太過了吧。
這袁伯業怎麼回事?
你小子何時成了溜鬚拍馬之輩?
其實曹操也是冤枉袁遺了。
這傢伙自己也是有苦難言。
他作爲山陽郡太守,郡治和兗州州治重合,都在昌邑縣,因此他和劉岱是在同一個地方辦公,充其量是各自的公府,所在的具體位置不同而已。
因此先前劉岱以兗州刺史的身份,向各郡借兵,尋求支援幫助時。
其餘各郡太守,都可以找個藉口拒絕劉岱,直接閉起門來不理,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
而唯獨他袁遺不行。
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劉岱直接找上門來開口,他拿什麼理由拒絕?
尤其是在劉岱斬殺橋瑁,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袁遺就更加不敢拒絕他的要求了。
生怕自己要是惹怒了劉岱,引得他起了殺心,說不定就會步橋瑁的後塵,成爲劉公山刀下又一個亡魂。
故而在劉岱向他借兵後。
袁遺只能答應了此事。
可偏偏姓劉的,在壽張縣一戰中大敗給黃巾軍,手頭上的兵力全部賠掉了,連帶着袁遺手頭上的那些資本,也都跟着一起化爲了飛灰。
徹底的有借無還了。
現在的袁遺,和一個光桿司令沒什麼區別,空有山陽郡太守的名號,但卻沒有對應的實力。
因此他面對攜滔天威勢而來的曹操,只能表現的十分卑微。
……
在實現了自己的目的之後。
曹操也就不繼續拿大軍嚇唬他們了,吩咐夏侯兄弟,將軍隊帶到軍營中駐紮休息,自己則與各方換了個場地。
兗州刺史劉岱剛死不久。
因此他的刺史府,還保留着其生前的原樣,雖然他的家眷都被袁遺等人,臨時安置到了其他住所,但一些陳列布置,還沒來得及做改變。
當然曹操也不是特別在意。
他畢竟初來乍到。
像這種細枝末節之事,往後有大把的時間來做調整,就不必糾結了。
廳堂宴會之上。
曹操高居主位。
而曹昂則坐在他左手邊半高位置,袁遺的席位則再往下半格。
由於此刻宴會尚未開始。
因此衆人之間倒也聊得熟絡。
看着就在自己右手邊的曹昂,袁遺挪了挪位置,稍稍往邊上靠了些。
隨後對曹昂拱手示意。
臉上熱情洋溢,滿面笑容的說道:“子修,洛陽一別,已有數月未見,別來無恙乎!”
曹昂以禮相回。
同樣笑眯眯的說道:“叔父安好,當初洛陽一別,卻沒想到今日在這昌邑縣之中,我又很快再見到叔父。”
……
聽聞此言。
袁遺頓時一陣唏噓感慨。
說起洛陽一別,他就忍不住心中思緒萬千,當初大家同爲討董聯軍,自己與曹昂的父親曹操地位相仿。
大家都是一郡太守。
而眼前這小子,最開始還只是個虎賁校尉,等到討伐完了董卓,也不過就是變成了虎賁中郎將,依舊管着他那一兩千兵馬。
然而前後不過數月時間。
一切就都變了!
曹操變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成爲了掌管兗州軍政大權的一把手,手底下更是兵多將廣。
而這小子更是不得了。
官職雖然沒咋變。
但聽說曹操所帶來的兩萬大軍中,其中五千就歸這小子一人所有,而且前些日子在廩丘縣大敗黃巾賊,這樣的輝煌事蹟,更是足以驚掉袁遺的眼球。
大家都在水漲船高。
跨着級往上跳。
唯獨自己是水往低處流了。
思及此處。
袁遺心中更是悲憤。
都是姓袁的,相比於袁紹和袁術這兩位大宗嫡子,自己這個小宗出身的,果真還是有天壤之別。
偏偏他還命不好。
碰到了劉岱這個禽獸。
一點家底都被掏的乾乾淨淨。
真是見了鬼了。
……
心中悲憤一陣後。
袁遺還是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以其多年爲官的涵養,迅速的轉變出一幅讚歎的表情。
一邊拍着大腿。
一邊對曹昂說道:“先前我收到消息,說是子修要率兵前往廩丘縣,鎮守濟陰郡的北方防線。”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說實話,我還是頗有些遺憾的。”
“畢竟以子修的戰場統兵之能,遠超常人之才,若是能率兵來此的話,必定令賊寇不敢輕易南下冒犯。”
“只是我卻未料到,子修今日竟隨同孟德兄一道來此,這實在是意外之喜,有子修率兵伐賊,區區黃巾小賊,想來不過癬疥之疾爾!”
袁遺算是徹底點亮了吹捧技能。
彩虹屁是一套接一套。
若非曹昂的心理閾值比較高,這個時候恐怕已經被捧得找不着北了。
但有一說一。
被誇讚這麼兩下之後。
曹昂的確心裡頗爲舒坦。
對眼前這位袁家旁系,小宗子弟的感官,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
覺得日後若是這傢伙識相,能夠在曹家和袁家之間站住一個正確的立場,那便是給他一個錦繡前程也未嘗不可。
心裡做如此想。
曹昂面上還是謙遜的擺了擺手。
“叔父過譽了,兗州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有才有能之輩當真車載斗量,昂不過一德才微末之輩,無非是恰逢其會罷了!”
接下來直到宴會開始了。
倆人都是一個可勁的吹捧,另外一個則各種謙虛,配合的恰到好處。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輕歌曼舞,絲竹管絃。
衆人沉浸於宴席之中,倒也是一時間忘記了,遠在北方的壽張縣,還有一隻是餘萬人的大軍,正浩浩蕩蕩的南下而來。
不過享樂總是短暫的。
在幾支歌舞過後。
曹操終究是拍了拍巴掌,示意舞姬通通退下去。
待衆人逐漸清醒過來後。
“咳咳!”
曹操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將在場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這兒。
見視線於自己跟前彙集。
曹操施施然地站起身來。
對着在場衆人略微拱手行禮後,曹操神情一正,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姿態,朗聲對衆人言道。
“酒也喝了,歌舞也看了,眼下該是談些正事的時候了。”
“諸位先前既然驗過了天使的身份和詔書的真僞,也認曹某這個兗州牧,那有一事我要與諸位明言。”
曹操的話說的如此乾脆。
衆人不敢有絲毫怠慢。
紛紛轉動身子,側坐着正對曹操的方向,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態。
個個看起來都聆聽的很認真。
見此情形。
曹操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右手舉起,豎起三根手指。
“曹某擔任兗州牧一職,日後肯定是有諸多事務,州中的大小之事,與前任刺史劉公山,肯定是有諸多區別。”
“但這並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這些事情日後都可以再提。”
“我率兵來到昌邑縣,就只是爲了三件事,討賊,討賊,還是討賊!”
……
此言一出。
滿堂皆驚。
衆人原本以爲,曹操會說出個什麼一二三,相當於和大家立規矩,就好比當初太祖高皇帝,進咸陽後約法三章。
可沒想到所謂的三件事。
說來說去就只是一事。
討賊!
而這,也越發證明了曹操對於這件事情的看重,也表明了其心中的堅定。
衆人頓時不敢怠慢。
只是還未等他們說些什麼。
曹操便已然走下高臺,來到廳堂中央,擡手對衆人言道。
“在賊寇被討伐剿滅乾淨之前,其他一切事情都是小事,所有人和所有事,都必須給討賊大業讓出道。”
“曹某不妨把話講明白些,不管在座諸位心裡有何算計,也不論你們對曹某的到來是何看法,又或者在這昌邑縣、山陽郡,乃至於整個兗州,有着屬於自己的一攤利益。”
“但在剿滅蟻賊之前,最好把這些小心思收起來,動用伱們能動用的所有力量,共同討伐賊寇,所有人都必須出一份力,除非你自認不是兗州人。”
說到這裡。
曹操突然拔出腰間佩劍。
“鏗!”
隨着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
鋒利的短劍已然出鞘,閃爍着寒芒的劍刃,使得衆人有些不寒而慄。
“咔擦!”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
曹操便已經一劍揮下。
劍刃頓時劈在桌案上,木質的桌案,其中一個角瞬間被劈了下來,徑直落在了地上。
“曹某醜話說在前頭,在討伐賊寇的大業面前,你可以見利惜身,只是過後要小心我找你麻煩。”
“但要是有誰,在討伐過程中敢拖後腿,阻撓我軍的諸多事務,那便休怪我當場翻臉不認人。”
“曹某有言在先,有逾者,便如同此案,受刀斧加身!”
這下衆人更是戰戰兢兢。
哪裡還敢有人跳出來反對。
曹操的意志都這般堅決了。
誰要是在這個關頭,敢說一個不字,那恐怕要喋血當場。
故而曹操話音落下。
衆人紛紛起身。
動作整齊劃一,拱手躬身行禮。
“謹遵府君之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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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