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楊家,楊彪兩人這才一陣忍俊不禁。
不過,在笑意漸消之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憂愁。
“子燁呀,這樣做的話,真的沒有問題嗎?袁氏一家在朝中畢竟是名門大族,若是直接撕破了臉皮,恐怕......”
“叔父不必擔心,我人都要走了,就算是這樣說上幾句,他們也不會在意的。”
楊辰擺了擺手,絲毫不以爲然。
稍許,他才又露出了一抹笑意。
“再說了,現在的他們根本就不會去與我們作對,相比於此,恐怕他們巴不得把我們吹到天上去。”
“啊?爲何?”
“很簡單,捧殺!”
楊辰斬釘截鐵,才又繼續道:“我先前就對幷州有過了解,其中的局勢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惡劣,別說是從未有過戰事經驗的我了,就算是讓何進大將軍趕往,恐怕也難以討得一個好處,畢竟匈奴等人可不是黃巾所能比擬的。”
“故而,在他們的眼中,我這一去必將是凶多吉少,此時將我捧得越高,到時候失利了,也就會摔得越慘,也就能讓他們心中更爲爽快。”
“原來如此。”
楊彪兩人恍然大悟。
不過很快,兩人也齊齊閃過了一絲憂慮。
“那子燁,既然你明知道這麼危險,那你......”
“我們楊家能出一個你本就是幸事,你又何必......”
兩聲落下,其中的關切之意顯而易見,着實令得楊辰心頭一暖。
不過,暖歸暖,該去的還是得去。
只見楊辰淡淡一笑:“放心吧,我從來不會拿自己的命運去開玩笑,既然我選擇了去,那必然就有着我的辦法。”
縱前路坎坷,仍一路嚮往!
對於楊辰的本事,沒有誰比楊彪兩人更加清楚,從始至終,楊辰從未令他們失望過,即便是這一次,也理應不會例外!
見着楊辰如此,兩人相視一眼,也不再多言,只是匆匆喚過下人,取出了一罈美酒。
將酒水倒入萬衆,楊彪將之舉起,這才泛起了一絲淚光。
“此番前路兇險,叔父未能同行,實是心中羞愧,子燁莫怪,叔父僅以此酒,爲你踐行!”
話音一落,手中酒水亦被舉起,框框便是下肚。
楊辰一愣,趕緊也倒上了美酒。
“叔父不必如此,此番對於我而言也是一個機遇,待到他日我凱旋歸來,我們叔侄再歡暢痛飲!”
“好!好一個歡暢痛飲!到時候叔父必將爲你大擺宴席!”
楊彪甚喜,連連應允。
楊辰自是附和,只是......他也暗自在心中搖了搖頭。
其他人不知道,作爲一個穿越者,他難道還能不知道嗎?
凱旋歸來?
恐怕到時候的洛陽也只是物是人非了!
一想到此,楊辰難免有了些許惆悵。
不過很快,他也收起了這份惆悵,盡情與楊彪多喝了幾杯。
......
夜色漸晚,楊辰很久纔回到了屋內。
大喬小喬兩女匆匆趕上前來,一聞到楊辰身上的酒味,兩人當即就有了反應。
“夫君暫且休憩,妾身這就去做醒酒湯。”
“夫君爲何飲上這麼多酒?是有什麼不順嗎?”
前者爲大喬,心繫着楊辰身軀,後者爲小喬,心繫着楊辰心情。
彼此相互結合之下,着實令得楊辰笑得合不攏嘴。
“無妨,無妨,醒酒什麼的就不用麻煩了,你們好生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我們就要啓程了。”
“啓程?這是要去哪裡?”
兩女皆是一愣,不由就閃過了一絲擔憂。
楊辰擺了擺手,連忙解釋道:“不用擔心,不是被貶之類的,是升官,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夫君就是驃騎將軍了,同時,也是幷州刺史了。”
“驃騎將軍?幷州刺史?”
兩喬詫異一聲,自是齊齊露出了興奮之色。
爲人妻妾,誰人又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個蓋世英雄?兩喬自也不會例外!
一時間,場面一度瀰漫上了歡樂的氣息。
楊辰眼珠一轉,當即伸出手,一把將兩喬拉入了懷中,一陣壞笑。
“你們的夫君厲害吧?”
“厲害!”
“那夫君這麼厲害,你們倆難道就不表示一下嗎?”
“表示?什麼表示?”
兩喬一愣,一陣面面相覷,直到感受到楊辰遊走的雙手,這才瞬間羞紅了臉頰。
“夫君......”
......
長夜漫漫,春意連連!
轉眼間,已是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在楊彪等人的護送下,幾人很快就去到了城門。
然而!
一到城門之前,眼前的一幕幕卻着實令楊彪等人傻了眼!
“這......這是什麼情況?”
只聽得楊彪詫異一聲,再順其目光望去,正是見着城門前早已聚集了一道道軍紀嚴明的士卒。
戚家軍與鉤鐮槍兵!
雖說在系統的影響下,兩股士卒早已被安排進了楊家的私兵,可對於楊彪等人而言,他們也僅僅只是知悉而已,從未見過。
如今一見,見其如此,自是詫異不止!
楊辰見狀,眼珠一轉,卻也很快露出了一抹笑容。
“叔父不必驚訝,先前我不就已經說了嗎?既然我選擇了去,那就有我的辦法。”
“你的辦法......”
楊彪嘀咕着,再掃上一眼精銳的士卒,不由就對楊辰又多高看了幾分。
亂世之中,如何立足?
當以兵力戰力爲立足!
只要你能擁有絕對的實力,那遇見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呢?
楊彪深深地吸上了一口氣,才又拍了拍楊辰的肩膀。
“叔父從不會看錯人,好小子,那叔父就在洛陽等你凱旋歸來。”
“好!叔父......後會有期!”
楊辰一聲應下,這才拍下了坐下追風白鳳。
這一出,自又令得楊彪失聲驚歎。
“好馬!當真是好馬!”
驚呼聲下,他並足相望,將漸行漸遠的楊辰看入眼中,情不自禁間,竟是泛起了幾分陌生。
“子燁呀,叔父好似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啊。”
他難免感嘆了一聲。
不過很快,他一想起昨夜的促膝長談,這抹陌生也瞬間化作成了堅定。
“陌生也好,熟悉也罷,不管怎麼說,他是我侄兒,我是他叔父,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難道不是嗎?”
話音落下,一抹笑意也逐漸綻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