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咯咯一笑，迴應着，卻也將現場的尷尬拉到了頂點。
楊辰瞬間滿臉黑線，眼珠一轉，才連忙解釋道：“呃，不是真的戰鬥，就是下象棋，我經常和你姐姐們下象棋了，所以今晚本來就是要下象棋的。”
“象棋？那是什麼？我也能下嗎？”
“呃......可以，不對，我的意思是，你年紀太小了，不適合，等你以後長大了再說。”
“啊？那太可惜了。”
張寧不知所云，故呈一副可惜的模樣，卻不曾想，一旁懂得的衆人早已是笑開了懷。
笑上稍許，一旁的眭固正了正神色，才拍了拍張寧。
“好了，小姐，我們在這裡也待得差不多了，就別打擾他們了，不如我們去其他有趣的地方看看吧。”
時間倒是無妨，關鍵就在於打擾！
眭固心領神會，自是不會破壞楊辰的美事。
縱使張寧還有着些許怨言，可終究被眭固拉離開了宅院。
待到幾人離去，楊辰這才扭頭望向了蔡琰。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來這裡做了什麼？”
但凡是有着感情，那就必定會有軟肋，楊辰亦是如此，而他的軟肋便是家人，如今張寧等人突然出現，如何能不令他警惕三分。
張寧天真無邪，倒不用太過提防，可眭固的心思卻並不簡單，要是眭固真動起了什麼壞心思，此時不提防，後面可就晚了。
蔡琰一愣，連忙如實回答：“倒也沒什麼，就如她所說，就只是簡單過來看了看我們，和我們聊了一些家常。”
“什麼家常？”
“就是......”
蔡琰學識淵博，記憶力更是驚人，竟真將張寧出現後的話語原封不動地展現在了楊辰的面前。
等到話音落下之際，夜色已是降臨，楊辰長舒了一口氣，掃上一眼天色，這才露出了一抹壞笑。
“看來他們確實是沒什麼壞心思，那麼，你幹得這麼漂亮，這不得好好獎勵一下你呀。”
“什麼獎勵？”
“啊——”
......
長夜漫漫，終染上了一陣血雨腥風。
而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眭固卻沒有一絲的閒暇。
“哼！張燕他不過只是一個落草的殘軍首領罷了，哪來的底氣來對我們呼來喝去，他要見聖女，就自己來見，派人來知會一聲是在瞧不起誰！”
嘭！
怒喝聲下，眭固亦是狠狠地拍下了桌面。
而在其身前，一名賊眉鼠眼的男子正立得筆直，那雙眼眸中隱隱就散發出了一絲輕蔑。
“眭將軍，黃巾已經不復存在了，你該不會還活在曾經的思想裡吧？聖女？說得好聽一點，她的確是聖女，是大賢良師的傳承，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說得難聽了，她不過只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你說什麼！”
眭固能夠允許他人輕蔑於他，可絕不允許他人輕蔑張寧。
這一刻裡，眭固徒然暴起，反手將抽出了腰間佩劍。
可！
見此一幕，面前人卻並沒有半點慌張，反而微閉上了雙眼，一副求死的模樣。
“你若想殺的話，那你就儘管殺，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殺了我之後，你們還能不能離開幷州地界，就算你不爲自己想想，也該爲聖女想想吧。”
威脅！
關鍵還帶上了張寧！
眭固緊握着佩劍，卻終究沒能狠下心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明日午時，城南舊廟，你帶聖女前來，記住，可別告訴楊辰了，萬一要是讓楊辰知道了，就算我們不動手，你們這層黃巾的身份也足以讓他殺了你們吧。”
說完這話，那人也不遲疑，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
待到房門開了又閉，發出一聲悶響，眭固才徐徐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無力地癱軟了下去。
“張......張燕！”
當你勢力強大時，人們的忠心自是毋庸置疑，可當你開始了沒落，一個個野心也都會逐漸擺上檯面。
張燕便是如此！
聖女？
或許，在他的眼中，僅僅只是一個能夠強大自己的工具罷了！
......
一夜無話。
轉眼便是第二日的清晨。
眭固同張寧收拾一番後，這才喃喃開了口：“聖女大人，我們的行蹤暴露了，現在張燕已經派人找上門來了。”
“找上門來了？真的？那他們人呢？”
張寧並不懂得當下的局勢，一聽張燕找來，還一個勁的興奮不已。
可眭固卻是無奈地嘆息一聲：“唉，聖女大人，他們雖然來了，可卻是來者不善，恐怕對我們沒安什麼好心呀。”
“什......什麼意思？”
“此張燕，或許早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張燕了。”
人，總是會變的。
張寧聽聞，渾身一顫，腦海中自不斷泛起了對張燕的回憶。
她一邊泛起，一邊否決，滿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眭固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得不伸手輕撫着她，以示安慰。
然而！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呼喚卻忽然從門外傳來！
“張寧！眭兄弟！你們起牀了嗎？”
不是楊辰，又是何人？
眭固一愣，自也應上一聲，湊到了張寧耳邊。
“今天午時我們得去見張燕，他不讓我們告訴楊辰，聖女您等會可別露出馬腳了。”
“我......我知道了。”
張寧回過神來，逝去淚光，才毅然站起了身子。
眭固甚是欣慰，這才與其一同走出了房門。
房門之外，除去楊辰，還有着大小喬幾人，一個個皆是一副質樸的打扮，雖仍是美顏動人，可卻也褪去了那份尊貴，就同普通人無異。
“你.....你們這是？”
“害，這不昨晚我們商量了一晚上嘛，想着你們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怎麼也該好好招待你們一番不是，所以，我就和夫人們說好了，今天就當個普通人，和你們一起遊玩一天。”
楊辰爽朗一笑，也連連引得夫人們一陣附和。
若是在尋常時候，無論是張寧還是眭固都將欣喜不已，可問題是，張燕要他們正午時分就去見面，他們又如何能同楊辰一起遊玩？
這不是自己往坑裡跳嘛！
一想到此，兩人自是連連搖頭。
“楊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我們......想自己獨處一下，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