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
劉雲回過頭,望了望典韋一眼,沒開口,心想這廬陵郡城也值得典韋出手?
典韋真上陣,老將韓當不得被典韋一戟錘死。
“陛下,末將願往!爲陛下取韓當老賊的苟頭,助賈軍師拿下廬陵。”
長相猙獰的典韋看得手癢,就韓當的武藝,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典韋擊殺韓當,完全沒問題。
韓當,不過二流武將而已。
劉雲點了點頭,同意典韋的請戰,卻輪到賈詡尷尬了。
賈詡摸了摸臉,心虛,如履薄冰地說道:
“陛下,惡來,韓當老兒無須惡來出手,以多欺少,實是勝之不武,且承淵未曾處於下風,露出敗跡,倒是無須相助。”
賈詡說完,劉雲大奇,而典韋更是懵了。
典韋取出一對大鐵戟,甕甕地問道:
“文和,爾乃軍師,不必拐彎抹角,說吧!要本將做什麼?偷襲,還是趁亂截殺,皆是本將的拿手好活。”
有得打仗就行,典韋不挑。
功勞大小,對典韋已經沒用了,身邊天子劉雲的近身保鏢,功高震主絕不是好事。
“惡來,聽聞爾與雲長、翼德一樣,天生神力,臂力過人,眼下攻城陷入困境,雙方廝殺如膠似漆,承淵與公績各有所長,卻氣力有限,不知惡來可否前去助陣公績,推動撞木破開城門?好一戰定乾坤,殺入城內,奪取廬陵。”
賈詡是真的內心忐忑,叫天子的第一保鏢去幹體力活,還是沒有技術含量的撞城門。
典韋聞言,醜陋的臉更黑了,捏着的大鐵戟緊緊攢住,瞪着賈詡,一聲不吭。
大意了啊!
沒有閃。
就不該和毒士賈詡搭話,賈詡這人攤上了,準沒點好事。
許久,典韋長舒了一口氣,當着劉雲的面,不好反悔,賣賈詡一個人情,應道:
“這小事爾,俺去去就來。陛下的安危,就交給文和了。”
典韋收起一對鐵戟,也不騎馬,雙條腿一路狂奔,殺到城門。
這時,嘈雜之中,淩統正組織麾下兵馬推動撞木,一次次地朝城門撞擊過去。
淩統放火箭還行,玩攻城真不適宜,滿頭大汗的淩統吼得嗓子都啞了,大聲叫道:
“快!聽本將號令!撞!”
“一二三!撞!用力!”
“左邊那幾個犢子,聽得懂人話麼?可識數不,知道一二三再撞?直娘賊!老子喊到嘴冒煙,一個個的軟綿無力。”
典韋到了一看,呵呵,就這?淩統攻城的能力,狗看了都搖頭。
典韋懶得多說,湊近撞木的一端,突然出手,直接揪出擋在前面的幾人,嘴角發狠,吼道:
“奉陛下之命,本將典韋典惡來,特來攻城!爾等帶上兵器,隨本將殺進去。”
典韋喊完,雙手抱住撞木,猛地轉了一圈,撞木一滑,衆人不得不脫手。
隨後,衆人驚得雙眼大瞪,嘴巴閉不上,完全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只見典韋赤手空拳,爆喝一聲,居然硬生生地將整棵撞木抱了起來。
用來撞城門的木頭,皆在河水中常年泡過,且所選木材都是沉重無比的厚木。
一根撞木,少說也有上萬斤。
而典韋,抱起來了?
只抱一端,就將撞木攔腰抄起?
這等臂力,恐怖如斯!
宛如神明降臨,巨力戰神在世。
別說淩統等人傻眼了,城牆上的廬陵守軍也慌了。
這還是人?
典韋面色猙獰,憋着一股氣力,抱着撞木就往城門捅,嘴裡大喝道:
“喝!”
“破!給俺破!”
轟!
一擊!
城門被撞開了。
原本緊實的城門最中間,直接被典韋撞出一個大洞,透過洞口,能看出城內的守軍慌張恐懼的臉,毫無血色。
典韋一人,拿下了城門。
城門再也關不上了,典韋那一撞,差點將城門推倒。
古之惡來,力大如牛!
最先回過神來的人,是在典韋身旁的淩統凌公績。
淩統抽出朴刀,猛叫一聲,驚醒衆人,揮舞大刀,率先殺入城內去,邊殺邊喊:
“城門已破,隨本將殺!誅逆賊,得戰功。”
“殺!天子百萬大軍至此,跪地降者不殺,旦有反抗忤逆者,格殺勿論。”
淩統的聲音,將衆軍兵叫醒,紛紛拔刀殺入城裡去,典韋厲害,是典韋的,衝進去,撈到的戰功,纔是自己的。
十息之後,淩統瞅着城門得手,不禁朝典韋喚道:
“典將軍威武!神力無敵!廬陵首功,當屬典將軍一人所得。還請典將軍守住城門,接陛下入城,本將這就去助承淵一臂之力。”
除了城門,還要拿下城牆,以及城中心的太守府,纔算完勝。
典韋搓搓手,棄了撞木,取出一對大鐵戟,偶爾將不長眼的潰兵擊殺,聽到淩統的話,頭也不擡,悶悶地答了一句。
“恭維之言,無須多說。且去,本將在此,人在,城門在!”
典韋對淩統、丁奉這些水軍大將並不感興趣,也沒甩過好臉,畢竟水戰靠戰船、火箭、水性,這些都像是外力。
遠不如像關羽、張飛、黃忠這些,打起來,拳拳到肉。
淩統沒敢有脾氣,這城門,淩統不是沒撞過,集衆人之力,撞了一炷香也沒撞開,人家典韋一來,一出手,城門直接破個大窟窿眼。
不服氣,不行啊。
況且,典韋還是劉雲的第一保鏢,淩統招惹不起,行了一禮,趕緊快步奔向城牆之上。
“承淵,莫慌,本將來助你也。”
“韓當老兒,城池已破,還不束手就擒?哼!膽敢冥頑不靈,本將淩統凌公績,今兒就取了你這條老命。”
淩統攀上城牆,掃眼一看,就找到了丁奉和韓當兩人。
丁奉年輕,氣力鼎盛,但武藝還未達爐火純青,而老將韓當雖體力有限,卻險招頻出,兩人廝殺起來,是棋逢對手,半斤對八兩。
丁奉聞言狂喜,手中大刀更添三分凜烈,不再留力,開始以力降十會,壓得韓當不得不暫避鋒芒,一味防守。
“公績,快助本將誅殺反賊韓當,取其首級,得了戰功,換成獎賞,到時本將請你喝酒。”
丁奉可不覺得兩人打一個,有啥好丟臉的,在江東,一切以水戰的規矩來,誰的戰船先沉,誰先死,誰就算輸。
人多,人少,不是勝負的關鍵。
韓當暗暗叫苦,淩統的加入,且廬陵郡城被攻破的消息,令韓當心神一亂,昏招急出。
偏偏丁奉和淩統交好,兩人的默契極高,幾回合下來,韓當身上多了數道刀傷,鮮血狂流,傷口恐怖,深可見骨。
“呵!天滅我江東孫氏也,非韓當一人之力可擋。罷了,不打了,爾等兩員小將,欺負本將一個老頭,有何好瞎得瑟的,虧爾等下得了狠手。”
韓當老是老,但還不想死,再廝殺下去,則必死無疑。
韓當不傻,不會給廬陵小城白白地陪葬,無他,不值而已。
於是,韓當大刀一蕩,拼着又受一傷,強行拉開了與丁奉和淩統的距離。
叫停!止戰!
韓當一番話,說得丁奉和淩統滿臉便秘的痛苦狀,猶如被韓當強行餵食了蒼蠅,噁心又難受。
剛纔,沒打的時候,韓當嘴巴多硬?現在發現淦不過,就是別人欺你老頭了?
城門沒破,韓當的大刀招招要害,殺氣凜冽,罡風四起,現在大勢已去,就是別人下狠手了?
老將真行!心狠手辣,嘴也犀利!
韓當這老頭,壞得很,黑的能說成白的,夠雙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