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說回來,他根本就不在放射線的照拂範圍內。
這時,只聽一旁的劉憫自言自語道:“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
默默唸叨了兩句之後,劉憫擡眼望起了天,同時還露出了一臉思考的表情。
劉憫:“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用來計量放射傷害的單位,應該是叫[倫琴]。而一個半小時內,[南陽潰軍]們在這座隕石山上所能受到的[倫琴]傷害,應該不會少於。。咳咳,這個我沒辦法測算,因爲需要具體的數值和公式。要知道,科學是很嚴謹的!”
衆人:“……”
見周遭一片“我倒”的表情,劉憫的老臉一紅後,隨即道:“但我可以肯定一點,只消在這座[惡龍嶺]上呆滿半個小時,其所受到的[倫琴]傷害,足以致命。雖然可能不至於喪命當場,但回去之後,肯定也就三兩日的功夫。而若是在這[惡龍嶺]上呆滿一個小時的話,很多事情,就不好說了。我雖然不敢斷言,但七七八八應該是不會活着從[惡龍嶺]上下來。至於呆足一個半小時的,呵呵說都不用說,定是慘死當場!”
說話間,一股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陰風,直刺劉憫及身邊衆人的後背心。
這把大法師伊扎克等人,包括劉憫在內的衆人,齊齊吹得縮緊了脖子。。
“劉大哥,劉大哥!”
突然之間,一聲聲急切的呼喚,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嘈雜聲。
“求求你,讓我見劉大哥一面,好嗎?”
“對不起,玉姝小姐,這個我無能爲力。”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過去,讓我見劉大哥一面,我把話說完就走,好嗎?”
“對不起,玉姝小姐,小的真是無能爲力!我們是負責保護軍團長安全的,若將您放過去,出了任何事情,我們是付不起責任的。因此,還請您體諒我們的工作。”
“我不會,也沒有那個能力傷害劉大哥。求求你,放我過去吧。”
“這個。。玉姝小姐,我們真的無能爲力。。”
“小女子懇請幾位,能否看在昔日的交情上,對小女子網開一面?大恩大德,容當後報。”
“咳咳,玉姝小姐,既然您也說到這個了,我們也不瞞你。現如今,我們[暴雪軍團]正與[南陽軍],也就是玉姝小姐您父親麾下的軍隊作戰。也就是說,當前咱們不光是分屬不同陣營,甚至於,還是非常敏感的敵對陣營。這我們要是放您過去了,不光是對軍團長不負責任,更是對您不負責任!因此,還請您體諒我們!”
面對眼前這位明顯非常懂得說話藝術的暴雪兇兵,說實話,玉姝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剛剛得到消息,她父親袁術居然不顧已經和劉憫,和[暴雪軍團]達成和解的前提,在一聽到[青州援軍]到來後,隨即再度單方面撕毀合約,並糾集了已經集結完畢的第一批作戰部隊,也就是十萬[南陽軍],風風火火的奪[壽春]西門而去!
得知此事之後,玉姝是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這個袁術行軍打仗之心,到底是有多麼迫切了!
所以說,關於野史上對於袁術的那句點評還是非常精準的。
縱觀袁術這一生,就是一個標準非常的[不作不死]的過程。
同樣,也是極其標準的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的典型反面教材!
正當心急萬分的袁玉姝,趕到[惡龍嶺]下頭時,卻被在此拱衛的暴雪兇兵擋駕。
饒是袁玉姝好話說盡,卻依然進不得分毫!
就在大美人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一張她日思夜想的臉龐,當即出現在了眼前。
這一刻,玉姝臉上的珠淚,好似滔滔大河之水一般。。
玉姝:“劉大哥!!”
劉憫:“嗯。”
在老劉揮了揮手之後,那幾個巨人般的暴雪兇兵紛紛退開,而玉姝則直接撲進了劉憫的懷抱之中。
或許是明白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兩眼通紅的玉姝,忙擡起頭來,對着劉憫道:“對不起,劉大哥,我對不起你。”
聞言,劉憫一邊幫玉姝擦去眼角的珠淚,一邊忙出聲安慰道:“哪裡的話?玉姝啊,咱倆之間,不說這個,好嗎?”
聞言,玉姝當即用力的搖了搖小腦袋。
玉姝:“不!不!要不是因爲我沒看好我父親,就沒有今天的事!劉大哥,我,我對不起你。”
劉憫:“哎(第二聲),不都和你說了,咱倆之間不說這個了嗎?再者說來,你是女兒,他是父親,你哪裡做的了他的主嗎?”
劉憫的連聲勸慰,讓玉姝那顆慌亂不已的小心心,隨即安定了不少。
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滿臉淚痕的玉姝,鼓起勇氣道:“劉大哥,我,我能求您一件事嗎?”
話音未落,劉憫的臉色隨即一黯。對於玉姝所求何事,其實她不用開口,老劉都已經知曉了。
他心道:“一切都晚了。[南陽潰軍]全都上了[惡龍嶺]了。那座山,可是有去無回啊!話說我[暴雪軍團]殺人,那多少還要見點血呢!可那座黑黢黢的隕石山,真就是殺人無血啊!!”
但看到玉姝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劉憫又不忍把真相告之於她。
於是乎,劉憫只得淡淡道:“玉姝啊,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能答應你的,我一定答應。不能答應的,我創造條件也要答應,你看好嗎?”
這話一出,玉姝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沒得說,她心中自然是萬分感動的。但更多的,還是爲自己父親,那位在作死路上狂奔的袁術,感到無比的羞恥!
玉姝:“謝劉大哥大人大量!小女子,小女子想求您,放過那些[南陽軍]將士,放過我。。”
話說到一半,玉姝沒再往下說。
本來按玉姝的意思,她是想說放過她父親——袁術的。但不知怎的,話到嘴邊,那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也許,是因爲來自劉憫那充滿溫情的目光,讓玉姝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吧?
猜到玉姝意思的劉憫,隨即側頭望了望身邊的伊扎克,以及大法師等人。
老頭子拿着把鳥毛扇子左一下右一下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伊扎克的臉色,則很不自然。
沒得說,他心裡很清楚,[南陽潰軍]也好,袁術也罷,他倆的命運,已經不由自己說了算了!
當然,劉憫說了也不算。
那座根本不留情面的石山,纔是一錘定音者!
所謂[災難面前,人人平等]。
或許,正是這個道理。
但或許是不忍將赤裸裸的真相就這麼血淋淋的呈現在玉姝眼前,劉憫特意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劉憫:“玉姝啊,你放心,這[惡龍嶺]的山腰處,有一條羊腸小道,可通往後山。而那些上山的[南陽潰軍],說起來並不是我逼上去的。他們,顯然是知道那裡有條逃生之路的。”
說到這的時候,劉憫特意看了玉姝一眼,見後者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鬆了口氣的表情後,他忙接着道:“玉姝啊,你也不要把我看成那種以屠殺爲樂的血海魔羅。說實話,我劉憫平生不好屠戮衆生。相反,我向來是以拯救蒼生爲己任的。這不,那些[南陽軍]明明要逃,我卻下令[暴雪軍團]止步山下,不就更證明了這一點嗎?”
沒得說,劉憫的這番說辭甫一結束,一旁的玉姝當即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玉姝:“劉大哥,謝謝你。”
聞言,只見老臉一紅的劉憫連連擺手。
劉憫:“哎(第二聲),玉姝啊,我還是那句話,咱倆之間,謝就不必了。對了,我還要和你說一點,這些逃往後山的兵勇,若再敢回[壽春]與我作對的話,那麼,下次在碰上,我就不會客氣了!”
聞言,玉姝當即道:“我保證,保證等他們回了[壽春],便將他們就地遣返,絕不會再出現剛剛大哥您說得那種情況的!”
劉憫:“那樣最好。”
說話間,感激涕零的玉姝,再度撲到了劉憫懷裡。
下一刻,老劉隨即對着身邊的伊扎克使了個眼色!
心領神會的後者,當即對着劉憫道:“主人,屬下已經研究過這[惡龍嶺]的詳圖。這條通往後山的羊腸小道,盡頭便是連綿不斷的[太白山脈]。那裡,或許是這[九州大地]之上的最後淨土。因此,屬下大膽揣測,那些劫後餘生的南陽將士,應該不會再回[壽春]了。”
聞言,連連點頭的劉憫當即道:“嗯,可能性極大!說起來,中原戰火燒了多年,那些當軍的都是九死一生。如若能就此[馬放南山]的話,倒不失爲一個好歸宿。”
話說這劉憫和伊扎克互相之間一逗一捧,編織出的美麗謊言,直接把玉姝也給搭了進去。
這不,眨巴着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的她,似乎也在憧憬着[太白山脈]後頭的那處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