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伊扎克忙道:“主人的意思是?”
話音未落,只見劉憫把目光從遠處正在奔來的[南陽軍]身上移開,轉投到了對面的[青州水軍]主艦上頭。
劉憫:“兩軍聯手,最大的忌諱,便是各有打算,心不往一處想,勁不往一處使!很顯然,這[青州軍]和[南陽軍]這對中原聯盟的主力,便是犯了大忌諱!臨敵用兵,生死險境,居然還在互相算計,都想着讓對方先上,而保證自身實力受損最小化,嘖嘖!”
聽到這裡,伊扎克彷彿一下子明白了很多。
伊扎克:“怪不得!這[青州軍]明明是援軍,卻先一步到了這[火龍暈]。而[壽春]城內的[南陽軍],卻姍姍來遲。想來,定是那袁術想着讓[青州水軍]與我軍交戰在一起後,稍後趕來的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聞言,劉憫連連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不過,他袁術的算盤,打不到這許攸身上。這不,同樣在算計[南陽軍]的許攸,直接選擇不與咱們交戰,且計劃將我軍驅趕至岸邊,讓那稍後趕來的[南陽軍]處置!嘖嘖,說來,他們兩家各懷鬼胎,明裡暗裡不出力,倒正好讓我有了機會!”
說到這的時候,劉憫的眼睛隨即眯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只是,具體該如何實施,老劉還沒完全定下來!
而這個時候,對面[青州水軍]主艦上的許攸,見暴雪兇兵遲遲不下船,當即心下也有了計較。
許攸:“軍參!”
軍參:“末將在!”
許攸:“看來對方識破了我的[驅虎吞狼]之計!也罷,我就來個[將計就計],撞成它幾條船,看他暴雪劉憫怎麼應對!哼哼,我要給他一種強大的心裡壓迫,讓他清楚清楚,如果再不登岸,就全給我進淮河餵魚蝦!”
軍參:“諾!”
這邊的命令一經下達,隨着旗令的打出,不少[青州水軍]方面的艨艟鉅艦,紛紛調整船頭方向。
看樣子,他們是要把目標指向暴雪軍團所乘淘汰船隻的壓力艙了!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劉憫的眼中。
見狀,已然有了主意的他,當即對着身旁的伊扎克大聲道:“傳我軍令,全軍即刻開錨起航,不必戀戰,給我往下游衝!”
伊扎克:“遵命!”
話說這暴雪軍團突然一動起來,着實嚇了對面的[青州水軍]一跳!
這不,旗令已經發出,正待執行擊沉任務的一衆艨艟鉅艦,紛紛麻瓜了!
他們就這麼看着,原本那幾十艘呈[捱打不還手]狀態的淘汰船,直直的朝他們撞過來!
這就好比打爛仔架!
你可能也就是抱着教訓教訓別人的心思,但對方卻突然亮出刀子,朝你的要害處捅了過來!
這放到誰的身上,不得冷汗直流?
這不,幾個軍參見狀後,嚇得亡魂直冒的同時,不禁對着身前緊皺眉頭的許攸連連拱手。
軍參:“許大人,許大人,那些[暴雪兇兵]瘋了!他們,他們要與咱們同歸於盡!!”
軍參:“撞過來了!撞過來了!許大人,咱們該怎麼辦??”
說實話,許攸看得出來,那些[暴雪兇兵]並沒有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他們想要的,無非是撞開一條路來,好瘋狂往下游逃竄!
因此,眉頭緊皺的許攸,當下有一種想要和[暴雪兇兵]正面剛一波的衝動,好打消他們佯攻的計劃!
“嘭”的一聲巨響!
一艘早被撞得四不像的淘汰船,整個撞爛在兩艘攔在它前頭的艨艟鉅艦上頭。
下一刻,淘汰船四分五裂,連帶着上頭兩百多號[牛頭人],一併墜入滔滔[淮河]水中。
然而,兩艘艨艟鉅艦的境況也不好!
這不,一艘動力艙壞了,徹底不能航行,另一艘則是壓力艙壞了兩個,船頭翹了起來,船尾沉了下去。
這會兒,不少青州將士,正在底倉拼命往外頭泄水,以減輕水壓,防止剩下兩個壓力艙因受力太大,導致整個傾覆呢!
這一幕,嚇得幾個原本就六神無主的軍參,口中連連驚呼。
反觀許攸,緊咬牙關,一副我就是不鬆口的模樣。
沒得說,他在心裡百分之百確定,對面的[暴雪兇兵]就是佯攻!
他們並沒有和[青州水軍]同歸於盡的想法。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許攸這麼清醒的。
這不,見許攸沉着臉不爲所動,那幾個軍參忙跑到袁紹面前好一頓嘚嘚!
說來,這袁紹是出了名的耳根子軟,很多朝令夕改的故事,大都是由他領銜主演的。。
於是乎,袁紹當即步到了許攸的面前。
袁紹:“許攸啊!說來這對面的[暴雪兇兵]明顯是在狗急跳牆了,你怎麼還老神在在的坐視不理,靜等它跟瘋狗一般往咱們的船上撞呢?說起來,咱們可是玉石,何必和那些瓦礫拼命?要我說啊,把路讓開,讓他們跑嘛!看看他們下一步怎麼走再說!說起來,以咱們的行動力,就算放他們跑了,要再追上也不難,到時再想辦法對付他們不就行了?”
這話一出,許攸當即在心裡頭啐道:“庸主啊,庸主!!”
許攸:“主公!咱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把這些[暴雪兇兵]趕到岸上,讓[南陽軍]與之交戰!而剛剛經過微臣的一番運作,這些[暴雪兇兵]明顯急了,按耐不住了,這纔出現了過激舉動!但微臣可以向主公您保證,他們的舉動,只是在嚇唬我們!若我們真的把路讓開了,不光是前功盡棄,甚至於,也正中了那[暴雪兇兵]的詭計啊!”
聽到這裡,袁紹不禁有些遲疑。
一邊是極力要求把水路讓開,不要用玉石去碰瓦礫的一衆軍參,一邊是極力保證,不可因此中了對方奸計的許攸。
說實話,這一刻,袁紹很是糾結。
他本就是優柔寡斷的性格,讓他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何其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