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吳昊和華玲來到潁陰縣。
路上多次嘗試偷吃禁果,全部無疾而終。
對此吳昊放棄了,乾脆讓華玲來當書童。
荀氏乃是名門大族,高牆門楣,閒雜人等很難進入。
吳昊初來乍到,第一次貿貿然登門拜訪,被拒之門外。
“又不是諸葛孔明,難道讓我三次登門荀府!”吳昊憤憤不平,卻沒放棄。
因爲他知道,荀彧搞內政,在漢末絕對是最頂尖層次的存在。
自己出門在外遠征,家裡交給荀彧,可以高枕無憂。
華玲安慰道,“主公切莫生氣,要不然咱們在外面守着,等荀彧出來把他捆回去。”
吳昊臉色一黑,糾正道,“出門在外叫我老爺,還有啊,切不可再提捆人一事。
捆回去不真心幫我做事,沒有任何意義。”
"哦,老爺此話有理。"
這時,吳昊看到路邊有兩個年輕人下圍棋。
吳昊前世喜歡各種棋類,而且造詣都極高。
重生後很久沒碰圍棋,看到後手有些癢癢。
於是立身旁邊駐足觀看。
從二人對話中得知,他們分別名爲荀二和荀三。
吳昊剛在荀府吃了閉門羹,得知二人姓荀,決定在他們身上出氣。
觀棋不語真君子,這點吳昊還是知道的。
兩人對弈的時候,吳昊默默看着,順便研究二人的路數。
不一會兒,荀三執白,敗下陣來。
吳昊突然說,“棋力差了些火候,數次錯失反攻黑子的機會,輸得不怨。”
一句話把荀二和荀三都給貶低了。
荀三臉色掛不住,抱拳道,“二哥棋力遠勝於我,不如你和此人對弈幾局,讓他知道知道荀家人的厲害。”
“厲害不敢當。”荀二客氣道,“方格內爲小棋,人生纔是大棋。
在人生方面,沒人可說百戰百勝。
下棋不過消磨時間而已,這位公子若是喜歡,可與在下對弈幾局。”
吳昊一驚,暗道,“此人心胸寬廣,見識不凡,荀家果真藏龍臥虎。”
一瞬間,吳昊都想放棄尋找荀彧,把荀二帶回琢縣算了。
抱拳道,“出口皆是道理,公子纔是明白人,有幸和公子對弈,乃在下榮幸。”
說話間,吳昊坐下,執白先行。
吳昊隨意落下一子。
荀二愣住了。
正常下棋,起手都在星位上。
而吳昊的棋子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看着像是外行人胡亂放置。
荀二不解道,“公子真的會圍棋?”
“下過便知,荀公子請。”
荀二落子中規中矩。
前十手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像是在各玩各的。
第十一手開始碰撞。
吳昊落子飛速,幾乎不加思考。
起初時荀二還能跟上速度。
到了中盤,荀二每落一子都要尋思良久,吳昊依舊落子如飛。
片刻後,荀二棄子認輸,“公子大才,剛剛是我誤會您了,可否在對弈一具。”
吳昊感覺這種方法出氣效果不錯,於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盤,吳昊執黑,第一顆棋子便緊貼白棋,頗有些無賴下法。
不到中盤,便追殺的白子四處逃竄,荀二更是額頭浮現豆大汗珠。
“認輸!再來一盤!”
第三局,吳昊氣兒出的差不多了,纔開始中規中矩。
荀二也輕鬆許多,開口問道,“公子並非本地人士吧,來此不知所謂何事?”
吳昊也不隱瞞,明言道,“久聞荀彧大名,特地前來拜會,被拒之門外了。”
荀二道,“這樣啊,明日潁陰河中有個賞月大會,順便文人們做些詩詞歌賦,荀彧可能會去。”
“多謝荀公子相告,明天我一定去拜訪。”
“哦,吳公子棋力驚人,難道不想參與詩詞歌賦?獲勝者可是有獎勵的。”
吳昊知道自己的水平,當即搖頭。
一旁荀三突然說,“不參與就對了,荀彧乃我們荀氏最優秀的年輕弟子,無人可勝他。”
荀二倒是脾氣很好,笑道,“呵呵,三弟莫要如此說,文無第一,任何人來了都沒有絕對把握勝出。”
吳昊突然說,“對不住,您又輸了。”
荀二笑容凝固……
贏了三局,吳昊心滿意足後告辭。
回到客棧,吳昊一直琢磨詩詞歌賦。
自己雖沒什麼天賦,不過也有喜歡的詩詞。
於是讓華玲準備筆墨紙硯,緩緩下筆。
第一筆剛成,華玲突然驚呼,“哇,老爺下筆如有神,真乃書法大家。”
吳昊無語,“你怎麼看出來的?”
“比爺爺寫的強啊,爺爺寫的我看不懂。”
吳昊終於知道,爲什麼後世醫院的診斷書普通人看不懂,原來遺傳於醫學祖師爺。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幾個字剛寫完。
華玲只感覺念起來朗朗上口,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簡直對吳昊敬佩的不要不要的。
“老爺,您能文能武,是華玲所見過最厲害的人。”
吳昊:“……”
荀家外,荀二和荀三複盤良久。
荀三說,“我看姓吳的對弈時路數不正,此人心性怕是也並非良善之輩。”
荀二搖頭說,“非也,棋局只論輸贏,能贏的棋都是好路子。
而且我從吳公子的棋路當中,看出此人真性情不做作,應該是光明磊落之人。”
“汗,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麼。”荀三不以爲意道,“我就看此人不怎麼樣,明天就算參加詩詞大會,也必然拿不出好的作品來。”
荀二繼續搖頭,“我觀此人胸有大志,絕非易於之輩,不可小瞧於他。”
【叮,荀彧崇拜度+10.】
吳昊剛落下最後一筆,突然看到系統提示。
猛地一下醒悟,“下棋二人,其中有一個是荀彧,會是誰呢?”
吳昊思來想去,越想荀二的氣度,越覺得此人不簡單。
“我去,史書沒說荀彧在家中排行老二啊,我還沒談正事,先把荀彧殺的片甲不留,不會記恨我吧?”
吳昊臉色難看,放下筆,一個人跑去思索對付荀彧的辦法。
“老爺,您不打算拿這首詩詞參加明日大會嗎?”
“他人所寫,我怎能盜用別人的成果。”
“明明就是老爺寫的嘛,一定是老爺不想太招搖,纔會這般謙虛。”
華玲嘀嘀咕咕,默默將寫有水調歌頭的紙張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