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字旗?
衛仲道頓時來了興致,他轉過身問道。
“旗番上的名字,是誰?”
衛家雖詩書傳家,但爲了生計,早就走上了做生意的路子。
狂鐵的笑容,也跟着陰森了起來。
“是衛逞。”
衛逞,衛仲道嫡親的四弟,當年在衛家,這個衛逞和衛卯,可沒少“關照”他。
衛仲道理了理衣袖,朝狂鐵一揮手。
“走,看看去。”
爲了儘可能不讓張揚知道行蹤,衛仲道的大營,選在了一塊山原中,十分隱蔽。
所以衛仲道出了大營的時候,五里外的衛逞,還什麼都不知道。
若非是如此,他見到衛仲道的時候,也不會這般的震驚。
“衛……你是……衛仲道?”
他驚慌的樣子,就像突然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
看着這個肥如肉球、狀若孕婦、眼睛都快給肥肉擠沒了的弟弟,衛仲道呵呵一笑。
“這不是衛家四少嗎,哪裡去?”
想想城裡張揚敗逃的消息,再想想之前的恩怨,衛逞趕緊擠出一絲笑容。
他一拍大腿,甕聲甕氣的諂媚道。
“哎呀,這不是二哥嗎?”
“一轉眼,二哥離家已經半年多了,小弟可是想你想的緊啊。”
跳下馬背的他,頗爲費力的朝衛仲道彎着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或許這麼說,顧念舊情的衛仲道,還能留他一條小命。
他已經想好了,只要活着回到河內,就第一時間將衛仲道來攻的消息,告訴張揚。
想念?
衛仲道笑容慢慢消失。
“想念當初終日欺辱衛某?”
衛逞趕緊晃了晃腦袋,他儘量保持着笑容。
“二哥,瞧你這話說的,當初小弟做的那些糊塗事,都是衛卯攛掇的。”
“當日二哥砸碎了衛卯的腦袋,小弟聽說之後,頓感大快人心。”
“朝自己嫂子下手,那畜生根本就不是人,就算二哥不殺,日後他也必將天打雷劈。”
“二哥殺得好,連衛子淵和衛引,也是一樣,跟二哥爲敵,活該他們連囫圇屍首都沒有。”
“父親也是老糊塗了,將二哥這樣的通天大才趕出家門,這可是衛家前所未有的損失。”
“如今父親早後悔不已,有事沒事就念叨着,要是仲道在家,那就好了。”
爲了撿回條小命,什麼三叔親爹的,都被他拉出來批鬥了一頓。
什麼真的假的,先糊弄過去再說,等回了河內我再跟你算賬,衛逞暗道。
見衛仲道臉色似乎好了不少,稍微放鬆的衛逞,口不擇言的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沒有衛卯當日的畜生行徑,也不會有二哥今日的功業。”
衛仲道的神情,已經開始轉陰。
“衛某還要感謝你們了?”
凜然翻滾的殺意麪前,衛逞瞬間發現了失言,他趕緊拼命的往回圓。
“二哥,別誤會,小弟……可不是這個意思。”
“您手握河東、上黨兩郡,轉眼滅掉張揚上萬大軍,作爲衛家人,小弟爲你驕傲啊。”
“小弟今日奉父親之命,去往冀州做點小生意,還請二哥大人大量,放小弟離去吧。”
衛仲道拽了拽馬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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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了銀子,再給張揚招兵?”
衛逞渾身一哆嗦,強辯道。
“二哥,此事都是……”
衛仲道冷然一揮手。
“不用說了,撞到衛某手中,算你時運不濟,跟衛某回營吧。”
回營?
縱然北風呼嘯,但衛逞的冷汗,還是瞬間就下來了,他撲通跪倒。
“二哥,過去那些事,都是衛家和小弟不對,您大人大量,就饒了小弟吧。”
進了衛仲道大營,還能有活命的機會,當初怎麼欺負衛仲道的,他自己很清楚。
想想衛卯等人的下場,他的褲子,都有些溼潤了。
他不要命的朝衛仲道磕着頭,縱然冷汗融化了白雪,還是一遍遍的哀求着。
衛仲道好像並沒看見這些,他一個閃身,就到了商隊裡一個年輕男人面前。
那人也就二十來歲,蒜頭鼻子三角眼,正是衛逞手下的狗腿子。
他最擅長的本事,就是狗仗人勢,以前也總跟衛仲道過不去。
衛仲道一把扭住那人的脖子,咔嚓一聲,直接捏碎了對方的喉嚨。
“現在可以走了?”
看着地上的屍體,衛逞的褲子,這回真的溼了。
“二哥,饒命,饒命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知道錯了,我知錯了……”
他霹靂吧啦的扇着自己的肥臉,三兩下就見了紅。
而商隊中的其他人,萬分驚恐的齊齊退後了一步,生怕下一個倒黴的會是自己。
咔嚓——
又是一具屍體倒下,衛仲道面容不改。
“走,還是不走?”
“現在跟衛某回去,你可能死的舒服點,否則你這身肥肉,足夠剮上三千刀的。”
邊上的狂鐵唰的抽出了腰間的短刀。
“主公,我看他是不想走了,就在這動手吧。”
森冷的刀鋒面前,衛逞面如死灰。
“走,我走。”
自知必死的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死的舒服些。
等商隊的人,將消息傳回河內,衛子瀾和張揚,定位爲他報仇的。
可那天我是看不見了,想到此處,不住哆嗦的衛逞,竟哇的哭了出來。
將衛逞往馬後一拴,衛仲道又朝狂鐵道。
“這些人,就都留下吧。”
雪崩來臨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此話衛仲道深以爲然。
眼見衛仲道動了殺心,商隊裡的人,轉頭就跑。
轟——
但隨着狂鐵巨錘的揮動,很快最後一個人,也變成了一地爛肉。
完了,這回連送信的人都沒了,被烏騅馬拖走的衛逞,心如死灰。
回到大營,煞氣未消的狂鐵,獰笑着問道。
“主公,這該死的胖子怎麼處置,我現在就剮了他?”
看着狂鐵又拿出來的短刀,衛逞白眼一翻,就這個昏死了過去。
慫貨!
衛仲道不屑的看了死豬樣的胖子一眼。
“不急,等攻下河內,我要在衛子瀾面前,將他挫骨揚灰。”
隨便找了個地方,將衛逞關起來後,散出去的斥候,也就回來了。
“主公,張揚就在河內城中,因上黨大敗,此時張揚手裡,只有五萬人馬。”
“如今河內全城戒備,防範甚嚴,看來張揚是算準了我軍要來。”
站在衛仲道身邊的虞姬,聽罷不禁問道。
“主公,張揚已經有了防備,此戰我們怎麼打?”
鍾無豔沒說話,因爲自始至終她都不相信,衛仲道的八萬人,能打下河內這座堅城。
后羿和典韋,也是面面相覷,守城的五萬兵,跟野/戰遇見的五萬兵,絕不是一個概念。
二人雖然悍勇,但也明白攻城拔寨和找死,根本是兩回事。
衛仲道卻是穩坐釣魚臺,不見一絲慌亂。
“張揚在就好,明日你們誰也不用動,看我如何輕而易舉破了河內?”
鍾無豔終於忍不住了,她擰着十分不好看的眉頭,非常焦慮的問道。
“主公,你到底怎麼想的?”
衛仲道喝了口剛送來的茶湯,隨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炮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