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飛了半個時辰,飛艇在陳留城中降落時,鍾無豔和諸葛亮已經趕了過來。
見衛仲道等人從飛艇上走了下來,諸葛亮趕緊急不可耐的問道。
“主公,許昌怎麼樣了,天子如何了?”
自打衛仲道離開,他一直坐立不安,生怕劉協遇到什麼危險?
天子?
衛仲道不禁苦笑一聲,就將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簡單說了一遍。
廳中落座後,知道了一切的諸葛亮,也只好無奈的笑了笑。
“如此,也只好先攻伐青州,剪除曹操的羽翼,以後再伺機營救天子了。”
衛仲道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將伽羅和花木蘭介紹下後,他就問起了這邊的情況。
諸葛亮似乎也不願再想天子的事,他擠出一絲笑容。
“主公放心,城中的十五萬降兵都很安份,沒有絲毫的異動。”
“潁川的百姓也沒掀起什麼波瀾,總之一切都還算順利,我們可以放心朝青州用兵。”
這樣最好,衛仲道點了點頭,又問道。
“虞姬和狂鐵那邊,先生應該早已派人通知他們整軍備戰了吧?”
和狂鐵相比,衛仲道更擔心的是虞姬。
當初她的兩萬兵馬被老夫子借走,手頭的新兵剛剛開始訓練,很有可能耽誤後面的戰局。
諸葛亮卻說,知道衛仲道要朝青州用兵後,一貫和善的虞姬立時對新兵展開了魔鬼訓練。
按照虞姬的回報,現在新兵已經漸漸形成戰力,絕不會耽擱衛仲道的大事。
末了,他說虞姬還引用了衛仲道一句十分經典的話,鐵軍是血喂出來的,而並非操練。
衛仲道呵呵一笑。
“虞姬這話說的是,缸裡的魚就算活一百年,也無法抵抗大海的風浪。”
“先生,你這就派人往東平和濟北傳令,令虞姬和狂鐵的人,立即朝泰山郡集結。”
“城中兵馬也休整好了,明日一早留鍾無豔和五萬人守城,剩下二十萬全開往青州。”
全部帶走?
諸葛亮微微皺起眉頭,他輕釦着桌道。
“主公,而今曹操雖然逃往司隸,但他絕不會就這麼放棄兗州。”
“依屬下看來,最晚等明春冰消雪融,他必定會派精兵強將反攻兗州。”
“之前爲了攻打潁川,東郡的兵馬都調了過來,一旦大軍都去了青州,東郡怎麼辦?”
“東郡毗鄰司隸,徐晃等人也都還活着,一旦曹軍在司隸兗州站住腳跟,那就麻煩了。”
“而且我們此去青州,沒有個一年半載絕對回不來,此事主公還是應當好生籌謀一番。”
他說這些的時候,新來的伽羅,正饒有興致的看着廳裡掛着的羊皮地圖。
等諸葛亮說完之後,她才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主公,諸葛先生所言極是,司隸的曹操不得不防,不然我們定會非常被動。”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東平和濟北的兵力被抽調,城中定也十分空虛。”
“一旦曹操拿下東郡,東平和濟北的形勢,也絕對不會樂觀太多。”
相關的形勢,一路上她也聽衛仲道說了,因而纔在這個節骨眼上開了口。
蒙恬等人則是相互對視了一眼,衆人不斷點頭的樣子,明顯是同意諸葛亮二人的意思。
徐晃?
衛仲道苦笑一聲,怎麼還把他給忘了?
而今曹操手下有名的戰將,除了青州的張遼、馬超和樂進,也就剩下一個徐晃了。
就像諸葛亮方纔所說,知道衛仲道興兵攻打青州,來年傷愈的徐晃,勢必帶兵反攻。
這又是個大麻煩。
想了半天,衛仲道最終一拍大腿道。
“這樣,老夫子,你馬上帶十萬人迴轉東郡,再分出五萬給虞姬和狂鐵。”
“讓他們帶這五萬人和各自城中三成的兵力趕往泰山郡,新兵全部留守,快去吧。”
之前虞姬和狂鐵的戰報上說,二人手中的兵馬,都在七八萬左右。
如此算來,衛仲道攻打青州的大軍,也能湊夠十五萬人左右,應該足夠用了。
畢竟劉備和張遼激戰正酣,甚至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衛仲道要做的是坐收漁利。
見諸葛亮也沒反對,老夫子自然不敢怠慢,他恭敬的答應一聲,就轉頭去大營調兵去了。
老夫子走後,衛仲道又漸漸皺起了眉毛。
“距離上次青州信使過來,已經半個多月了,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
諸葛亮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湯啜了一口。
“主公,在下料定而今青州的戰事,肯定更加激烈。”
“而且我敢斷言,如今劉備勢必已經陷入劣勢,我們必須馬上行動起來。”
后羿扯着脖子問道。
“信使還沒回來,先生何故如此篤定?”
諸葛亮把玩着手裡的杯子,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
“很簡單,而今曹操丟了兗州,青州的張遼就變成了無本之木。”
“爲了生存下來,甚至來年的反攻兗州,他都得用最快的速度拿下青州。”
衛仲道站起身,接過話頭道。
“不錯,只是還有一點先生沒說到,那就是糧草問題。”
“沒了兗州的後援,加上豫州天寒路遠,張遼的糧草供給已經出了大問題。”
“他和劉備還不一樣,劉備有大本營徐州供應,張遼卻耗不起這種沒有盡頭的拉鋸戰。”
“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的將青州全境佔爲己有,如此他才能解決最要命的糧草問題。”
他這話剛說完沒多久,門外軍士突然來報,說青州那邊的探子回來了。
很快,聽了探子的稟報,衛仲道等人的嘴角,都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后羿的嗓門似乎都更大了幾分。
“主公果然神機妙算,探子帶回來的情報,竟然跟主公和先生所料的絲毫不差。”
蒙恬臉上的笑容,來得快消失的更快,他有些擔憂的道。
“主公,而今劉備節節敗退,張遼卻兵鋒正盛,隨時都可能擊敗劉備,佔據青州全境。”
“時不我待,我們必須馬上動兵,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衛仲道還沒說什麼,方纔門外的軍士又跑了進來,說典韋的信使又到了。
典韋?
難道說北地和涼州又出了亂子,這天寒地凍的,難道曹純還要用兵?
還是典韋不顧他衛仲道發下的將令,朝撫夷用兵而出了什麼事?
對此,衛仲道和諸葛亮也有些拿捏不準,至於蒙恬等人,也都是一頭的霧水。
若是北地和上郡出了問題,幷州西大門洞開,那可就麻煩了。
衛仲道連忙一揮手,示意讓信使馬上進來,說清楚北地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
信使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他僵硬的臉上卻帶着可見的喜悅,就像路上撿錢了一般。
他的笑容衛仲道有些看不懂,後者連忙問道。
“快說,北地那邊究竟出什麼事了?”
而信使的頭一句話,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拱着手對衛仲道說道。
“主公,曹純死了。”
什麼?
曹純死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看着衛仲道等人俱是不太相信的眼神,信使咳嗽了一聲,接着說道。
“十多天之前,撫夷那邊的探子傳來消息,說曹純病了月餘。”
“西涼苦寒,加上缺醫少藥,曹純最終不治身亡,現在應該已經入土了。”
砰——
衛仲道將桌案拍的山響,言語中都是喜悅之色。
“好,如今曹軍缺兵少將,曹純一死,恐怕曹操再無良將鎮守西涼。”
“你回去告訴典韋,只等明年開春,立馬朝西涼用兵,將其一鼓拿下,徹底平定北方。”
信使走後,蒙恬等人幾乎同時起身拱手道。
“主公,而今所有形勢都利於我軍,現在出兵青州,就是最好的時候。”
衛仲道見此情景,也不等什麼明天了。
“好,蒙恬,你們馬上去大營整軍,一個時辰之後出發。”
“鍾無豔,將毛玠帶到軍前,稍後斬首祭旗,爲我軍壯行。”
一個時辰之後,看着毛玠滾滾而落的人頭,衛仲道長槍一指,豪氣油然而生。
“發兵青州,出發。”
看着滾滾朝城外而去的大軍,寒風中的衛仲道喃喃自語。
“張遼、馬超,還有劉關張趙你們幾位,衛某這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