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逼急了我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你能水灌蒲州,我們也能,你衛仲道總不能一直瞪眼睛盯着我們吧?”
“姓衛的,你不讓我們活,那就誰都別想活,要不你就把我們,全殺了。”
“……”
衆人喝罵之餘,后羿的五千兵馬,也隆隆的開了過來。
看着迎面而來的兵馬,陸二一把揚了手上的銅錢,眼眶都要瞪裂了。
“衛仲道,人馬都派來了,你還說什麼賑災的鬼話,真把我們都當傻子了?”
衛仲道強壓着火氣,恨恨的道。
“衛某再說最後一遍,放棄抵抗,賑災的銅錢,一個都不會少……。”
要不是面對的是受了災的百姓,他的霸王槍,早招呼上去了。
不想,他的話還沒說完,陸二倒先火了。
“鄉親們,都別聽他廢話了,反正也快餓死了。”
“他衛仲道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們都殺了,否則拿上銅錢,咱們就出城當黃巾軍去。”
“上手,搶錢……”
又朝府庫涌上去的百姓,讓衛仲道斷了最後一絲慈悲。
“后羿,全部斬殺。”
不聽人言的東西,虧得衛某還大老遠派人去解良,給你們調糧。
調你奶奶!
迎面而來的五千大軍,讓陸二頓時一聲大吼。
“鄉親們,跟姓衛的拼……”
噗嗤——
他的話還沒說完,衛仲道的霸王槍,就洞穿了他的胸膛。
槍頭左右一抖,陸二上半截身子,就被絞成了七八塊。
嗖——
嗖——
羽箭四下飛舞,無數還抓着銅錢的百姓,應弦而倒。
啊——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粘稠的殷紅,就染紅了尚未退盡的大水。
橫七豎八的屍體,讓衛仲道冷冷的哼了哼。
“將這些人的腦袋,全部掛上城門,讓城中百姓看看,這就是聚衆作亂的下場。”
“儘快張貼榜文,讓城中的安善良民,排好隊領取軍糧和銅錢。”
“再敢生亂,決不輕饒!”
事情解決後的三天裡,新徵來的兩萬人馬,也住進了退了水的蒲州大營。
砰——
擰着眉頭的衛仲道,對着面前的几案,狠狠的拍了一把。
“三天過去了,解良的軍糧,爲何還沒運到?”
“大營裡的糧食,馬上就要吃完了,吳超如此延誤軍機,該死。”
原本他的糧食就不多,現在除了百姓,又多了兩萬個壯丁,馬上就要斷頓了。
白起也是一臉茫然,他琢磨一會兒,纔開口道。
“是啊,就算運糧速度慢,兩天也該到了。”
“不是吳超攻打蒲阪,出了什麼意外吧?”
蒲阪雖就是塊寬大高聳的山地,但這幾年,卻在蒲州、猗氏、解良三縣,反覆易手。
若是猗氏縣令孫象,出兵打敗了吳超,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他這話剛說完,滿身都是血污的解良敗兵,就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主公,出大事了。”
此人三十來歲,粗黃的臉上,帶着擦傷,他聲音乾澀而緊張,一條腿也瘸了。
暗道不好的衛仲道,立時上前問道。
“解良真的出事了?”
名叫孔程的敗兵喘着粗氣,點着頭。
“猗氏縣令孫象,在蒲阪南源,率兵伏擊了我軍。”
“我軍大敗,陣亡五千多人,都尉陶貫也戰死了。”
“如今孫象乘勝追擊,兩萬大軍圍住解良城,屬下趁夜死戰,這才殺了出來。”
“主公,解良危矣,速速發兵救援吧,縣令大人他……快招架不住了。”
說罷,跑了上百里的他,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地。
敢動衛某的地盤,匹夫放肆,衛仲道當時就火了。
“白起,你在留在城中訓練新兵,后羿,點齊兩萬兵馬,隨我滅了孫象。”
半個時辰後,衛仲道的大軍,就火急火燎的出了城。
“叮咚,發佈系統任務,攻佔猗氏,可獲系統抽獎一次,系統積分兩萬五千。”
系統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
除了一遍遍催促加快速度,此時的衛仲道,也沒心情管什麼抽獎不抽獎的了。
一旦孫象攻破解良,他精心設置的、對安邑的包圍圈,就破了個大口子。
不能忍!
奔跑之餘,后羿也突然發現了衛仲道脖子,上掛着的新玩意兒。
“主公,這是啥?”
他指着衛仲道的望遠鏡,饒有興致的問道。
衛仲道拿起望遠鏡,對遠處望了望,見沒什麼情況,他纔將給后羿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軍情如火,后羿也沒多問,隨便感嘆一聲後,他就又甩起了馬鞭。
四個時辰後。
馬蹄翻滾間,跑在最前邊的后羿,還在不住的催促着。
“快點,再快點。”
看了看頭上的月色,衛仲道一擺手。
“停,二更天了,軍士們跑了一天,就地紮營吧。”
同樣滿是疲憊的后羿,卻不想停下。
“解良危在旦夕,早到一刻是一刻。”
衛仲道卻已經下了馬,他喘了口氣。
“不行,如此就算到了解良,我們的兵馬,也都成了疲憊之師。”
“孫象在城下以逸待勞,我們沒有絲毫的勝算,紮營做飯吧,天亮起行。”
一頓飽餐後,衛仲道手下的人馬,除了負責巡哨的,都無一例外的,徹底沉睡了過去。
后羿在營中打瞌睡的時候,衛仲道正站在營外,不住的眺望着。
解良的形勢,屬實令人擔憂。
某個瞬間,他微微一笑,回頭叫醒了剛閉上眼睛的后羿。
“你過來……”
月上中天,衛仲道的大營,除了搖曳的篝火和沉重的呼嚕聲,再沒了別的聲音。
大營三裡外的山坳中,看着面前的人影,頂盔貫甲的獨臂漢子,悄聲開口道。
“你來了,那邊怎麼樣了?”
人影低聲笑了笑,這纔開口道。
“衛仲道和他人馬,都睡成了死豬,都尉大人,現在劫營,必能一舉殺了衛仲道。”
慘白的月光下,他慢慢擡起了頭。
這黑影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去給衛仲道報信的,那個敗兵。
孔程!
只是此時,他的腿不瘸了,整個人也清爽的很。
獨臂黑臉、一身甲冑的猗氏都尉萬乘,陰狠的笑了笑。
“全仗縣令大人妙計,圍住解良後,他料定衛仲道必來救援,纔派本都尉在此堵着。”
“雖然我手下只有五千軍馬,但對付兩萬只死豬,還是綽綽有餘。”
“砍了衛仲道,你我就是頭功,傳令,大軍悄聲前行,直撲衛仲道大營。”
還不到四更時分,萬乘的五千兵馬,和詐降的孔程,就摸到了衛仲道的大營邊。
眼見哨兵都睡了過去,萬乘僅剩的一隻手,撫了撫臉上的大鬍子。
“真是天助我也,聽令,大軍直撲中軍大營。”
“殺了衛仲道,其他人不足爲慮,舉火,殺。”
突然出現的火光下,萬乘手下的兵馬,就浩浩蕩蕩的殺進了軍營。
正當萬乘躲在黑暗中,想象日後的榮華富貴時,他手下的幾個軍士突然嘶聲叫道。
“都尉大人,中軍大營裡,空無一人。”
“大人,衛仲道不知所蹤。”
“大事不好,這是一座空營。”
從美夢中驚醒的萬乘,渾身不自覺的一個激靈。
“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