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心中一驚,不禁自語道。
“什麼情況?”
驀然回頭,衛仲道就看見頹然落馬的大鼻子,正死命的拉住了烏騅馬的馬尾。
方纔的嘶鳴,正是烏騅馬吃痛,才發出來的。
意識都已漸漸模糊的大鼻子,幾乎用細不可聞的聲音,朝已經越過護城河的曹純道。
“將軍,快走……”
噗嗤——
衛仲道還沒動手,終於從亂軍中衝出來的典韋,一戟直接砍斷了大鼻子的手腕。
“匹夫找死。”
烏騅馬瞬間得脫,衛仲道則帶着黑騎軍,就朝北地城門的放心,嗖的躥了出去。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就在方纔耽擱的這幾個眨眼,曹純已經鑽進了城門。
看着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本就沒有太多時間糾纏的衛仲道,頓時怒不可遏。
他轉頭朝典韋喝道。
“將城外曹兵全部誅滅,一個不留下,好好給城裡的曹兵點顏色看看。”
典韋的臉色,同樣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一戟直接砍掉了一個曹兵的腦袋。
“弟兄們,把這些畜生都給我剁碎了,他奶奶的。”
說話間,又有五六個曹兵在他的鐵戟下,變成了一地的肉泥。
而典韋身後的上郡兵,更是氣得都快冒煙了。
曹純進了城,這就意味着他們沒法去北地城中開飯了,這還能忍?
求而不得的食慾,頓時化作了無限的悲憤,和肢體橫飛的大砍大殺。
“弄死他們。”
可就是如此殺戮,那剩下的幾千曹兵,卻好像是吃了秤砣,依舊是死戰不退。
典韋的火氣,頓時更加猛烈了幾分。
“奶奶的,給臉不要臉,都給我弄死,一個都不要留下。”
隨着他的一聲大喝,紅着眼睛的上郡兵們,又開始了更加猛烈的砍殺。
見狀,衛仲道又將兩座立下大功的箭塔,召喚到了曹純大軍的後方。
“放箭,射死他們,弟兄們,隨我殺進城中。”
看着後軍中的兵馬一個個倒下,衛仲道帶人直奔城門而來,曹純一咬牙。
“關城門。”
眼下兵敗如山倒,就算爲了北地郡的安全,這些人也只好留在城外了。
就當是爲曹操盡忠了吧。
多殺衛仲道手下個人,北地郡就更加安全一分,都是沒辦法的事。
轟隆一聲悶響,還未進城的數千曹兵,就被死死的關在了城門之外。
衛仲道冷然一笑。
“如此,那就都留下吧。”
說着,他長槍一揮,就開始了新一輪的屠殺。
曹純將他們關在城外的瞬間,那幾千人個朝軍的軍心,就已經慢慢的散了。
隨着衛仲道大軍的衝殺、百獸的重新聚攏,很快他們就挺不住了。
咔嚓——
半個時辰後,隨着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最後一個曹兵的腦袋,也被典韋一戟砸了個稀爛。
城下橫七豎八的屍體,讓守在城頭的曹軍,頓時齊齊的退後了兩步。
不到一個時辰,將近一萬兵馬就全都變成了屍體,由不得他們不怕。
而站在城頭的曹純,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只是他還沒說話,典韋就上前一步喝道。
“曹純,你這孫子不是牛比麼,不是攻打爺爺的上郡麼,你咋不牛比了?”
“虎豹騎不是天下精銳麼,你曹純不是曹軍中有名的驍將麼,怎麼就這麼慫了?”
見曹純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水了,典韋卻咧着大嘴、抹着鬍子接着罵道。
“怎麼着,孫子,出來啊?”
“你若敢出來,爺爺讓你三招,不用手也行。”
“總而言之一句話,今天只要你敢出來,爺爺非把你的腦袋變成夜壺不可。”
說着,他對着曹純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說話之間,典韋身後重新聚攏的上郡兵,也扯着脖子高呼道。
“曹純孫子,滾出來,曹純孫子,滾出來……”
曹純眼眶都要快瞪裂了,但理智卻告訴他,現在一定不能出去。
方纔損失了上萬人,城中兵馬的戰心,正處在極度低迷的狀態。
這個時候爲一時之氣,而出城與典韋決戰,那無異是於自取滅亡。
更有甚者,那個方纔帶兵衝鋒的年輕人,手段更是詭異的緊。
而今最好的辦法,還是死守北地郡,典韋的糧草不多了,他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今日不管他們攻不攻城,他手下的這些兵馬,很快就會斷了軍糧。
一旦上郡兵因糧草而產生動亂,那麼他的機會就來了,畢竟大軍譁變可不是鬧着玩的。
到時就算那年輕人手段通天,沒有糧食吃的他,也只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哼哼,最終的勝利者,還是得本將。
至於那年輕人是誰,他已經不是很關心了,死人是沒有名字的。
想到這些後,曹純的心情,明顯比方纔好了好幾倍。
他一改方纔的陰沉,笑容滿面的朝典韋的道。
“典韋匹夫,你休要猖狂,本將今天栽在你們的手裡,那是時運不濟。”
“想攻城的話,你們就儘管來,想讓本將出去,那你是白日做夢。”
說着,他就十分張狂的笑了起來。
飯都快吃不上了,我看你還能怎麼樣?
典韋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此時他最怕的就是曹純堅守不戰。
自家人知自家事,上郡的糧草還能支撐幾天,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於是他連忙朝身邊的衛仲道問道。
“主公,而今勢成騎虎,就算爲了泰山郡那邊,也必須儘快拿下北地郡。”
“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攻城吧。”
說着,他鐵戟一舉,就做好了發令攻城的準備。
衛仲道看了眼曹純囂張的樣子,他冷冷的笑了笑。
“城是一定要攻的,當時攻城之前,我還要送他件禮物。”
禮物?
什麼禮物?
衛仲道也沒管典韋詫異的眼神,直接朝着身後的軍士道。
“來人,將那些曹軍屍體的腦袋,全給我砍下來扔進城中。”
這麼一來,城中守軍對他們的恐懼,必定還會增加幾分。
只要徹底摧毀了他們的軍心,一旦破開城門,也不會再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
典韋馬上就明白了衛仲道的意思,他嘿嘿的笑了笑後,就擰下了兩具曹軍屍體的腦袋。
他轉頭扯着脖子朝曹純道。
“孫子,這可是我家主公送你的禮物,你可要收好了。”
說着,他嗖的一聲,就將兩顆還在滴血的道人頭,朝曹純的方向扔了過去。
曹軍面帶驚恐、齊齊後退一步的時候,曹純的心裡卻已經是驚濤駭浪。
主公?
難道這個手段層出不窮的年輕人,就是將兗州鬧的天翻地覆的衛仲道?
他怎麼來了,他何時來的,他這個時候出現在西涼,是不是意味着兗州已然不保了?
他還沒想明白這些,數不盡的人頭就被典韋和上郡兵,狠狠的扔到了城頭之上。
看着臉色愈發驚恐的曹軍,衛仲道淡淡的笑了笑。
“曹純,方纔是你說要讓衛某攻城的,是吧?”
“既如此,衛某也就卻之不恭了。”
說着,他轉身朝正匍匐於地、死死盯着城頭的百獸喝道。
“看你們的了,把城門給我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