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仲道有如嗜血的魔神一般,加上身陷重圍,一萬多大陽兵,直接放下了兵器。
“饒命啊,我等願降,我等願降……”
撕裂夜空的閃電,又一次照亮了衛仲道的臉,他輕輕的笑了笑。
“典韋,速將這一萬人,與我軍混編。”
“派人傳令蒙恬,將馬敖的家眷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我率大軍,在此休整三天後,返回平陽。”
“等后羿回來,將兵器打造完畢,蒙恬的騎兵,練的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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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立馬揮師西進,兵鋒直指絳邑,去吧。”
朝地上馬敖的殘肢,鄙夷的吐了口唾沫後,典韋這才冷哼着辦事去了。
眼見一萬降兵被典韋帶走,衛仲道長槍一指。
“走,去縣衙。”
當他到了縣衙的時候,知道馮崇已死的衆人,立馬跪了一地。
對這些僕役,衛仲道沒有絲毫的興趣,直接一揮手,將他們打發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又開始飄灑,暗罵聲鬼天氣後,衛仲道也只好無奈的笑了笑。
與此同時,頭髮散亂、臉上還帶着兩條鞭痕的周倉,也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
一張老臉黑裡透紅的他,咣噹一聲跪在了衛仲道面前。
“主公,屬下沒用,這才中了馬敖和馮崇的奸計,請主公發落。”
對面的衛仲道,卻擺了擺手。
“此事本就是我的計策,與你無關,回去吧。”
鬆了口氣的周倉,重重的嗯了一聲後,才面帶感激的走了出去。
而正當狂奔一天的衛仲道,準備找個地方睡覺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衛仲道打着哈欠一擡頭,就看見了面前那張,年輕女人的臉。
女人約莫十七八上下、黑黑的頭髮,大大的眼睛,燈火下,輕薄的嘴脣,流光溢彩。
身披輕薄紗衣的年輕女子,手裡端着個冒着熱氣的銅壺,一看就是來送水的。
對着衛仲道,款款施了一禮後,女人這纔開口道。
“這是新煮好的茶湯,將軍頂風冒雨而來,喝上一杯,暖暖身子吧。”
她的聲音很脆,挺上去讓人很舒服。
說着,她就慢條斯理的,給衛仲道倒上了一杯。
正想睡覺的衛仲道,根本沒有喝這玩意兒的心思,於是隨便一揮手。
“放這,你回去吧。”
不想女人非但沒走,還用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衛仲道。
衛仲道困得有些不耐煩了,但對這麼個女人,他也不好發作,於是只能無奈的道。
“姑娘,你還有什麼事?”
女人還是靜靜的看着他,半晌,她捋了捋頭髮,才紅着臉問道。
“將軍,你看我好看嗎?”
說着,她還不太熟練的,朝衛仲道拋了個媚眼。
衛仲道苦着臉,耐着性子,萬分無語的道。
“好看,你到底要說什麼?”
女人抿嘴一笑,上前兩步後,一把挽住了衛仲道的手臂。
“既然將軍覺着我好看,那就收了我吧。”
啥,對這種送上門的好事,衛仲道時刻保持着警惕。
“你我素不相識,這話從何說起,時間不早了,姑娘還是回去吧。”
看着他拒絕的樣子,女子眼圈一紅,竟然嚶嚶的哭了。
“將軍,你是不是以爲,小女子是個輕佻之人?”
“實話說了吧,我本是馮崇今日剛剛過門的小妾,馬氏。”
“本以爲能跟着馮崇,過幾天好日子,沒想到洞房還沒入,他就被你殺了。”
“身處此等亂世,如今小女子已不做他想,只求能找棵可以依靠的大樹。”
“將軍,你就行行好,把我收了吧,求你了。”
“若是將軍不收,說不定哪天,我就會被亂兵所擄,你知道那是什麼後果嗎?”
說着,雙眼通紅的她,抓起衛仲道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瞧她這架勢,只要衛仲道不拒絕,換了個新郎的洞房花燭夜,勢必還能繼續下去。
看着這個小寡婦,可憐巴巴、淚中強擠出一絲笑容的樣子,衛仲道立時退後了兩步。
“馬姑娘,衛某知你命苦,但衛某已有家室,此話就不要再提了。”
“只要衛某的人馬,還在楊縣一天,就沒人能欺負你,這總行了吧?”
他衛仲道雖然喜歡女人,卻還做不到,對一個剛成了寡婦的女人下手。
晦氣!
見他的眼神還算真誠,慢慢止住了哭泣的馬氏,這才面帶感激的,緩緩走了出去。
不想馬氏剛離開,一個端着銅盆的傭人,又帶着僵硬的笑,大步進了門。
“將軍,小人是府中的雜役,特來侍候您洗腳的。”
此人大概二十二三的樣子,濃眉大眼,長相白淨,只是神情有些緊張。
說着,他就蹲下身子,很是生疏的,脫掉了衛仲道腳上,潮溼的戰靴。
對於這樣的服務,勞累一天的衛仲道,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感受着熱水帶來的舒適,頓感解乏不少的衛仲道,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隨着雜役的揉搓,滿臉疲憊的衛仲道,慢慢就睡了過去了。
聽着濃重的呼嚕聲,依舊很緊張的雜役,不禁輕輕的叫道。
“將軍,衛將軍……”
眼見衛仲道還是沒有睜眼的跡象,雜役的臉上,頓時蓋滿了滔天的殺意。
“衛仲道,去死吧。”
心中怒罵升起的同時,一把雪亮的匕首,也被他從粗糲的袖筒裡摸了出來。
接着,他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匕首一橫,就朝衛仲道的脖子,斜削而去。
刀鋒馬上劃破動脈的一瞬間,緊閉雙眼的衛仲道,突然一把死死抓住了雜役的手腕。
“你要殺我?”
他的聲音非常冷淡,幾乎聽不出任何的情感。
狠命掙扎,卻無濟於事的雜役,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
“你……你怎麼……怎麼……”
衛仲道手上一用力,隨着骨裂的脆響,和雜役的慘叫,那把匕首也噹的一聲落了地。
看着雜役痛苦的眼神,衛仲道淡淡的搖了搖頭。
“你是馮崇的兒子吧?”
痛苦之餘,雜役的眼睛,也瞪的更大了幾分。
“這你又是……啊……”
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的衛仲道,不禁嗤笑。
“你的皮膚,還有你的手,都太嫩了,那根本不是一雙雜役該有的手。”
“你洗腳的動作,也很生疏,而且衛某本沒有爲難雜役的意思,你卻緊張的過了頭。”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雜役,根本沒有佩戴這種名貴玉佩的財力和膽子。”
說話間,他閒置的那隻手,直接將雜役掛在脖子上的玉佩,一把拽了出來。
若不是方纔無意中,衛仲道趁對方低頭洗腳時看了一眼,還真就漏了這個細節。
看着玉佩上,那個還算明顯的“馮”字,衛仲道臉上的表情,也跟着漸漸收緊。
“我說的對嗎,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