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衛仲道長槍一甩,直奔馬岱而來。
“死吧!”
馬岱的眼睛裡,也是寒芒迸射。
“狗賊,還我伯父命來!”
當——
兩馬相交,衛仲道二人的兵器,頓時迸射出一陣火花。
馬岱平靜如常,而衛仲道的手臂,卻傳來了一陣痠麻。
他哈哈大笑。
“好侄兒,有兩下子,再來!”
和曾經面對的顏良文丑比,這個馬岱的實力,根本不算什麼。
馬岱的臉,更加難看了幾分。
每每聽見好侄兒三個字,他就想起了當日兩軍陣前,衛仲道對馬騰的哄騙。
馬岱眉頭一緊,刀鋒滾滾向前。
“狗賊,去死吧!”
他瞄準的,是衛仲道的胸口,只要這一刀砍中,必然能將衛仲道開了膛。
衛仲道雖實力不如馬岱,但經常跟高手交手的他,瞬間就看破了其中的玄機。
他朝後一仰,躲過馬岱一刀的同時,反手就是一個回馬槍。
馬岱同樣早有準備,他極爲靈活的一擰腰,十分輕鬆的化險爲夷。
他的笑容還沒擴散開來,衛仲道突然將城門前的拒馬,一槍挑了起來。
呼呼的掄了幾圈後,他就將帶着勁風的拒馬,朝馬岱甩了過去。
馬岱一驚,連忙飛起一刀,將滿是尖刺的拒馬,劈成了兩半。
拒馬碎片還沒落地,衛仲道漆黑的長槍,突然以一劍貫長虹的態勢,直奔馬岱胸口而來。
馬岱似乎厭倦了這種無聊的遊戲,他一把抓住了衛仲道的槍桿,單手持刀直劈而下。
他以爲衛仲道必死無疑的時候,被馬岱死死抓住的霸王槍,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等他反應過來,衛仲道已經握着重新出現的霸王槍,擋住了他帶着勁風的一刀。
當——
這種場面,馬岱何曾見過,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衛仲道一槍,從馬背上掃落。
就連他手裡的刀,也因爲戰馬奔馳的慣性,飛出去了老遠。
看着滾地葫蘆般的馬岱,衛仲道心中暗道。
“87點武力值,不過如此!”
從交戰開始,他竟沒落絲毫下風。
此時的他,甚至有些感謝顏良和夏侯惇等人,昔日對他的磨鍊。
隨即,衛仲道縱馬一躍,冰冷的槍鋒,直奔馬岱的小腹而來。
馬岱方纔摔得不輕,但基本的神志卻還在,沒有兵器的他,打滾逃命之餘,嘶聲大喝道。
“放箭,射死衛仲道,快放箭。”
他雖然玩了命的往回逃跑,但心中卻暗暗發笑。
我西涼箭陣,可謂天下無雙,衛仲道,你和你那點可憐的兵馬,只有死路一條。
聽着對面牙酸的開弓聲,典韋和后羿臉色微變的同時,衛仲道卻悠悠的笑了。
就在西涼兵準備萬箭齊發的時候,他突然收起笑臉,沉聲低喝道。
“干擾!”
接着,十萬西涼兵就驚訝的發現,他們無比熟悉的羽箭,竟然集體失靈了。
弓沒有問題,箭也沒有問題,但他們手裡的箭,卻怎麼也射不出去了。
活見鬼了!
最驚恐的人,莫過於剛從衛仲道槍下,逃過一劫的馬岱。
賴以生存的箭陣沒用了,他即將面對的,就是緊隨而來的衛仲道,和他的霸王槍。
衛仲道也不管衆人的臉色,他回頭朝典韋道。
“典韋,你只有一刻鐘,帶上你的勁旅,跟我殺!”
干擾的持續時間,只有一刻鐘。
典韋早等的不耐煩了,他高舉雙戟,縱馬高呼。
“弟兄們,報仇的時候到了,給我殺!”
敵軍翻滾而來,還在逃命的馬岱,聲音都變了調。
“還愣着幹什麼,十萬人還怕了他們兩萬殘兵不成,棄弓,衝……”
話還沒說完,半截帶血的槍頭,就從他胸口透了出來。
他馬岱極爲艱難的一回頭,就看見了衛仲道那冰冷的笑容。
亂軍中,衛仲道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差遠了!”
隨即,他槍鋒一甩,就將馬岱的屍體,分成了七八塊。
話雖如此,他也明白,若不是他投機收起了霸王槍,馬岱也不會敗的這麼容易。
但這都不重要了,馬岱已經死了,接下來就該解決這些罵了他們好幾天的西涼兵了。
衛仲道抖了個槍花,大喝道。
“殺!”
噗嗤——
他喊話的功夫,衝進人羣的典韋,已經開始大砍大殺。
典韋的雙戟,就好像個威力十足的收割機,擋在他面前的西涼兵,無一不是骨斷筋折。
砰的一聲悶響,迎面而來的一個西涼兵,頓時被他連人帶馬,全都砸成了肉泥。
雙眼血紅的典韋,雙戟一個橫掃,又將十多個西涼兵,盡數攔腰斬斷。
鮮血染紅了他的馬蹄,一個個血紅的腳印,都像一柄柄重錘,不住捶打着西涼兵的內心。
“殺!”
典韋怒喝之餘,衛仲道更是長槍斜指,砍斷了一個西涼騎兵的半個身子。
他長槍朝前一送,將一個西涼兵的胸口洞穿,馬蹄一躍,長槍又被他從那人後心抽出。
“時間不多了,速戰速決!”
說罷,兩座箭塔,被他放了出來。
箭塔瘋狂掃射的同時,后羿帶着電弧的羽箭,也不失時機的開了火。
九星連珠,箭箭爆頭!
看着西涼兵一片片的倒下,高呼復仇的上郡兵,也跟着衛仲道的步子,開始瘋狂的砍殺。
西涼兵的陣型,早已被衝亂,加上馬岱暴死,軍心渙散,西涼兵瞬間潰不成軍。
“弟兄們,跟衛仲道拼了。”
“去你奶奶的,將軍都死了,還拼個錘子?”
“快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啊……”
“……”
見敵軍潰逃,渾身浴血的典韋,大喝道。
“追,一個不留。”
衛仲道卻長槍一橫。
“窮寇勿追,收兵!”
典韋煞是不解,他瞪着眼睛看着衛仲道。
“主公,這是爲何?”
在他看來,這就是將這十萬西涼兵,一舉殲滅的好機會。
一旦讓他們逃回西涼,他日捲土重來,那又是個難解的大麻煩。
爲何?
衛仲道沉聲道。
“你想想,馬岱雖然死了,但韓遂卻始終不見蹤影。”
“我軍兵少,一旦再被韓遂伏擊,還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到上郡?”
“事關幷州安危,不可不慎,回城!”
箭塔上的箭,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典韋就算再能打,又能砍殺多少敵軍?
就算殲滅了這十萬敵軍,他這兩萬人,也必將死傷殆盡。
若韓遂興兵復仇,空空如也的上郡,又該拿什麼抵擋?
上郡丟了,幷州門戶大開。
墨子無暇他顧,衛仲道的主力,又被牽制在冀州,再加上個馬超,想翻盤就更難了。
回到上郡後,衛仲道沉聲下令。
“兩件事,第一,立馬徵兵五萬,三日內必須完成。”
“新兵入營後,立即開始訓練,連夜打造軍械,嚴防韓遂攻城復仇。”
“第二,儘快修補城牆和各處的鹿角,加固城防,派出探馬打探韓遂的蹤跡。”
“典韋,你記住,我軍元氣大傷,至少來年開春前,不可朝西涼用兵。”
來年開春?
典韋不禁一愣。
“主公,那可是小半年,一旦馬超佔了司隸,咱們可就被動了。”
衛仲道呵呵一笑。
“你爲何就斷定,曹操一定不是馬超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