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高聲道。
“曹軍兄弟們,你們攻城,衛某沒意見。”
“可你們最好盯緊你們的將軍,說不定什麼時候,他看形勢不對,就又跑了。”
“張將軍,你說衛某擔心的對不對?”
張郃都快氣炸了,他咬牙切齒的道。
“攻城,給我攻城,衛仲道,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你。”
“還愣着幹什麼,上啊。”
隨着他的一聲大喊,兩萬前軍就在一個偏將的帶領下,朝壺關撲了上來。
而衛仲道也不止一次注意到,曹兵衝鋒的時候,不少人都不住的回頭看着督戰的張郃。
生怕他扔下這些攻城的苦大兵,一個人跑了。
張郃怒不可遏。
“督戰隊上前,誰敢回頭,即刻亂箭射死,快點。”
當兵的連將軍都信不過,這仗還打個屁?
和氣急敗壞的張郃比,關上的衛仲道,卻十分的沉着,他朝白起的副將道。
“聽着,敵軍人多勢衆,不要倉促動手。”
“百步之內放箭,十步之內滾石,等敵軍爬城再潑油放滾木。”
守城不是等死,該打的還得打。
不到一盞茶,眼睛死死盯着城下的副將,高聲叫道。
“主公,敵軍不足百步了。”
衛仲道眉頭一擰,沉聲道。
“別急,一人瞄準一個,放!”
嗖——
嗖嗖——
嗖嗖嗖——
一陣箭雨過後,衝在最前方的、擡着雲梯的曹軍,頓時倒了一片。
不少還沒死透的曹軍,正倒在地上、捂着傷口,不斷哀嚎着。
但不少人還沒叫出聲來,就被尾隨而來的箭,釘死在地上。
看着傾瀉而下的箭雨,領兵攻城的偏將,急忙大喝道。
“舉盾,擡起雲梯,跟我衝。”
盾牌還沒舉起來,心中忐忑的他,就用餘光悄悄瞄了身後的張郃一眼。
就在這一瞬間,衛仲道抓起身邊軍士的長槍,就狠狠的甩了出去。
噗嗤——
將近百步的距離,他直接一槍,將那偏將釘在了地上。
秒殺!
張郃一見,回頭大喝道。
“衝,接着給我衝。”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一員偏將,又急忙補上了領兵者的空缺。
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蜂擁而來的曹兵,也衝到了護城河邊。
衛仲道慢條斯理的放出了箭塔,隨即,突然扯着嗓子叫道。
“張郃,你這孫子,怎麼又跑了?”
因爲之前的事,還在往前衝的曹軍,幾乎同一時間止步回頭。
他們看見張郃那張變了形的臉時,督戰隊還沒動手,衛仲道的箭塔,就瘋狂的開了火。
幾個眨眼之間,將近四五百個曹兵,就被亂箭射死在關下。
一見這是衛仲道的詭計,僥倖未死的曹兵,也齊齊的發了狠。
“衝上去,殺了他。”
少頃,衛仲道身邊的副將,沉聲道。
“主公,十步以內了。”
衛仲道狡詐一笑,隨即他又高喊道。
“快放箭,給我攔住張郃,絕不能讓他跑了。”
也是之前他把張郃敗逃的事,說的太過深入人心,方纔上了當的曹兵,又一次回了頭。
衛仲道不是時機的高聲道。
“快,扔石頭,砸死他們。”
轟隆——
咔嚓——
啊——
磨盤大小石頭,雨點般從天而降,還未扭過脖子的曹兵,頓時又沒了上百人。
見衛仲道狡詐到了這個程度,快氣瘋了的張郃,野獸般嘶吼道。
“都給我聽着,此戰本將定與爾等共存亡,再有敢回頭的,全部射殺。”
“衝上去,都給我衝上去。”
打了這麼多年仗,他從未感覺道如此憋屈。
他奶奶的!
看着箭雨和礌石下,不斷喪命的曹兵,衛仲道哈哈大笑。
“張郃,你要是不想跑,還怕他們回頭幹什麼,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果然,他這話一說,不少停止衝殺的曹兵,又一次扭過了頭。
只是這回張郃什麼都沒說,直接令督戰隊放箭,一下幹掉了十幾口子。
一見張郃發了狠,他補上來的偏將,也只好再度帶頭衝鋒。
與此同時,張郃也大叫道。
“弓箭手上前,放箭,給我射死衛仲道。”
衛仲道卻早有準備,他手下的人頓時分成兩兩一組,一個舉着盾牌,一個接着扔石頭。
衆人的樣子,十分的悠哉,就差再哼幾句小曲了。
不過張郃的箭陣,還是有些效果的,至少讓城頭扔石頭的速度,下降了不少。
可還雲梯還沒架起來,方纔奉命攻城的前軍,被衛仲道一通連殺帶嚇唬,已經快死絕了。
原本他還想將張郃的兵馬,變成容更易擊敗的驕兵,現在看來,好像沒這個必要了
張郃大怒。
“聽令,中軍兩萬再給我上,接着衝。”
又死了上千人後,張郃的生力軍,終於架起了雲梯。
見曹兵螞蟻一般爬了上來,衛仲道沉聲道。
“潑油,扔木頭。”
轉眼之間,爬到一半的曹兵,不是被滾燙的熱油和大火吞沒,就是被滾木砸的腦漿迸裂。
說着,眼前的一架雲梯,直接被衛仲道一把分成了兩半。
城頭軍士有樣學樣,不到一時三刻,曹兵好不容易立起來的雲梯,就全倒了下去。
不少敵軍直接從半空中跌了,撲通一聲悶響,就是骨斷筋折。
看着地上上萬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衛仲道嘿嘿一笑。
“呦呵,張郃,這回出息了,竟然還沒跑。”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本事,就都使出來吧。”
“要是隻有這兩下子,衛某可就回去睡覺了,無趣,太過無趣。”
原以爲攻城略地纔有意思,現在看來守城一時爽,一直守城一直爽。
站着不動就能幹掉這麼多人,這不比東奔西跑整天玩命,有意思多了?
見他這般囂張,張郃身邊的黃臉副將,嘴角一陣抽動。
“將軍,我帶人上,定能砍了這囂張的畜生。”
臉色不住變化的張郃,卻狠狠的搖了搖頭。
“不可,我軍死傷慘重,衛仲道更是詭計多端。”
“而且今日天色已晚,暫且撤兵,回到大營,再做計較。”
他相信今天晚上,城裡的奸細,定會給他送來些有趣的情報。
看着張郃離去的背影,衛仲道則一副好客的樣子。
“張將軍,怎麼這就回去了,急什麼,再玩一會兒。”
“你看看你,怎麼還不說話了,這才死了幾個人,是不是玩不起了?”
“沒事常來坐坐,衛某請你喝酒,慢走,我就不送了。”
這一出一出的,差點把漸漸遠去的張郃當場氣死。
“姓衛的,不用你猖狂,有你哭的時候。”
張郃不見了蹤影后,衛仲道的神情,也陡然變得複雜了起來。
“等明天白起痊癒了,你定會萬分後悔,今日爲何沒拼盡全力打下壺關?”
若非張郃臨時放棄,只有三萬人、加上各種軍械極爲有限的他,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見衛仲道神情頗爲凝重,白起的副將急忙問道。
“主公,張郃退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衛仲道看了眼城下的屍體,神態也由凝重,漸漸變成了悠然。
“接下來,我要請你們,都來看你們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