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着城牆上的屍體,呂曠帶來的兵馬,頓時戰心皆無。
“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快跑,再不跑咱們也得死。”
“衛仲道壓上來了,撤,都快撤啊。”
“……”
旋風一般的霸王槍,攪碎了十幾口子敵軍後,衛仲道沉聲喝道。
“跟我追,一個都不要放過。”
說話間,后羿的九星連珠,已經又放倒了九個。
而就在呂曠被掛上城樓的時候,在城樓下的衝殺的呂翔,一聲淒厲的咆哮沖天而起。
“大哥……”
見狀,迎面趕上的老夫子,舒爽的笑了笑。
“年輕人,現在可不是走神的時候,下輩子注意點。”
咔嚓——
他飛起一棍,就將呂翔的腦袋,給砸爛了。
隨即,拎着那無頭屍體的老夫子,高高一躍,直接站到了掛着呂翔屍體的弩箭上。
他聲如悶雷的喝道。
“呂翔、呂曠兄弟的屍體在此,你們已經大勢已去。”
“放下兵器,我家主公說不定還能饒爾等一命,繼續抵抗,必將全軍覆沒。”
這一嗓子下來,整個戰場都安靜了。
兩個主將,一個掛在城樓上,一個沒了腦袋,這還打個屁了?
眼見衆人都消停了,衛仲道長槍一揮。
“把他們都給我圍了。”
見多出數萬的大軍,鐵桶般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呂曠二人剩下的殘軍,直接跪地投降。
誰也不想就這麼死了。
見狀,從城牆上跳下來的老夫子,趕緊上前小聲問道。
“主公,這些人也全部處死?”
不曾料想,衛仲道卻搖了搖頭。
“不,這些人我準備全部招降。”
全部招降?
老夫子花白的眉毛,頓時擰了起來。
“可當日在潘縣,你不是……”
衛仲淡淡一笑,壓低了聲音道。
“潘縣就是座彈丸小城,糧草少的可憐,根本沒條件養活那兩萬降兵。”
“現在就不一樣了,呂曠兄弟已死,上谷無人鎮守,很快就會落入我軍手中。”
“再加上涿鹿的糧草,我們就有足夠的能力,將這些人收爲已用。”
幽州多敢戰之士,當日處死了那兩萬人,衛仲道心中,不知偷偷喊了多少次可惜?
這回這五萬多兵馬,說什麼他也不能再放過了。
同時,他還有更深層面的考慮。
若直接下令將這些人處死,定會生出變亂,畢竟這可是將近五萬降兵。
一旦再跟他們打起來,已經陣亡了近兩萬人的衛仲道,實力必將再度被削弱。
如此一來,儘快拿下幽州全境的目標,就不知道哪輩子才能實現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眼下已是六月中,再挺過一個月左右,高產小麥就要成熟了。
到時候養活手下這十多萬人,根本就不是問題。
令后羿將降兵帶進城中收編後,衛仲道有急不可耐的朝老夫子道。
“你馬上帶一萬兵,星夜趕往上谷郡,呂曠死了,兵也沒了,上谷郡必然空虛。”
“拿下它,等我軍在上谷立穩腳跟,就可南下涿郡,打通向東攻取幽州全境的大道。”
“城裡的降兵們,還等着開飯,定要速戰速決,去吧。”
眼下涿鹿剛剛被討平,衛仲道就算想親自前往上谷,也是分身乏術。
畢竟讓后羿那個二愣子留下,他是一萬個不放心。
只要老夫子替他攻下上谷,就還能再來上一次系統抽獎,說不定又能獲得什麼好東西?
老夫子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了句主公放心後,他帶着一萬人,很快就沒了影子。
剛要喘口氣的衛仲道,突然又惦記起了安邑的形勢。
“不知道狂鐵有沒有趕回安邑,也不知道琰兒在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朝安邑的方向望了望後,衛仲道又自顧自的低聲道。
“趕緊打下幽州吧,到時有了系統給的飛機一類東西,我也不會再這般的鞭長莫及了。”
涿鹿的形勢,還算穩定,有了呂曠兄弟的前車之鑑,投降的降兵,一直都很安分。
但到了第二天中午,衛仲道的眉頭,也慢慢的皺了起來。
“涿鹿距上谷,往多了說也就三五百里,怎麼老夫子帶人去了這麼久,還沒見回來?”
“非但如此,就連個傳信的信使都沒出現,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后羿倒是十分樂觀,他開口道。
“不會的,老夫子帶去的可是整整一萬人,還是兵鋒正銳的得勝之師。”
“反觀上谷一方,呂曠的七萬兵全投降了我軍,那邊能剩下千八百人守城,就不錯了。”
“再者說了,老夫子可不是一般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的軍士突然來報。
“主公,老夫子率領着敗兵回來了。”
敗兵?
衛仲道蹭的站起身,急忙問道。
“快說,老夫子現在何處?”
軍士還沒開口,鏡片竟然都碎了一個的老夫子,就被兩個軍士,架到了衛仲道面前。
此時的他,髮髻散亂,原本乾淨的長袍上,沾滿了發黑的血污。
而他乾癟的老臉上,更是寫滿了戰敗的頹然,和沖天的火氣。
見衛仲道的臉色,轉眼間已經變了好幾次,耷拉着腦袋的老夫子,撲通跪倒。
“主公,老夫無能,折兵三千,還請主公發落。”
這麼時候,衛仲道根本沒有發落他的心思,他雙眉緊皺。
“你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就連一邊的后羿,也朝老夫子投來了,十分疑惑的目光。
這個老傢伙的實力,比他還高出一大截,怎麼帶人去攻打一座“空城”,還搞成這樣?
老夫子低垂的眼瞼處,掠過濃郁的懊惱。
“主公,具體怎麼回事,屬下也說不清楚。”
“當日屬下奉命,帶領一萬兵馬去接管上谷,我帶人到了城下,城門竟然是開着的。”
“我以爲是守軍聽說呂曠死了,一溜煙都跑了,於是屬下帶人就進了城。”
“不想還沒進去多遠,四面八方竟然鑽出了兩三萬兵馬。”
說着這,老夫子的臉色,更是充滿了陰霾,他嘆了口氣,接着說道。
“那些人話都沒說,直接張弓搭箭、掄起兵器就朝我軍招呼了過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將士們還未有所準備,就被射倒了一片。”
“而對方一番衝鋒下來,我軍又直接損失了好幾百人,傷者更是數不勝數。”
“若非老夫親自斷後,死命殺退了敵軍,我帶去的這一萬人,恐怕一個都回不來了,唉。”
說罷,他握成拳頭的右手,死命的往左掌上一砸,滿臉都是不甘和憤恨。
兩萬人?
衛仲道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他四下轉了幾圈,半天才陰沉的問道。
“上谷的兵馬除了死的,全投降了我軍,這該死的兩萬人,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
最讓他生氣的是,老夫子吃了敗仗,竟然連對方是誰,都沒搞清楚。
這跟深更半夜,突然被人打了一悶棍,有什麼區別?
隨即,衛仲道滿是陰鷙的眉峰,猛然一陣跳動。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