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承德府。
這日林川車駕進入承德,車駕緩緩而行,並不像是要趕去哪裡。
林川坐在車內,手捧金陵來的快信。
對面外的胡昨道:“傳甄宓隨駕!”
不一會,甄宓進入御駕。
見主公沒說什麼只是看着什麼信件,甄宓也不說話。
夫妻兩人默坐了一會,林川忽然開口道:“你心中是不是有什麼疑惑?”
甄宓這纔敢開口:“相公!我看這冬狩根本就不像是冬狩,難道主有什麼要瞞着我們?”
“還有嗎?”林川一臉慈詳看着甄宓。
“見主這幾天一直不開心,好像有什麼心事,我們心裡也難過,總想幫主公做點什麼,又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林川點點頭。
“我今天就給你講個故事吧!喜歡聽嗎!”
“喜歡聽!”
“從前!山裡住着一戶姓王的人家,這個姓王的老人家有個孩子,爲了給這個孩子掙一份家業,於是這個老王天天在外面勞作,終於有了一點家底!”
“有了點家底後,就引起了住在山下的一個潑皮的注意,他想佔老王家的財產,但又擔心鬥不過老王,終於有一天,來了機會……”
“這個老王爲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守住家業,想出一個辦法,就是讓這個孩子自己出去闖蕩,有點成績再回來,這樣再回來的孩子,一定是有本事的孩子!”
甄宓道:“這個老王真是一個用心良苦的好主親!”
林川點點頭,繼續道:“沒想到,那潑皮卻在這事發現了機會,他告訴這個孩子,這是他主親故意爲難他,爲的是不想讓他繼承遺產,另有什麼打算。”
“這個孩子聽了潑皮的話,於是回家鬧……這樣潑皮從中就有機會,或者讓孩子提前繼承家產,他就可以繼續影響那孩子取得自己的東西。”
甄宓道:“那這個老王一定很痛苦!”
“對!老王不想正面與孩子起衝突,因爲他愛這個孩子!於是他選擇避開,讓別人去勸勸他,或者是警告他,讓知迷途知返!自己認錯。”
甄宓道:“他認錯了嗎?”
林川並不正面回答,只是看着天邊,喃喃道:“或者這個孩子不知道自己犯了錯,被人利用!”
甄宓見林川忽然沉默,心中略有所思,問道:“相公,孫大人到底怎麼了?”
林川雙目炯炯盯着甄宓,手撫上他的頭頂,心中感嘆,多麼聰明的一個夫人。
甄宓見主公沒了嚴肅,大膽的道:“我猜相公這個故事一定是在說孫大人,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相公在起新政,有些人不敢對面反抗,於是只有利用,或者從旁邊則擊!還記得你的陸績嗎?”
“記得!他是壞蛋!”
林川笑道:“這世上其實沒壞蛋,只有利益!你這個陸績是有本事的人,他雖然沒了,但有些人還在!”
甄宓奇道:“相公是說陸績還有黨羽!”
“相公也不清楚,但現在似乎看到了!畢竟,忠於他的人很多,很多有本事的人。”
甄宓想了一下,問道:“相公爲什麼要起新政,說什麼人人平等,我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這句話!我想是因爲如此,纔會有人想做壞事。”
林川忽然哈哈大笑,這其中道理一個小孩哪裡會懂。
人人平等,只是一個口號而已,要起大事的人哪個不喊口號不畫大餅。
真講人人平等,就是現代這麼先進的社會,無論在哪個國都是一種大餅而已。
自己只所以這麼喊,也不過是取人心,讓人人充滿希望,有精神支柱。
只有精神支柱才能做人不可想的事,社會纔會充滿正能量。
這其中道理天下幾人懂?
不會喊口號的人,是做不了大事的,也無法成事。
口號可以喊,至於實行,那是另一回事。
無論哪個時期哪個朝代都有口號,誰喊得得人心,誰喊得大誰就會勝利。
簡單說就是洗腦,就是欺世人。
這時胡昨在外面低聲道:“管寧長從金陵快馬趕來,要面見主公!”
林川哼了一聲,對甄宓道:“回自己車上吧,主公有點事!”
甄宓退出,管寧晉見。
“主公!”
管寧一見林川,伏地道:“臣遠從金陵趕來,是想求主公一事!”
“什麼事!說吧!”
管寧道:“臣號稱狂士,就是朝廷而狂,今日就主公治臣死罪,臣也要說!這是臣的忠心!”
“說吧!朕赦你無罪!”
“臣請主公下令,立即封甄宓爲正夫人!”
林川道:“爲什麼?”
“臣在金陵,聽有人傳言金陵縣與蓮花刺殺案,金陵烏雲案有關,這些事臣死也不敢相信!但主公想想,無風不起浪!萬一金陵縣有事,到時主公追悔莫及!不如現在封甄宓爲正夫人,如此對金陵縣有警醒,回頭是岸!也是則面警告!望主公採納!”
林川冷冷打量着管寧厲聲道:“朕說過,不準再提正夫人的事,如不是朕有言在先,今日必殺你!”
“臣萬死,臣是冒死而來,但這是爲了朝廷萬載,叩請主公三思,臣寧願一死!”
“也只有封了正夫人位,有些人才不會妄動,天下才會平靜!”
“朝廷還有誰是這麼想的?”
管寧回道:“朝中三品以上,人人期盼,早確定正夫人位!”
金陵縣衙門!
孫權坐在正廳揣着酒杯爲自己壓驚,兩邊是樂手鐘鼓,正中是歌女起舞。
樂聲節奏正熱,孫權聽着音樂心中也有點劫後餘波。
王道晶與一女人進入殿內,見這場景皺皺眼眉,躬身道:“大人!”
孫權哼了一聲,閉着眼道:“本官並未傳你,你來何事?”
“孽障!”
那婦人一聲大喝,孫權一驚站起,睜眼看正是母親大人,嚇了一跳,急道:“見母親!”
吳氏喝道:“把這些升亂七八糟的東西全給本妃趕出去!”
跟着的侍衛大聲喝斥將舞女樂手全部趕走。
吳氏道:“你是怎麼回來的?”
孫權奇道:“母親不來安慰兒臣,還問怎麼回來的,難道見兒子死在外面纔好!”
“說!你是怎麼回來的!”
見吳氏動怒,孫權才老實道:“他們將兒臣關押在一個居室內,兒臣晚上承他們不注意,才偷偷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