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雖然有將才,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在林軍武器碾壓之下,他的幾條計策雖然有效果,也沒有時間實施。
他本想黃兵能守住半個月,但第三天,他的偷襲隊就在黃兵河被轟得渣都不剩下。
因爲兩邊剛好相遇。
而他的地道還剛出城。
還沒到林軍陣腳前,萬林的艦隊就已開進黃兵城,對着守軍開始炮擊。
江東的艦隊火炮就是大鐵管加火藥包,相當簡單,但得益於林川重視鋼鐵冶造的基礎能力。
炮管實力已在清朝時的紅夷大炮之上,射程更遠更有威力。
這些炮已有現代的簡單數學知識,射得也比較精準。
戰艦兩列排開,陣陣猛轟,曹軍成片倒下,後面繼續搶上補充,又被轟翻!
朱然一見戰艦到來,下令急攻……
頓時黃兵城內雷聲陣陣,一陣急過一陣,根本不留情面。
更慘是的,黃兵城百姓所居全是木頭造,一轟之下就起大火,百姓被燒死更多。
朱然先鋒終於在戰艦的幫助下,打開一個突破口,從缺口蜂涌搶進,朱然親自趕來督陣。
大軍瞬間殺入黃兵城。
張遼知道大勢已去,仰天嘆道:“曹操主公給我兵卻不給我時間,黃兵之敗不是我無能!”
時間,在戰爭維度裡,無論你怎麼高估它的作用都不爲過。
天下唯快不破,朱然也是深懂這個道理,所以他不管敵人怎麼辦會怎麼辦,他就一條:趕快!
此時曹操調集的各路人馬,還在半途,而從石川調來的正規軍甚至還在遠野一帶,離黃兵還有七八天的距離。
張遼只有建議夏候惇下令剩下的守軍從黃兵撤退,準備在黃兵到兗州之間的野外層層攔阻,以消耗林軍。
畢竟林軍的人數有限。
相對於曹軍,林軍是異族佔領,這可不比內戰,誰佔領都是自己人。
所以林軍一進入黃兵,剩下的所有百姓立即四散而逃,爭相出城。
夏候惇在離城時,也下令全部百姓北遷,以躲林軍。
一進城,仍然有沒有逃出城的百姓和殘軍拼命抵抗,朱然下令凡不是我族者,高過三尺者一律殺死。
朱然素有滅族將軍稱號,當然他喜歡滅族的事,也只有林川知道。
但他天性就有這股恨勁。
表面下令只殺三尺以上者,其實他暗地唆使士兵遇人就殺,根本就是沒有標準。
據他的私下說法就是爲大軍省糧食,爲省糧食殺人,是他的創舉。
整個黃兵城內,頓時燒殺搶掠隨處可見。
比起王玄策的三千人開始進入天竺的野蠻更有過之。
士兵殺人比賽比比皆是,稍年輕女人全部被先睡後殺,也有部分被搶入營中,藏爲奴隸,提供特別侍候。
這些東西都是有違林軍的作風,下面不斷有人上報朱然,軍監也提出異議,朱然統統不理,甚至發火,不要爲這事來打擾他。
整個黃兵,到處是呼號,慘不忍睹,大火燒了三天三夜仍不斷熄。
街道上到處是屍體,橫七豎八,人不敢過,臭味難聞。
黃兵十餘萬人口,逃走一半,剩下的五萬餘口,基本上滅絕。
第二日,朱然命軍中筆監寫下討曹檄文,由他口述,筆監下面記。
朱然沒有什麼文采,他的檄文很直接而明白:“金陵主公叫你去皖城,你不去,叫你納奴,你不理,叫你供奉加稅你省錢。學我的吃我的,到頭不服我,天下哪裡有這個道理。今天本金陵大將軍就來打你屁股,趁早把屁股獻上來,否則!本將軍燒你陳留本宮,睡你女兒老婆!再殺你百姓!別怪本將軍心狠,本將軍心一直狠。”
這種檄文一寫,身邊各將領好不容易忍住笑。
哪有打到中途再下檄文的,說是最後通牒更合適。
更要命的是這種文風確實有點侮辱江東文明。
朱然絲毫不在意,他是直性子,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顧什麼條條框框。
檄文在身邊人再三勸阻下,仍然被髮了出去,派人專門送到陳留本宮。(宮名不好聽但是真實的)
賈詡一接到文書,不禁大怒,也不上報曹操,直接撕毀並殺了朱然來使。
朱然發出檄文,只休整一天,第二就下令全軍與艦隊齊頭並進,進犯兗州。
此時張遼已在千代國和黃兵之間的陳縣一帶集中了十餘萬兵馬,都是各路來的增援,加上石川將到的兵馬,可能達到二十餘萬,遠比在黃兵的兵馬雄厚,而且更有戰力。
他在陳縣一帶層層設防,誓言不讓朱然越過雷池一步。
而此時朱然只剩下五萬餘人。
萬林派人去石川,帶去朱然軍令,如果副將還有戰力,就陸路北上,兩路攻擊,如果已經沒有戰力,就沿江而上和朱然會師再共同北上,兩策供副將自己選擇。
一面又派出小快船催促地方人送來火藥。
地方本來沒有火藥,都是從江東運來,提前爲朱然準備的。龐統也專門爲朱然和周瑜設有主管後勤的部門。
朱然先鋒蔣悍率三千騎兵一路急進,沿途看到逃亡百姓一律殺死,到達陳縣一帶,知道敵軍在這裡有集結,就不再輕易前進,只派出小股人前往試探、騷擾。
朱然跟進,大軍扎於陳縣的破環山。
破環山形似半圓,朱然看中這裡地勢,就將大軍扎到半圓內的盆地。
萬林心中擔憂道:“如果敵軍堵了缺口,我軍就在這裡進退不得,將軍是如何思考的?”
朱然不理,但他明白張遼是深懂兵法的,也在江東學習過。
大軍紮營當夜,朱然甚至不讓身邊將領知道,悄悄命先鋒蔣悍再領軍一萬,加他自己騎軍共一萬三千人,扎於破環山之西的一片深林子中。
曹軍大營中,張遼對着地圖苦苦思索,黃兵所以敗,是他沒時間,而朱然而攻得急燥。
現在自己有了時間,兵馬也集中了,但他不理解朱然爲什麼將大軍紮在死地。
自己只要把破壞山缺口一堵,就叫朱然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他深知朱然也懂兵法,卻這麼做,就應該是誘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