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門前被戲耍的幾人分出四人跟隨袁耀和呂雯上街閒逛,但誰也沒有注意到院中人羣當中少了一人。
此人正是趙雲。
他趁着袁耀將那羣士卒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之後,迅速的翻過院牆,混入人羣之中。
與曹軍的探子有過約定,會在進入西城的第一家酒樓傳遞信息。
目標西城門。
找到之後順着主街向回尋找,在街口的一個拐角處見到了一家名爲德悅樓的酒樓。
酒樓當中人聲鼎沸,大多都是附近過來報名參軍之人。
如今亂世不知道有多少人流離失所,能在軍中吃個溫飽就已經燒高香了。
趙雲環視四周,隨意找個空座坐下。
“小二!給我來一隻燒雞,兩壺好酒,三兩牛肉,四兩羊肉。”
“客官您一個人嗎?能吃這麼多?”店小二微微一愣,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趙雲笑着擺手:“吃不了我帶走,家中還有兄弟。”
小二見此不再多說,立馬大聲報出菜名。
屋中正在吃飯的衆人手中動作一頓,紛紛投來目光。見到趙雲穿戴考究,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
牛羊肉這可都是富人才吃得起的東西,他們這羣人吃點豬肉都要合計合計。
小二先端上來酒水,趙雲倒了一杯放在身邊。
此時屋中一角有位食客突然起身,端着盤子來到趙雲面前。
“這位兄弟!我這有些青菜,剛好可以湊一桌。你這隻有葷菜沒有素菜,會不會膩了一些?”
趙雲面露一絲驚愕,指着盤中所剩不多的五顆菜葉子輕笑一聲:“你讓大家評評理,你拿這幾顆菜葉子來吃我的牛羊肉,覺得合適嗎?”
屋中衆人紛紛來了興致,出聲調笑。
“我說這位兄弟,你這也太寒酸了一點。五顆菜葉子就要與人拼桌,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一些……”
“就是!就是!你這吃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拿着剩菜想要吃人家的燒雞喝小酒,着算盤打的可以啊……”
“我到覺得不然,那位兄弟吃不下也是浪費,倒不如和人拼桌吃上一吃……”
屋中衆說紛紜,講理的不講理的,想要佔便宜的仇富的各抒己見。
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句話而已又不搭什麼。
那人倒是滿是在乎,大刺刺的坐到趙雲身前,用身體將桌面擋住。
“我這人就是這樣,你要認爲我不配與你拼桌你就直說,我二話不說,立馬走開。”
“那就請你走開!”趙雲伸手一抹桌面,上面沾着水漬的字跡變成一灘。
屋中衆人聽後頓時鬨笑一聲,繼續嘲弄那人的自不量力。
這下可好,讓人轟走了,當着這麼多人丟了臉面。
“罷了!不吃了。”那人冷哼了一聲,放下銅錢走出店門。
屋中衆人笑聲更甚。
小二趕忙過來把桌面清理乾淨,連連賠着不是將那人留下的青菜和碗筷全部收走。
“這都是什麼人啊!不吃了,給我裝起來帶走。”遇到這事趙雲也沒了興致,索性將酒杯推開,臉上浮現慍怒之色。
掌櫃的立馬過來勸說,最後還送了一道下酒的涼菜。
這樣闊綽的客官可要好好的維護,下一次一定要找個單獨的位置好好招待。
不過他也是想多了,趙雲過來不過是傳遞一道消息而已。
而那名過來的食客,就是曹營接頭的探子。
剛剛那人坐下的時候趙雲在桌上交接了施行計劃的地點和時間,如今只需要將消息傳遞回去即可。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而這袁耀和呂雯就宛如一對恩愛的夫妻,在街上吃吃喝喝買東西,平常的再平常不過,還給後面跟隨的四人塞了一嘴狗糧。
“夫君!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明早啓程,我們回去早些休息。”
“夫人稍等!”
袁耀說着走到街旁的一個攤位上。
"將這個髮簪拿給我看看。"
“客官好眼光,這款髮簪可是我家老闆親手製作。”店中一名夥計見到外面來人,立馬熱情的過來介紹。
袁耀不禁暗笑,現代這推銷手段和後世相比也不遑多讓,都要找個噱頭出來。
“你們家老闆親手製作,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伸手接過桃木髮簪細細打量起來。
髮簪並非筆直,而是有些弧線。最尖端的部位雕刻着一朵祥雲,在一衆髮簪算不上精巧。
不過袁耀看中的是它雕刻技術的精巧,而非樣式。
祥雲重疊浮動,倒有一絲絲立體的感覺。雖然看上去還不那麼完美,但在如今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個別樣的突破。
“能否請你們店中老闆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與他講。”沒吃過豬肉但卻見過豬跑,袁耀先後世公司之中混了那麼久,區區一點美工還是不在話下的。
夥計進屋不久,一名身穿藍色長衫,年約在二十二三歲的年輕女子走出。模樣清秀,雙眼透露着一絲精明。
“這位客官叫我有什麼事?”脣邊帶着一絲職業似的微笑。
“夥計說這枚髮簪是你親自雕刻的?”袁耀舉了舉手中的祥雲簪子。
藍衣女子笑着點頭:“沒錯!這枚髮簪的確是我親手所制,如果客官看中了,我可以做主便宜一些。”
袁耀搖頭,指着髮簪上面的祥雲圖案的頂端處。
“這個髮簪很好看,但是能不能煩請姑娘在上面重新加工一下?”
“加工?你是對哪裡不滿意嗎?”藍衣女子明顯一愣,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她經營店鋪這麼久,還沒人說過她做的東西不好,今天算是第一個。
“我想在這裡,這裡和這裡再雕琢一下,但你放心,這枚簪子我付錢。”
藍衣女子拿起簪子在袁耀點的幾個地方看了一眼,並未看到任何高明之處。但本着客人至上的原則,她也只能開始進行改動。
回身到店中取出刻刀,小心的在髮簪處動作了起來。
起先藍衣女子並未發覺有什麼,只是感覺多了一些棱角而已,但當她第三下刀之後,卻明顯感覺到手中髮簪變得格外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