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榮回屋收拾東西,順便抱出了許多燒製精美的器具。
袁耀定睛觀看,歎爲觀止。
這些燒製定型的玻璃器皿絲毫不亞於後世的那些工藝,有的甚至還要複雜許多。
這次真是撿到寶了!
不過這些玻璃製品想要用馬匹帶走,這顯然不可能。
袁耀安耐住心中的喜悅,趕忙勸阻。
“方老哥!我們就來了三匹馬,這些帶不走的。而且你也應該清楚,這些玻璃製品碰撞容易碎裂,只有經過特殊包裹才能在路上運輸。”
方榮稍稍愣了一下,當即反應過來。
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立馬就要扔掉。
“別扔!”
“我們先回東安,我再派專人過來收取。到時候一定包裹的嚴嚴實實,絕不讓它們有任何損失。這可是藝術的結晶,不能這麼輕易的損毀。”
“多謝袁大人!”方榮激動的連連行禮。
這麼多年就攢下這麼點家底,平時都捨不得碰一下。如果真的不讓他帶走,恐怕會患得患失。
此時聽到袁耀答應下來,心中立馬踏實了許多。
幾人沒有多做停留,直接騎馬回城來到窯爐處。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一見到饅頭窯,方榮頓時知道自己來對了。
這樣的窯爐完全是他這樣人夢中才能擁有的神物。
聽着袁耀給他認真介紹着饅頭窯的構造,心中異常激動,恨不得現在就能去嘗試親自燒製。
“這些是我燒製玻璃的原料!”
袁耀又將方榮請到一側,木桶之中乘放着各種不同的原料,根本不是方榮胡亂從海邊弄得沙子可以比擬的。
“這是何物?”方榮指着一個木桶當中的白色粉末問道。
“這正是我要與你說的,這些木桶當中乘放的東西分別是石英砂、純鹼、石灰石和長石。使用這些原料來燒製玻璃,會減少很多雜質,讓玻璃變得透明有光澤。還有這些原料的配比是……”
袁耀與方榮講了很多,詳細的將他現在和後世所知曉的一切全盤托出。
原料配比他也是這些天試驗了無數次摸索出來的,雖然達不到完美的程度,但卻能夠燒製成功。
至於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那就要靠這些匠人們去努力了。
袁耀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番講解之後,方榮宛如醍醐灌頂,眼中精光閃耀。
他從未想過,燒製玻璃竟然有這麼大的區別。
一點點的錯誤,就會導致燒製的不成功。
“難怪我自己燒製不是成色差就是透明度不夠,原來是因爲這種原因。多謝袁大人教導,我一定會細細領悟。”
袁耀笑笑,伸手指着已經開始燃燒的饅頭窯。
“細細領悟可以,但燒製玻璃這種東西還是需要經驗來疊加。這幾桶材料我就放在這裡,你隨便取用。不夠用跟我說,我讓人再送來。”
袁耀沒有任何負擔,這些都是石頭打磨的。東安這裡靠近沿海,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材料。
“多謝袁大人!多謝袁大人!”
方榮搓搓手,立即開始與張勤父子進行第一次的燒製。
輕手輕腳的走出窯口,袁耀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
理論是簡單,但自己上手之後才明白,紙上談兵確實不可行。
好在有方榮的出現,否則這玻璃還不知道多久才能真正的成型。
現在醫學館的消息已經在各地傳開,這幾天已經有近處的大夫陸陸續續趕到東安。可此時的師資力量還有些不足,急需要補充。
而能夠讓那些人心甘情願過來的必然有個能夠震住他們的法寶。
一個華佗還不夠,還要另外一樣能夠改變醫學界現狀的東西。
酒精!
想要蒸餾酒精必須需要玻璃製品,所以此事迫在眉睫。
“主公!你父親找你過去。”
門口響起馬蹄聲,徐庶從外面走進來。
“此事找我?所謂何事?”袁耀神色一愣。
徐庶嘿嘿一笑:“好像是因爲主公的婚事!”
“婚事!”
袁耀猛的一愣,隨即腦中閃過呂雯那張俏麗的容顏。
當初呂布的確說過等到年後就將呂雯送來與他成婚,但由於最近一直忙於城務和玻璃的燒製,竟然將這事忘了。
現在聽到徐庶提及,這纔想起自己還有個未過門的妻子。
不過現在討論這些,恐怕還真不是時候。
潁川那邊還沒傳回消息,距離袁紹動手也就剩下一個多月時間。
現在要爭分奪秒,片刻不敢耽誤。
撓了撓頭,神色浮現一絲尷尬:“這個時候談婚論嫁?”
“沒辦法!下邳那邊來人了。”徐瑟攤手。
“誰來了?”
“嚴夫人!”
“她怎麼親自來了?”聽到徐庶的回答袁耀心中微微一動,看來這事果然要提上日程了。
不過現在自己的時間不多,還是要當面談談。
“胤哥!你找幾個好手在這裡隨時待命,裡面凡是有什麼需求必須第一時間滿足。”
“放心吧阿耀!我知道這裡的重要性,我親自守在這裡。”袁胤笑笑,給了袁耀一個放心的眼神。
“辛苦胤哥了!”
有袁胤在這盯着他也算是放心了,如今玻璃製品是重中之重,成敗就看方榮和張勤他們的了。
“我現在立刻回去,看看下邳那邊是什麼情況。”
袁耀牽過門口的寶馬,與徐庶一同返回城主府。
此刻城主府大門對開,門外停着數輛馬車。車上馬伕風塵僕僕,神色之中滿是疲憊。
府中一羣人坐在一旁休息,袁耀認出,其中幾人正是呂布身前的親衛。
見到袁耀進來幾人立馬起身抱拳。
“哥幾個辛苦了!這麼遠還勞煩你們跑一趟。”
“不辛苦!能替袁將軍辦事我們開心着呢。”
袁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回身對着府中的下人喊了一聲:“讓廚房給準備好酒好菜,讓哥幾個吃喝盡興。”
幾人大喜,再次出聲感謝。
摘下身後的披風,袁耀伸手遞給下人。
前方的廳堂處大門對正而開,從這裡能夠看到,一個容貌威儀、身穿杏黃色衣衫的女人端坐在上方,正是許久未見的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