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大軍殺過去?】
【你怕不是失了智?】
【誠然,許都現在的實力,是強了不少,但終究是根基不穩啊。】
【在這一點上,阿瞞或許比誰都清楚。】
程陽倒了一杯酒,自酌自飲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主公不會繼續打下去了,必然會罷兵言和。”
許褚愣了愣,“那,派誰做質子去鄴城?”
話音剛落,院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原來是曹操酒水喝的多了,出來放放水。
恰巧聽到後院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程陽和許褚的那番對話,他全都聽在耳中。
因此,曹操便直接近前問道:“是啊,小程,你說派誰做質子合適?”
程陽突然被嚇了一跳,等看清了曹操後,這才呵呵笑道:“原來是岳父大人來了,嗯,這個質子嘛,我倒有個十分合適的人選。”
“哦?”
曹操面露喜色,催促道:“快說與我聽。”
程陽頓了頓,笑道:“我覺得吧,派小公子曹衝去,最合適。”
嗯?
曹衝?
他才六七歲啊!
派這麼小一個孩子,行嗎?
曹操一片狐疑,皺眉問道:“小程,曹衝那麼小就去做人質,怕是不太好吧?”
曹衝聽聞,也急忙擡起頭,一臉不解的看着程陽。
程陽親切的撫摸着他的頭髮,說道:“這有什麼?古代六七歲做人質的小公子小王子多得是,再說了,這裡面也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是什麼?”曹操追問道。
程陽呵呵一笑,並未回答,而是在心裡嘀咕了起來。
【至於其他的原因嘛,其實,就是因爲曹衝活不長。】
【再過個一兩年,他就要一命嗚呼,嗝屁了。小小年紀,走的倒挺快哈!】
【與其死在家裡,大家看着都難受,倒不如死在鄴城,到時候也有個藉口,趁機對袁紹發難。】
【嘿嘿,兩全其美,我真是個天才。】
我日……
你特麼,真不是個東西!
我尼瑪還以爲,你能有什麼長篇闊論,能有什麼敦敦教導。
誰曾想到,你這狗賊居然這麼損!
曹操嘴巴都給氣歪了。
一大幫兒子中,他最看好的,原本是曹昂。
但隨着曹衝漸漸懂事,他的大部分心思,漸漸落在了這名幼子身上。
甚至,他都考慮過,以後要把曹家基業,交給曹衝來接管。
然而,程陽這狗東西……
慣得,純粹是慣得!
曹操臉色鐵青,狠狠的瞪了程陽一眼,氣呼呼的道:“衝兒才幾歲?讓他做人質,是我傻了還是你瘋了?”
“你小子,現在可是他的姐夫,和兄長是一樣的,你就不能想着他點好?”
“我特麼讓他拜你爲師圖的什麼?對了,你還是他的老師呢!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一講到這裡,程陽突然想起來,曹衝,是自己門下的弟子。
【乖乖,我把這茬給忘了。】
【不過,好奇怪呀!我是阿瞞的女婿,阿瞞是我的岳父,那麼,他就算是我的一個爹。】
【曹衝是我的弟子,我是他的師父,那麼,我就算是他的一個爹。】
【可阿瞞又是曹衝的爹,這麼說起來的話,阿瞞不就成了我的兄弟?我不就等於娶了兄弟的女兒?】
【亂了,全亂了。要不,我給阿瞞提個醒,以後各論各的,我叫他岳父,他叫我兄弟?】
曹操身爲古代人,自然不知道騰哥的煩惱。
因此,對於程陽腦子裡,這些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當真被驚掉了下巴。
這都什麼玩意?
你叫我岳父,我叫你兄弟?
那這麼說的話,曹某和你親爹程昱,素來有兄弟之誼。
是不是你小子見了你親爹,也各論各的?
程昱叫你弟弟,你叫程昱老爹,程武程延,你大哥二哥,都反過來叫你小叔?
一想到這裡,曹操頓時樂了。
“小子,不要搞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就直接說了,讓衝兒去做人質,絕對不行,換個人!”
“換個人?”
對於曹操凡事都喜歡先問自己這一條,程陽也已經習慣了。
他想了想,扭頭看見了曹彰,頓時有了新的人選。
“要不,讓彰兒去吧。反正派誰去都一樣,無所謂的,彰兒能吃能喝又能抗揍,到了鄴城,不會吃虧。”
你特麼,狗東西!
曹操算是明白了,這小子看見誰,就說讓誰去。
他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啊!
嗯?
等等。
派誰去都一樣?
這又是什麼說法?
曹操略作琢磨,決定對程陽試探一番。
“我覺得,讓曹昂去吧,他比較合適。”
許褚聞言,立馬撲倒在地,“主公,不可!大公子是一國之重,怎麼能隨意作爲人質?”
程陽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讓曹昂去?也不是不行。】
【反正你兒子多,多一個少一個,不算什麼。】
曹操一陣無語,自己的兒子是多,可也不能隨便就扔啊!
好在程陽緊接着思忖道。
【其實,曹府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子侄一大把,隨便派個人都行。】
【就比如曹安民,他原本是你的侄子,你就把他過繼了,當做兒子一樣,送到鄴城爲質,不就行了?】
曹安民?
宛城之戰後,曹安民因爲想討好曹操,私自請來了鄒夫人,鬧出了一個大笑話,結果被曹操打了五十軍棍,罰做僕從。
如此,許都正值用人質之際,剛好可以把他拉過來,頂一頂。
“此事,曹某心中已有計較。小子,你我現在是一家人了,凡事須得以曹家大業爲重。”
撂下這句話,曹操便頭也不回的去了。
幾天後,曹操便將曹安民過繼爲子,將他送往鄴城。
同時,河北鄴城,作爲交換,袁紹派了他的幼子袁買過來。
袁買此人,在史書中記載的不多。最有名的,應當是曹操打徐州,劉備求援時,袁紹因孺子之病不伐曹操。
當時,袁譚袁尚三兄弟已經成年,這個孺子,指的就是袁買。
在幾個兒子中,袁紹最疼愛的是三子袁尚。
爲此,他甚至想廢長立幼,將河北大業交給袁尚接管,這也是導致袁氏兄弟最終反目成仇的直接原因。
至於袁買,其實根本沒什麼地位可言。
他到許都之後,也不多想,該吃吃該喝喝,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富家公子哥。
直到有一天,他在街上隨意溜達時,忽然看見平安大街路口處,有一座座雄偉壯闊的建築。
建築大門上,寫着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
“許都第一鑄造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