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咱家最近怎麼總是招賊?你得管管啊!”
一見到程昱,程陽就發起了牢騷。
說實話,這事還真得怪程昱。
上次郭嘉來拿酒,就是經過了程昱的默許,不然,郭嘉也不敢這麼放肆。
這次,後院裡少了這麼多東西,程昱依舊選擇悶不吭聲。
再這麼下去,別說自己好不容易捯飭的那些小玩意了,怕是連家都得被他們給搬空了。
可偏偏,程昱一點也不在乎。
“不就是一堆破爛,除了佔地方,留着有什麼用?他們搬去了也好,省的礙眼。”
【礙眼?】
【你可真是我親爹啊!】
【你知道我爲了弄這些東西,花費了多大的精力嗎?】
【全都是爲了你那個醫院,不然,我用不着這麼費勁嘛……】
程陽委屈巴巴的,萬分感慨的嘆道:“老爹,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幹不過荀彧、郭嘉了。就你這豬腦子,我要是曹操,我也不會重用你。”
“放你孃的屁!”
程昱一聽,頓時急了,“那是以前,我是幹不過荀彧、郭嘉。可現在不同了,現在,我是主公身邊最受信任的謀臣。不然,醫院會讓我主持?礦場會讓我看守?”
行吧,你說啥就是啥。
給人家當槍使,你自己還挺樂呵。
我的傻老爹……
程昱是指望不上了,自己的事,還得自己出面解決。
因此,程陽便騎着自己心愛的坐騎,晃悠悠的去了曹府。
剛進門,他就發現,今天的曹府特別熱鬧。
院落之中,黑壓壓的站着一羣人。既有司空府的大人們,也有軍工部的同僚。
當然,曹操、郭嘉、荀彧,這可恨的三劍客也在。
此時此刻,他們正圍成一片,盯着面前的滑輪組、吊索、腳手架,口沫四濺的發表意見。
程陽見人實在太多,正準備開溜,誰知,曹操突然擡起頭,盯着他笑道:“小程,你來了呀?快過來,快過來,看看荀令君送給曹某的禮物。”
【荀令君?荀彧嗎?】
【上次是郭嘉,這次是你,你們這夥賊偷。】
曹操一聽這幾句,頓時樂了。
這小子把罪責怪在了荀彧頭上,好啊,只要不怪曹某就好。
誰知,荀彧早就有了對策,他看程陽朝自己看了過來,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其實,這些東西本來都是程府的。是程昱程大人見荀某喜歡,把它們都送給了荀某,荀某又順勢獻給了主公。小程,你可有意見?”
【我有個尼瑪的意見!】
【怎麼又拿我爹壓我?】
【荀彧,做人不能太阿瞞,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別看你現在風光無限,等以後,你就是被阿瞞親手賜死的。】
做人不能太阿瞞?
有這麼罵人的麼?
曹操微微皺眉,當即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這小子說,荀彧是被自己給賜死的,不應該啊……
他可是自己最信任的謀士之一,是曹營的中流砥柱,自己怎麼會賜死他?
關於這一點,阿瞞並不苟同。
只是,這些都是程陽的心裡話,他沒理由會撒謊。
曹操心裡大爲疑惑,同時,也感到有些淒涼。
生逢亂世,人人自危,若真到了那一地步,自己說不定真的會下手。
高處不勝寒,身不由己啊!
一聲嘆息,曹操便調轉心情,指着那些東西說道:“曹某已經吩咐各府各院,將它們帶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多弄幾套出來。小程,這些東西既然是你家的,那也算你的功勞,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賞賜?】
【我沒聽錯吧?阿瞞,你終於想起來給我賞賜了?】
【老天開眼,別說了,回去我得大哭一場。】
“主公,你就隨便賞我個幾百金,小人不嫌少。”程陽笑嘻嘻的道。
曹操一陣汗顏,你小子可真敢開口,上去就要幾百金。
現在許都處處都要錢,各府各院的日子都十分緊張,就不知道替老丈人省省?
“這樣吧,小程,你既然不願意去礦上,軍工部那邊也不容易常去,乾脆重回司空府,做我的主簿如何?”
主簿,就是主官帳下的佐吏,不僅可以參與機要政務,而且總領府內各類事項。大體上,類似於現在的秘書長。
司空府的主簿,官級未必有多高,但職權卻不小。
尤其是程陽現在的身份,曹操內定的姑爺、清河未成家的夫婿,兩者加起來,更顯得此主簿一職十分特殊。
荀彧、郭嘉,以及一衆官吏,聽到這話,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好傢伙,纔不過十七八歲,他已經升任主簿了。
主簿一職,基本上都是主君的親信,這小子,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小程,還不趕快謝恩?”衆人勸道。
夏侯淵、曹洪幾人,見程陽無動於衷,都有些急了,“小子,愣着幹什麼?快跪下謝恩啊?今天做主簿,明天做長史,後天,你就成了司空府的大管家了。”
【管尼瑪,你們不清楚,我心裡還不清楚嗎?】
【阿瞞這是鐵了心的要拴住我,而且,還不願意出錢。】
【主簿,不就是你的貼身秘書,替你擦屁股的。】
貼身秘書?
那是什麼東西?
曹操笑眯眯的,從程陽心裡,他總能聽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名次,不過,擦屁股這三個字,還真是形象。
至於謝不謝恩什麼的,曹某纔不在乎,反正你和清河的好事馬上就要辦了。
到時候,你還不照樣是我曹操的人?
“行了,大夥忙了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小程,時候不早了,曹某就不留你了,你也回吧。”
程陽本來是要找曹操要說法的,可眼前的人實在太多,他根本就開不了口。
而且,曹操也根本沒有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想一想,只好認了,誰讓自己攤上這麼個老丈人。
【看來,當初答應清河公主的追求,確實衝動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選擇鄒夫人。人美心善不說,又是個寡婦,寡婦,誰不喜歡……】
衆人三三兩兩的散去,曹操卻品味着程陽那句心裡話,久久難以平靜。
人美心善不說,又是個寡婦?
似乎,這小子某方面的屬性也覺醒了,難道說,他與曹某都是同道中人?
只不知,鄒夫人現在究竟如何了。
當初,之所以把鄒夫人帶到許都,就是想把她送給程陽,以此拴住他的心。
結果因爲清河的緣故,就此擱置了。
但這小子若真是喜歡,拿她做個侍妾也不是不行。
畢竟,清河既然做了程陽的正妻,那她就是程府的主母,少不了要找幾個侍妾伺候。
與其選擇那些僵硬生澀的小丫鬟,倒不如把鄒夫人做個侍妾,平時也能教導教導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