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還是不要?
怎麼感覺怪怪的。
不管了,先進屋……
程陽對楊氏笑了笑,指着門外道:“大嫂,清河也來了,還給你們帶了不少好東西。你去幫她清點一下吧,我累壞了,先去喝口水。”
楊氏一愣:啥?小祖奶奶也來了?
這,裡面還有一位呢!
她倆若是一碰頭,咱程府不得炸了?
她二話不說,直接衝着客廳大聲叫道:“清河來了呀?清河,清河,你在哪呢?”
“在這呢!嫂子,你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清河正站在外面,吩咐一幫家丁搬禮物。
喊那麼大聲幹什麼,不提前打個招呼,我怕一會兒你倆會打起來。
怎麼全湊在一天了,這都什麼事啊!
楊氏一臉無奈,見客廳裡仍沒反應,只得再次大聲喊道:“清河,清河,你來了啦!”
程母、劉氏聽到聲音,全都嚇出一身冷汗。
她倆倒不是怕清河,也不是怕甄宓,她倆是怕清河遇到甄宓。
曹操最疼愛的女兒,雖說平時一向乖巧聽話,對待公婆、妯娌都很不錯。
但這小祖奶奶若是發起火來,那可是奶兇奶兇的。
曹操都止不住她。
況且,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今天,有人跟她搶男人來了。
然而,最讓婆媳三個頭疼的,仍然是甄宓。
看甄宓的模樣,是千嬌百媚、惹人憐愛,可實際上,她的性格也是要強的。
不然,她也不會默不作聲的待在程府,一直等到現在。
“老媽,這麼着急叫我回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想我了?”
程陽端着一碗蓮子羹,一邊大口大口的喝着,一邊對程母擠眉弄眼的笑道。
程母白了他一眼,既寵溺又埋怨的責備道:“好好的母親不叫,叫什麼老媽,一天到晚沒個正行。不是我想你了,是有人想你了!”
她對甄宓努了努嘴,小聲暗示道:“甄姑娘一大早就到了,非要見你。”
噗——
程陽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沒被噎住,“甄姑娘?”
甄宓緩緩起身,風情無限的笑道:“程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呃……
什麼個情況?
昨晚上,因爲氛圍太好,程陽喝了不少酒。雖說還沒到人事不省那一步,但有許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到最後,更是迷迷糊糊的,由甄逸攙着,才安安穩穩的坐上了馬車,回到了曹府。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玉佩被甄逸摘走了。
“坐,坐呀!”
“謝公子,公子也坐。”
二人剛剛落定,清河公主也已經走到了廳內。
她來到程陽面前,一邊擦着汗,一邊奪過他手中的蓮子羹,呼嚕呼嚕的喝了起來。
“真好喝,我還要,你再去給我盛一碗。”
“行,等會吧。”
見小兩口之間如此和睦,程母也頗感欣慰。可當她看到甄宓時,那顆緊繃的心又再次懸了起來。
“清河,這位,是甄姑娘。”
“甄姑娘?”
清河公主愣了愣,“甄逸家的?”
甄宓點了點頭。
清河公主瞪大了眼睛,“昨晚上擺酒,請程陽赴宴的那個?”
甄宓又點了點頭。
清河公主瞬間不說話了。
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過了片刻,程陽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他把一碗蓮子羹放在清河面前,笑道:“來,快喝吧。”
隨後,又端出一碗,放在了甄宓面前。
“甄姑娘,你也喝。這蓮子羹裡用的糖,是我親手熬製出來的白糖。普天之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甄宓笑了笑,“多謝公子。”
然後,當着清河的面,捧起蓮子羹,津津有味的品嚐起來。
程陽見狀,也是看的起勁,而且還急切的問道:“怎麼樣?不錯吧?”
甄宓莞爾一笑,“果然不錯,公子真是好手藝,小女子今天有福了。只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喝得到。”
程陽大手一擺,“這算什麼,你若是喜歡,那我以後……”
“嗯?咳咳,咳咳!”
楊氏見狀,實在不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
按照正常的套路,此時此刻,程陽接下來應該說:那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喝。
禍從口入啊!大兄弟,你沒看到,清河公主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
你若真敢這麼說,咱家的小祖奶奶,怕是要被氣炸。
另一邊,甄宓似乎沒有看見,擡頭盯着程陽,笑吟吟的問道:“公子以後怎樣?說呀,宓兒聽着呢!”
程陽接着道:“我是說,你若喜歡,那我以後就送你幾灌白糖。你自己在家就能做,還能讓甄老爺子嚐嚐。”
甄宓抿嘴一笑,低下頭,依舊津津有味的喝着蓮子羹,權當沒事發生一樣。
可程母、楊氏、劉氏,三人真是如坐鍼氈。
太壓抑了,這種氛圍,真是太壓抑了。
大夥全在一個客廳裡,而且都是面對面的坐着,躲都躲不掉。
“甄姑娘,你不是來還東西的嗎?現在,老三來了,你……”
出於好心,劉氏稍微提醒道。
然而,甄宓還沒開口,清河已經忍不了了,“還什麼東西?”
甄宓擡頭看了看她,連帶着自己的荷包,一起放在了桌子上,“昨晚,公子的玉佩落在了我家。”
玉佩是雲紋漢白玉璧,荷包是金線蓮花鴛鴦,兩者放在一塊,正好般配。
清河一看,當時就惱了,轉身盯着程陽,質問道:“我說呢,送你的漢白玉壁怎麼不見了,原來,送人了!”
程陽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撓了撓頭,一臉懵逼的道:“沒有啊,我昨天還帶着的。”
只是,無論他怎麼解釋,清河始終不信。
程母、楊氏、劉氏見狀,更加認定,甄宓,就是來跟清河搶男人的。
幾人好說歹說,終於勸動清河,讓她暫且消消氣,等問清楚了再做打算。
誰知,清河委屈巴巴的,見甄宓又不停的偷看程陽,眼圈一紅,起身離開程府,回家找曹操去了。
曹操最疼愛的女兒受了委屈,無論怎麼說,在許都都是大新聞。
尤其是,其中還牽扯到甄宓。
“父親,程陽他,他欺負我……”
一到家,清河便哭了起來。
曹操笑了笑,打趣道:“平時你們小兩口,什麼事都是你說了算,他怎麼欺負你了?”
清河怒道:“他把我送給他的玉佩,轉送給了甄宓!就是甄家小女兒,那個狐狸精。人家今天,帶着禮物到程府見長輩去了。”
嗯?
有這種事?
曹操一聽,頓時愣了。
本以爲甄家會本本分分的,看來,他們也要不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