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否讓張遼將軍回軍馳援?”
賈詡問道,現在營內只有兩三千近衛軍,而李傕的奇襲,明顯是有備而來。
“能潛出城內,襲擊我軍主營,我還以爲這李傕只會龜縮不出呢。”
劉協並沒有將此放在心上,李傕想要提起褲子最後一搏,只可惜,遇到的人是自己。
當即說道:“不用通知文遠,讓他們快速攻城,待我活捉李傕,再將這幫叛黨一併處決!”
說罷,劉協手提十字方槊大步走了出去。
見狀,飛廉、惡來,也跟了出去。
近衛軍的兩千多人,乃是魏武卒組成,劉協和飛廉各領一千禦敵,剩下的幾百人,劉協命惡來留下,保護賈詡的安全。
緊接着,雙方便展開了廝殺。
“所有人,都朝着天子殺過去!”
李傕在萬軍之中吶喊,這一萬人,有三千多人乃是飛熊軍。
上次弘農一戰,飛熊軍的騎兵遇上關寧鐵騎,全數覆滅,這三千多的飛熊步兵,是他最後的王牌。
只要能擊殺天子,那麼就能反敗爲勝,繼續佔據長安。
然而,劉協和飛廉猶如一道天塹,將李傕死死地擋在了外面。
天子勇武非凡,李傕看得心驚膽戰,連交戰的勇氣都沒有,甚至一度想逃跑。
“將軍,今次乃最後一搏,如果贏了就有大好前程,如果輸了,郭汜的結局就是您的前車之鑑。”
不知何時,毛玠來到李傕的跟前說道。
“先生有何良策教我?”
李傕一改過去的狂妄,換了副謙虛的狀態。
“前門攻不下來,不如進攻後門。”
毛玠陰鷙一笑,繼續說道:“將軍還記得賈詡嗎?”
“賈文和?”
聽到這個名字,李傕立馬變得憤怒起來,早知道他要投靠天子,當初就應該一刀殺了他。
“賈詡現在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如果從後門襲擊賈詡,天子必然回軍救援。”
毛玠的目光,變得愈發狠厲,說道:“屆時,咱們擒殺天子,不是易如反掌嗎?”
“好主意。”
李傕目光深沉,立刻讓副將引兵攻打營帳後門,又對毛玠說道:“若我此次能殺了天子,先生當爲首功。”
毛玠笑着應了一聲,他看得出來,李傕只是表面上成竹在胸而已,他其實對此戰已無他法。
然而,即便李傕不能成事,營帳後門處,可還有郭嘉派過來的兩百死士呢。
只要能殺了賈詡,這場戰爭的目的,就能達成。
“陛下,李傕讓人攻打後門去了,是否回援?”
飛廉對劉協說道。
“不可。”
劉協沉思了片刻,分析了一下戰場的局勢。
李傕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此情況下,李傕還敢分兵,無疑是自尋死路。
只需要這一戰,就能誅殺李傕,而李傕一死,長安必不攻自破,如此便能減少我方傷亡。
“傳令下去,讓惡來堅守營帳。”
劉協說道:“你隨我轉守爲攻,一舉誅殺李傕!”
很快,戰場的天秤便倒向了劉協這邊,兵貴精而不貴多,李傕雖還有數千人,但除了飛熊步兵之外,其餘大多數都是賊匪。
並且軍心不穩,一旦失利,便開始出現了潰逃的局面。
李傕獨力苦撐,但也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現在,他只有將唯一的希望,寄託給襲擊後營的軍隊。
李傕的副將,是他的堂弟李應,他帶軍偷襲後營的時候,惡來早有準備,手持一把環首大刀,杵在那裡,彷彿一尊煞星。
李應沒有辦法,只能指揮軍隊猛攻,好在惡來身旁,只有數百人,勉強能夠應付。
同一時刻,郭嘉豢養的死士,也潛入了進去,他們的目標是賈詡。
二百名死士,一路砍殺,已經到了主營外。
“賈先生,不好了,有一羣不明勢力,正朝我們這裡殺過來。”
侍衛跑進營帳,緊張的說道。
“什麼?”
賈詡一愣,目光立馬從地圖上移開。
他現在腦子有些亂,這羣殺手雖然是衝着主營來的。
可是,陛下已經帶兵出去禦敵了,他們偷襲主營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不成以爲佔據了主營,便能勝利?
還是,他們的目標,其實就是自己?
賈詡想不通,李傕爲何會派人,專門爲了對付自己而來。
“不對,不應該是李傕的部隊。”
賈詡猛地搖頭,能跟魏武卒交手的人,絕非普通軍隊。
難不成是曹操乾的?
當下,也只有他有這個立場和實力。
“賈先生,咱們快逃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侍衛連忙催促。
“行。”
賈詡在十幾名侍衛的保護下,準備離開軍營,但這批殺手,一路猛追,賈詡根本甩不掉他們。
這也證實了一個觀點,這些人確實是爲了殺自己而來的。
“不管對方是誰,現在唯一的目的便是活命。”
賈詡嘆了口氣,現在軍營兩邊其實都不好走。
前門,有陛下跟李傕混戰,後門,有惡來抵擋李應。
而殺手緊隨其後,賈詡也只能在營中東躲西藏。
“賈先生快走,我們來斷後。”
見殺手快要跟上來了,侍衛頭領連忙做了決定。
陛下可以沒有他們,但絕對不能沒有李傕!
很快,這十幾名侍衛,便跟這些殺手混戰在一起。
賈詡雖然感到遺憾,但片刻不敢停留,他逃生的時間,都是士兵用命換來的。
仗着對地形的熟悉,幾乎一個晚上,賈詡都在跟這幫殺手捉迷藏。
外面的戰鬥聲漸漸地沒有了,但陛下和惡來,都沒有回營,賈詡也不敢亂跑。
他現在,只有等陛下回來,將這羣殺手解決掉。
天開始矇矇亮了,賈詡躲在廢草堆裡,非常疲倦。
忽然,眼前十幾個身影出現。
“賈詡,終於找到你了,真是讓我們好找。”
殺手頭領冷笑一聲,他一招手,周圍的殺手也趕了過來,將廢草堆圍住。
殺手也不含糊,直接一劍朝賈詡劈過去。
“慢着,我有話問。”
賈詡想要拖延一下,但對方壓根不理睬,刀鋒鋥亮,逐漸在賈詡的瞳孔裡放大。
“鏗!”
然而,刀並沒有劈在賈詡的臉上,而是被一杆銀槍給攔住。
賈詡望過去,只見眼前是一名騎馬的少年將軍,生得十分俊俏,身披白袍銀鎧,腰懸獅子玉帶,看着無比颯爽。
“西涼錦馬超在此,哪裡來的賊人,焉敢行刺賈詡先生。”
馬超怒眉橫皺,一槍朝那名殺手刺去。